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慶塵駕駛越野車一路疾馳,車裏的人像是要被顛出去了似的。
胡小牛、李恪、老人都想不明白,明明那羣集團軍士兵也沒打算來追殺他們,爲什麼慶塵要開這一槍?
是嫌大家的生活過於平靜了嗎?
好在慶塵把握的時機很好,還沒等集團軍追上,越野車便已經駛入禁忌之地中。
“快快快,下車,”慶塵去後備箱取了兩個揹包,分別掛在了胡小牛與李恪身上。
而他自己則背起了老人,一路玩命似的往禁忌之地深處跑去。
老人在慶塵背上都懵了,原本雲淡風輕的告別旅行,硬生生被慶塵搞的如此刺激。
就好像是,如果能一路安安穩穩的走到青山絕壁,那這場告別旅行就不夠隆重似的。
老人問道:“就非得增加這種項目是不?至於嗎?”
慶塵低聲說道:“您不懂,這是騎士的傳統了,那青山絕壁高達600米,沒點動力可爬不上去,得把他們後路給斷了纔行。”
“不,”老人感慨:“我感覺你是想把我的路先斷了。”
慶塵反應過來:“您之前可沒有急眼過,所以現在您的後手都沒再跟着了對不對?”
老人:“……你小子反應還挺快。。”
這時候,慶塵忽然發現後面追着的集團軍,竟然在禁忌之地外面躊躇着,根本沒有進來的意思。
畢竟集團軍也不是傻子,這種明顯是挑釁行爲的舉動,分明是想將他們吸引到002號禁忌之地裏去。
如果這也會上當,那就太愚蠢了。
慶塵站定了回頭觀望着,原來師父當初乾的活也沒那麼容易啊。
這不行。
想到這裏,慶塵重新取出了‘以德服人’,一槍一槍的打在集團軍車輛上。
這幾槍就像是挑了馬蜂窩一般,徹底激怒了集團軍,紛紛衝了進來。
熟悉軍事的老人心說這下完了:“小子,以你那幾槍想要激怒正規軍士兵不太現實,他們衝進來絕對不會是因爲你隨便開那幾槍,而是因爲他們其餘的部隊,一定就在附近……”
像是驗證老人所說的話一樣,他們身後突然有兩枚信號彈緩緩飛上天空。
老人說道:“兩枚信號彈,這是二級戰備的意思,他們在向隊友說,發現大魚了。”
慶塵想了想:“禁忌之地的樹林如此茂密,就算打出信號彈,他們的隊友也未必能看見。”
然而下一刻,信號彈發出尖銳且奇怪的聲響。
老人說:“他們在禁忌之地裏的同伴肯定帶着聲吶設備的,這是兩用型信號彈,就算看不見,聲吶設備也能捕捉到這個信號了。禁忌之地裏無法衛星地位,這兩枚信號彈一打,他們的同伴就會開始朝這裏集結。”
慶塵愣了一下:“您怎麼不早點提醒我這些事情呢。”
老人痛心疾首的說道:“你問我了嗎,而且我也要等他們做出反應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啊!青山隼糊塗啊,怎麼會歡迎你們這種人回家!”
“您看您這話就說的過分了啊,”慶塵樂呵呵笑道,他朝李恪與胡小牛招招手,轉身便踏上了另一條路。
“老爺子您放心好了,騎士到了這裏就是回家了,就算有一整建制的集團軍進來,一樣有死無生,”慶塵觀察着周圍的地形,那曾經熟悉的一幕幕重新浮現在腦海裏。
這時,老爺子在慶塵的背上,看見少年溫柔的蹲下身子,用食指的指背輕輕撫過一支含羞草的葉脈。
那含羞草彷彿害羞似的捲曲起來。
是的,騎士回家了。
……
……
夜幕降臨,共濟會的學生們跌跌撞撞往禁忌之地深處走去。
黑桃倒是準備的要比之前秋狩隊伍要充分一些,因爲禁忌之地本身就是荒野人遭遇聯邦集團軍後的退路之一,所以荒野人做什麼事情,都會給自己留一條進入禁忌之地的備選方案。
逃進來時,郭虎禪便交代學生們帶上容器,然後一路穿過002號禁忌之地邊緣,朝西南方向走去。
按計劃,他們將沿着禁忌之地的邊緣,橫穿出去。
秧秧忽然說道:“一直綴在我們後面的集團軍,似乎分出一批人撤退了。”
“什麼意思?”郭虎禪好奇道:“他們追了咱們快兩百里地,現在說撤退就撤退了?”
“不對,不是撤退,”秧秧笑道:“是有其他人進入了禁忌之地,故意幫我們吸引裏火力。”
郭虎禪看向秧秧:“看你笑的這麼開心,難道是之前那位和老人在一起的年輕男人來了?”
秧秧想了想:“除了他,好像也沒別人了吧,畢竟誰閒着沒事來002號禁忌之地啊。”
“對了,之前你中途離開了片刻,是去找他了嗎?”郭虎禪問道。
秧秧沒有說實話,因爲老人設局坑殺神代高手的事情,應該屬於機密。
她說道:“沒有,我就是在車隊裏待的悶了,所以出去看看風景。”
“行吧,”郭虎禪心說你這話騙騙傻子還行。
另一邊,兩支聯邦集團軍已經匯合在一處。
從他們收到信號開始,前方部隊便立馬返程,並以扇形進行反向搜索,因爲他們很清楚,後方的戰友正在追逐目標。
可是,當他們匯合在一處的時候,卻發現那本應該夾在兩支部隊間的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憑空消失了。
負責本次追殺黑桃的少校皺眉說道:“上一次跟上他們的蹤跡,是多久以前?”
原本負責在外圍警戒的尉官迴應道:“10分鐘,就在10分鐘以前。”
少校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來:“如果只是10分鐘之內丟失對方蹤跡,那機械獵犬已經能追蹤到對方的氣息,爲什麼連氣息都沒有了?”
他看向那幾名用神經元接駁控制獵犬的士兵,對方搖搖頭:“長官,沒有任何線索。”
奇怪了,這裏又沒有河流,也沒有大風,對方是怎麼隱藏氣息的?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士兵忽然說道:“長官,這樹上刻的有字!”
說完,所有人看去,卻見那樹上刻的字雖然倉促卻很大,彷彿生怕他們看不見似的:“我們往西走了。”
士兵們愣住了,這是被追殺的態度嗎,竟然在聯邦集團軍丟失線索的時候,還主動留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