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沒有多說廢話,手一伸,不知穿過多少層空間,縮回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天外樓的冷宜晴。

    冷宜晴正在練功,被抓過來時,一臉的驚駭,等看清抓她的人是陳牧之後,緊張地問道,“先生,有何事找我?”

    “我想知道,四座龍宮是被何人毀去的。”陳牧說着,將那副天機圖拿了出來,交到她手裏。

    冷宜晴大喫一驚,“龍宮被毀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四座龍宮的可怕,正是道尊佈下這座絕世大陣之後。天外樓想要離開這方世界都做不到。

    兩位天仙境的初祖被殺後,天外樓同樣不缺乏地仙,以地仙之能,駕馭着度厄之舟,也無法破開那座大陣。不破開陣法,就無法離開,甚至無法向萬道仙府求援。

    也是在那之後,天外樓就被困死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辦法,就是取得那位大能的殘軀,藉助那殘軀的威能,纔有可能破開大陣。

    作爲陣眼的四大龍宮,正身就是一個極爲可怕的陣法,加上坐鎮其中的地仙境的龍族。想要毀去,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如今的陳牧,也很難做到。

    修行之道,越到後面,每個境界之間的差距也就越大。地仙境與人仙境的差距,比人仙與元神之間的差距要大得多得多。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完好無損的地仙存在?

    冷宜晴驚駭之餘,臉上也有一些難色,說道,“我的修爲太低,傷勢又沒有完全恢復,想要推演地仙層次的事情,恐怕不太容易……”

    陳牧說道,“只要你能推演出那人的所在。等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會帶你一起離開。”

    冷宜晴震驚地看着他,“此話當真?”

    陳牧鄭重地說道,“君子一言。”

    “好。”

    冷宜晴頓時拋開了所有的顧慮,決定拼了。

    陳牧是儒家的亞聖,他的承諾,自然能信得過。她想要回歸萬道仙府,憑她自己,在這裏,修到人仙境估計就到頭了,想回南荒仙域幾乎不可能。

    所以,這個機會她必須牢牢抓住。

    ……

    就這樣,陳牧在天方山上住了下來,每日裏看書練功,一邊鎮守在此處。保證最核心的鎮眼不出問題。

    冷宜晴也在山上,拿着那張天機圖,在推演着那個毀去四座龍官的兇手。只是,進展很緩慢。

    陳牧並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

    時間是在他這邊的,每天,他都看兩本書,從系統那裏獲得各種獎勵。

    這一日,他看完一本天外樓珍藏的書籍後,眼前書頁翻動,停下來時,看見了八|九玄功第三重人仙篇。

    “終於出現了。”

    陳牧心中一顆石頭落地,八|九玄功第二重練成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終於得到後續的功法。

    如今,八|九玄功已經是他最強的對敵手段,正是有着這強悍到極點的肉身,他才能打遍人仙境無敵手。

    這第三重的修練之法,就需要天外罡風與地脈之煞來淬鍊肉身。

    之後的時間,每日裏,陳牧都要飛到九天之外,承受天外罡風的洗禮。還要下到地脈的深處,找煞氣來淬鍊體魄和元神。

    每次練功之時,他就會將青蓮元神放出,釋放先天五行劍圖,守護天方山的安全。

    而袁神通,又不知躲哪去了。

    按照他的說法,他實力低微,就算留下,也是累贅,就不在這裏添亂了。

    說白了,就是怕死。

    上次佛門入侵中原,他就想着躲到龍宮,結果正好發現龍宮被毀之事。否則的話,等到鎮壓在天方山底下的那位天巫被釋放出來,估計都沒人知道。

    除了八|九玄功外,陳牧之前得到的那些神級功法,也基本上湊齊了。

    甚至得到了幾門更厲害的功法,風雲位面的十強武道,玄武真功,玄陰十二劍,劍二十二等等。

    只是,所謂元神無悔,他也不可能廢去一身修爲,改練這些功法。

    這些神功祕籍,也只能作爲參考。

    或者以後收了徒弟,傳給他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是三個月後。

    這一日,原本是晴空萬里,突然間,一道晴天霹靂響起,天空中,很快凝聚起了大片烏雲。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天譴出現了一樣。

    地面上,一間草廬旁,陳牧正在看書,聽到雷響,擡頭看去,見那飛快凝聚的烏雲,一揮手,“散。”

    頓時,那片烏雲自行消散,過了一會,又恢復了晴朗的天空。

    他往旁邊看去,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的波動傳過來。

    那邊,是冷宜晴的所在。

    他一個閃身,來到了冷宜晴的身旁。

    只見那幅天機圖上有一層看不清的霧氣,不斷盪漾着。

    冷宜晴不斷將體內的法力注入其中,勾起了種種變化。

    突然,她睜開眼睛,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天機圖上的霧氣也隨之散去,又變成了一幅普普通通的圖。

    陳牧見她氣息比之前更加衰弱,一把將她扶住,往她嘴裏塞了一枚丹藥。

    轉眼間,冷宜晴的臉上多了一分紅潤,氣息也恢復了一些。

    陳牧問,“有結果了?”

    冷宜晴喘着氣,從嘴裏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盜聖。”

    盜聖?居然是他?

    這真是一個讓人感到意外的答案。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牧想起了在神隕宮時,蕭燃說過的話,眉頭一皺。

    蕭燃全盛之時,應該是地仙境,否則,不會那麼容易破解神隕宮的禁制。

    他的弟子,也就是如今的盜聖,能暗算他,讓他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力也絕不會弱。

    按照蕭燃的說法,盜聖應該是兩年多前才成就的元神,有了元神的修爲之後,想要恢復原來的實力,就很容易了。

    只不過,兩年多的時間,實力就能膨脹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陳牧說道,“回書院好好休息吧。”說着,就將冷宜晴送了回去。

    他沉吟了一會,拿出一張紙,寫了一封信,給姜清河送了過去。

    過得片刻,姜清河就出現在他面前,凝眉問道,“這麼急找我來,出了什麼事?”

    她很瞭解陳牧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麼事,他絕不會主動找自己。

    陳牧也不瞞她,將整件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天巫……”

    姜清河聽完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果然,這個盜聖就是個禍害。”

    她知道的隱祕比陳牧還要多,自然能判斷出他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一旦鎮壓在天方山底下的天巫被放出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得死。

    “不一定就是他做的。”

    陳牧搖頭道,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冷宜晴的話。她的修爲還是低了一些,又傷勢未愈,說不定是推演的過程出錯了呢。

    最主要的是,他想不通,盜聖爲什麼要這麼做?

    破壞龍宮,釋放出天巫,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他說道,“你把蕭燃叫出來,好好問問他。”

    姜清河點點頭,一晃手中的鏈子,一道虛影就從裏面飛出,一出現,就問道,“可有我那個孽徒的消息了?”

    “確實跟你的徒弟有關。”姜清河將整件事大略講了一遍,最後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是不是他乾的?”

    蕭燃聽完之後,嘿嘿冷笑兩聲,“定然是他無疑。”

    陳牧見他這麼肯定,問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蕭燃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說道,“他是看上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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