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Zard喊道:“別去第三區了,用慶塵給的備用方案,直接殺出城去!”
兩個人殺出莊園,匯入熱鬧的城市中。
卻見兩百個飛天神女已經衝破沙幕,她們突然分散開來,在天空中猶如一張大網似的朝大羽罩去。
城市居民看見兩百個飛天神女穿梭於城市之間,追逐着目標,撞破了一個又一個全息投影。
當巨大的全息光影投射出來,她們彷彿穿行在一個猛獁、藍鯨、魔法、煙花同時存在的世界,瑰麗又燦爛。
大羽帶着Zard穿過人羣,忽然鑽進一棟大廈。
他們快速來到地下停車場,輕車熟路的往B2方向跑去。
7號賽博城市的地下停車場幾乎連爲整體,一根根承重柱頂起地面,讓城市的利用效率更高。
這也造就瞭如同迷宮一般的地下停車庫,飛天神女失去了開闊的視野,只能跟隨他們一起鑽進這迷宮裏面。
“B14方向!”
“C38方向!”
“F13方向!”
大羽在狂奔中,一邊拿着一張紙條,一邊辨識着地下城庫的指示牌,在這四通八達的車庫通道里自由穿梭。
紙條是慶塵給的,按照慶塵所說,只要跟隨這條路徑一直走下去,出口便在城市邊緣!
漸漸的,飛天神女被甩在了後面。
A級畫作的實力介於A級基因戰士與真正的A級超凡者之間,所以她們的速度並沒有大羽和Zard快。
在這巨大的地底迷宮裏,只要稍微丟失幾秒鐘視野,大羽很可能就消失不見了。
她們必須分散在各個通道里,重新尋找。
陳氏家主站在陳氏莊園裏笑道:“真是有趣啊,競然將環境因素運用到了極致,想來應該是慶塵的手筆,準備的如此充分……但沒用。”
大羽扛着母親穿行於地底車庫,他壓低了聲音交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跑不掉了,那你就使用土遁,帶着裹屍布和我母親離開,知道嗎?”
土遁並非萬能的,當Zard土遁時,地面是能看出痕跡的,如果再帶上兩個人,速度必然沒有飛天神女快。
到時候對方直接投下一枚導彈,那大家全都要悶死在地底。
如果裹屍布落在傀儡師手上,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這時,大羽看了一眼紙條說道:“返回!從H291走!”
Zard嗷嗷亂叫:“怎麼還要回去送死?”
大羽:“慶塵紙條上就這麼寫的。”
當兩個人折返回去時8\./2\./中./文網\./無\./錯\./首\./發~,卻見三名分散的飛天神女迎面而來。
神女抖動手中紅綢擊打在大羽胸口,可大羽拼着受傷也腳步未停,他身旁伴隨着僅剩的三百多隻雨燕,如子彈一般從飛天神女身上透體而過。
大羽繼續往回跑,甚至都沒有多看零落的飛天神女一眼。
她們原本漸漸形成包圍圈,將在下一個路口堵住兩人去路。
卻不防大羽和Zard突然折返,競從來時的路,硬生生又從包圍圈殺了出去。
飛天神女的陣型被瞬間拉扯變形,能跟上大羽和Zard的已經不多了!
抵達Z341區域時,大羽說道:“就是這裏了!”
大羽將檢修門關好,扛着母親蹚水前進,排污渠裏惡臭撲鼻,腳下還全是泥濘,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Zard樂呵呵笑道:“真的救到了。”
大羽沉默兩秒後說道:“謝謝。”
“謝我幹嘛,”Zard說道:“好歹你也是我曾經的老闆啊!”
大羽:“謝謝你提醒我還當過你老闆!”
這時,兩人看見黑暗的排污渠裏有紅燈閃爍,大羽湊近看了一眼:“是生命體徵感應裝置,防止有人從排污渠‘偷渡’的。快走,來不及了。”
兩個人再次狂奔起來。
Zard一邊跑一邊感慨道:“小時候父母剛出車禍,我還沒犯病那會兒,老師在講臺上讓大家寫下夢想,其他人都是當宇航員、當老師、當醫生、當律師,而我是當科學家。”
“你這夢想也沒什麼特殊的啊,”大羽吐槽道。
Zard笑了:“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個科學家,造出一臺時光機,回到父母車禍的那個夏天的夜裏,告訴他們不要走,或者跟他們一起去。後來每次新聞上有專家說時光倒流是不可能的,我就非常討厭他們。”
大羽沉默了。
Zard繼續說道:“那會兒我剛寄宿在親戚家裏,他們對我很不好,我就揹着自己的書包走了七公里去陵園看爸爸媽媽。路上有警察把我攔下來了,問我爲什麼大半夜的一個人外出,我說我想去陵園看看爸爸媽媽。警察當時也挺難過的,他們讓我先回家,等白天了專門接我過去看。但是我不同意,因爲大家都說晚上才鬧鬼,所以我晚上才能見到他們啊。”
黑暗的排水渠裏,只剩下蹚水的聲音了,那些年Zard的精神狀態漸漸失控,直到被自己的親戚送入精神病院。
他不是很願意面對現實,因爲現實並不溫暖。
Zard看向大羽笑道:“所以有機會救到母親就一定要救,不然會後悔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時光機,真的做了後悔的事情,會後悔一輩子。”
此時此刻的Zard格外正常,比以往都要正常,正常的幾乎不像他了。
當兩人走出排污渠,大羽看着面前已經懸在天空中的飛天神女,其中甚至還多了三十位A級火神祝融。
這些神佛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再也無法前進。
大羽嘆息一聲:“你是猜到我們跑不掉了,對嗎?”
難怪Zard忽然正常起來,只因爲他知道自己必須不再逃避了,他要面對現實了。
Zard點點頭:“嗯,老闆說如果排污渠裏看到生命體徵感應裝置,就意味着我們被猜透了。”
大羽自顧自的說着:“我拖延一點時間,你直接土遁離開,把我的空間戒指帶着,收容條件是必須用一件禁忌物餵給它才能認主。”
世間絕無僅有的一枚空間戒指,收容卻需要用另一件禁忌物做祭品,代價極大!
大羽的畫作已經再次被裹屍布復原,然而正當他準備將空間戒指摘下來的時候,卻聽Zard笑道:“你走吧,不管是媽媽沒了兒子,還是兒子沒了媽媽,都讓人很難過,我無牽無掛,就算在戰場上也是我這樣的士兵更適合做敢死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