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仙元之氣,經過聚元大陣的提純,極爲契合她的法力,幾乎不用怎麼煉化,就能轉變爲她自身的法力。
這樣比平時修,效率何止高了十倍百倍。
蘇羽然也是第一次使用聚元陣來修煉,她師尊說過,修行路上,法力的積累,是一種必須經歷的過程,可以磨鍊自己的道心。
她一直都遵從師尊的教誨。一路以來,都是靠自己修練。
此時,體驗過這種修爲飛速提升的感覺後,她終於明白了師尊的苦心。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後,恐怕很難再定下心來慢慢修煉。
修行路漫漫,若是有了走捷徑的想法,那麼這個人也差不多廢了。
蘇羽然此時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煉化仙元之氣上,只分出一縷心神,關注着外面的事情。
她並不清楚陳牧的具體實力,不知道他能不能擋得住那三名真仙。
她並沒有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對方的身上。
她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爲她的手中,還有着一個終極底牌,乃是她師尊留給她的,那是最後的保命手段。她不願意輕易動用。
若是陳牧能擋住金光門的真仙固然很好,如果真的擋不住,再使用那張底牌也不遲。
按照她的估計,金光門那三位真仙應該不會全部出動。
很快,蘇羽然就感應到其中兩名真仙來了。
她心中暗歎一聲,心想陳牧應該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緊接着,其中一道真仙的氣息憑空消失了。
“出了什麼事?”
蘇羽然心中驚異間,一個分心,差點岔氣了。
她連忙穩住心神,專心修練。
不管外面出了什麼事,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緊恢復修爲。
而且,這是一件大好事,少了一名真仙,陳牧應該能夠周旋一段時間。
她看不透陳牧這個人,僞裝成地仙模樣的時候,連她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陳牧對她,完全是平輩論交的態度。她看得出,他並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發乎自然。
所以,她猜測,陳牧應該也是真仙境界。至於真正的實力,他既然敢答應下來,自然有着一定的把握。
果然,蘇羽然隨即就感應到,陳牧展現出真正的修爲,真仙初境,與金光門那名真仙激戰起來。
至於戰鬥的詳細情況,她就感應不到了,畢竟隔着一座大陣。
又過了一會,外面的戰鬥平息了下來。
蘇羽然不知道是誰贏了,加快吸納仙元的速度,等了片刻,大陣也沒有遭到破壞,這意味着,陳牧擋住了那名真仙。
這一下,她終於放心下來,陳牧的實力,確實值得信任。
她安心地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體內的法力終於回覆到了巔峯的狀態,也恢復到了真仙的修爲,卻停留在真仙初境。
她當日所使用的,是一門禁術,發揮出了超過自身的威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傷了元氣,沒有幾百年的時間,是很難完全恢復的。
外界,襲捲整個晉都的元氣風暴終於平息了下來,所有人都是驚魂甫定,這半日工夫,很多人都以爲是世界末日要降臨了。
蘇羽然撤去了大陣後,感應到陳牧的所在,他此時又僞裝成了地仙,她依舊看不出任何破綻。
她出現在陳牧的面前,行了一禮,鄭重道謝,“多謝道友爲我護法。”
陳牧見她已經恢復了真仙的修爲,微笑道,“不必客氣,你我被困在此處,自當同舟同濟。”
“剛纔我感應到兩位真仙來了,道友不說,我也知道這一戰極爲兇險。”蘇羽然說道,“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陳牧笑而不語,人情這種東西,要別人認纔行,他也沒有報太高的期待。到現在爲止,他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而已,她出身於何門何派,根本就沒提過。
他這一趟到玉完天,是爲了解決周天世界的危機而來。
想要解決這個危機,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解決掉金光門。
金光門有三位真仙,還有金曜石山那樣的異寶,他想要解決他們,有點難。這纔是他救蘇羽然的原因。
如今,蘇羽然已經恢復了真仙境的修爲,兩人聯手,應該足以對付金光門的兩位真仙。
“兩位?”
蘇羽然表示有些疑惑。
陳牧說道,“不錯,剛纔被其中一位給逃掉了。”
真仙不是那麼好殺的,當日他無法幹掉太明道人,今天,雖然飛劍變成了紫郢劍這樣的靈寶,但也一樣無法幹掉金輝上人。
真仙一心想要逃,現在的他還真的攔不住。
蘇羽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神色一震,“你的意思是,你留住了其中一位真仙?”
“對啊,可惜,被另外一人給逃了。不然的話,金光門就剩一名真仙,就容易對付得多了。”陳牧有些惋惜地說道。
那金輝上人逃得比兔子還快,顯然是動用了某種祕法,他竟然也追之不及。
蘇羽然沉默了。
他一個真仙初境,以一敵二,竟然留下其中一人,另一人也被他打跑了。這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吧。
就算是她全盛時期,也未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制住一位真仙中境。
到了真仙境後,每個小境界之間,實力並沒有質的差別,實力高一個層次,壓制住對方容易,想要殺掉對方,卻很難。
即使蘇羽然手裏有一件靈寶,想殺一名真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別說是生擒了,難度太大。
她難以想象,陳牧是怎麼做到的?
或者說,他在撒謊?
可是,他怎麼可能會撒這種馬上就會被揭穿的謊言?
最終,蘇羽然什麼都沒有問,這種事情,往往涉及到對方的神通和法寶,不能隨便打聽,這是大忌。
就像是她,也不可能隨便告訴別人她手中那件靈寶的作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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