這些雷霆剛剛纔展現出它的威力,轉眼間,六位九境巔峯就化爲飛灰。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着神月宮內之戰的結果。
是那位文宗將雷龍困死,還是雷龍脫困而出?
這一戰的結果,牽動在場所有人的心。
書院這邊,自然是期望文宗而勝出。
而另一邊,隱藏在四周的那些九境巔峯們,心思就大不相同。一來,他們不願意書院出現一位如此強大的文宗。另一方面,他們也不願意雷龍就此被殺。
這裏面,真正希望文宗能勝的,只有聶紅衣和杜青雲兩人。
聶紅衣是感念昨夜文宗的援手之恩。
而杜青雲是同爲儒家一脈,上次那篇《勸學》,讓他大受震動,對於這位文宗的文采和氣度相當欽佩。面對妖族時,還是能拿得定自身的立場。
其中,對陳牧最有信心的,就是天鳳族的小公主。她對自己主人,有着絕對的信心。。
而對雷龍最有信心的,就是小公主的小姨謝千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夫君的實力,一個九境而已,又不是半聖,絕不可能敵得過自家夫君。
…………
“門開了。”
突然,書院那邊有人喊道。
有結果了!
在場的人,一顆心都不由提了起來。
一道頎長的身影從神月宮走出,身形模糊不清,看不清其模樣,正是文宗。
書院的弟子們發出一聲巨大的歡呼聲。
趙知愚和幾位大儒做了個長揖,神情肅然。
韓思齊嘴裏嘟囔着,“剛纔不早點出來,還要折騰我這一把老骨頭。”隨後見到自己的寶貝葫蘆被捏破了,心疼得不得了。
不遠處,一位九境巔峯現身,高聲道,“恭喜先生滅殺此獠。”
“恭喜先生滅殺此獠!”
其餘九境巔峯也紛紛現身,齊聲恭賀。行了一禮後,便即離去。
只餘下聶紅衣和柳尚功,兩人任務在身,還要帶皇帝回去。
“不——”
這時,剛剛如遭雷殛的謝千羽才猛然反應過來,尖叫道,“不可能,我夫君是帝君血脈,元神修爲,法力通天,你不可能殺得了他的,不可能……”
天鳳族小公主見她還留在這裏不走,心中焦急,說道,“你還不走,想跟那條雷龍一起陪葬嗎?”
謝千羽見那位文宗轉頭望過來,一股寒意遍佈全身,這才如夢初醒,連夫君都死了,自己留在這裏等死嗎?心中瞬間被無盡的恐懼佔據。
逃!
嗖的一下,她拔地而起。轉眼間,她已經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速度奇快。
這正是天鳳一族的神通,到了七境以後,就擁有了飛行的能力。
…………
該走的人都走了,陳牧手一招,神月宮自行縮小,飛到他的掌心處。
“先生,請收我爲徒。”
這時,一個人跑了過來,大喊一聲,就要跪下。正是光和皇帝。
陳牧一擡手,沒讓他跪下,說道,“你我沒有師徒的緣份。”
光和皇帝哪裏甘心,追着往裏面跑去,大喊道,“先生,先生……”
“皇上。”
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他面前,正是柳尚功,行禮道,“太后讓下官來接皇上回宮。”不等他拒絕,已經拉起他的手,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幾裏之外的一輛豪華馬車旁。
柳尚功說,“請皇上上車。”
光和皇帝氣乎乎地說道,“放開,朕自己走。”
柳尚功便鬆開手。
光和皇帝轉頭看向書院的方向,大聲說道,“朕是不會放棄的。”然後鑽進了馬車裏面。
此時,天空那片烏雲,終於散了。
…………
“咦,外面怎麼這麼亮?”
房間裏,蘇婉兒終於將祕籍看完,簡直是如獲至寶。猛然察覺到不對。就算關着窗,屋裏也很明亮,分明就是白天。
可是,剛剛明明天已經黑了。
她過去將窗戶推開,見外面雖然是陰天,但確實是白天。
蘇婉兒蒙了,“難道,我沉迷於祕籍,竟然過了一天一夜?”
她忍不住走出房間,就見陳牧依舊坐在案前看書,那個英俊的少年,還是站在他身後。
屋外,同樣傳來長刀破空之聲,是馬師伯在練刀法。
一切,跟她剛纔進屋的時候,都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
一時間,蘇婉兒不由有些懷疑人生。
陳牧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問,“怎麼了?”
“我……我……餓了。”
不知爲何,蘇婉兒不太敢看這位表哥,聽他這樣問,“我”了兩聲,編了一個理由。
陳牧自然看得出她沒說實話,說,“忍着,還不到飯點。”
“你——”
蘇婉兒頓時氣不打一處,見他沒再理自己,只能恨恨地一跺腳,轉身回了房間,又是砰的一聲,將門用力關上。
她氣乎乎地坐到牀邊,拿起那本書,突然想道,“難道是因爲剛纔看得太入神,出現幻覺了?”
蘇婉兒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
與此同時,書院外,幾百米的一棵大樹上,等書院大門的人都離開後,其中一根樹枝動了一下,浮現一個人影。
“好可怕!”
此人正是蘇峻,他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臉上震撼不已。
想到剛纔那位文宗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心中一片絕望。
神月宮在那位文宗手上,意味着之前的猜測沒錯,第二神座確實已經死在他手上。
連掌控神月宮的第二神座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又一位妖族的大聖被他所殺。
這樣的人物,豈是自己能夠跟蹤的?
別說跟蹤了,靠得近一些,那點心思,又豈能瞞得過一位通曉人心的文宗?
這位文宗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相貌,想要去探詢這個祕密,跟找死無異。
可是任務無法完成,一個月後,同樣要死。
蘇峻心頭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