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下水道里,薩姆和迪恩警惕的看向卡洛斯槍口指着的方向。
“誰在那邊?”卡洛斯又問,“不出來?”
他剛纔的那一槍單純只是爲了示警,並沒有打中任何東西,而是彈在了旁邊的金屬水管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濺起來火花一片。
“這一次可不會打偏了,你出來不出來?”
“誰?那裏有人?”迪恩拿起槍,轉身低頭看了一眼神志不是很清醒的那個怪人,警惕的往那邊靠近。
但是卡洛斯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那邊窺伺着他們的東西都離開了。
“離開了,那個聲音,你們有聽到嗎?”他轉身,表情有點困惑,“像是……某種昆蟲的聲音?”
“什麼聲音?”正常人類生理範圍的聽力顯然沒有卡洛斯那麼變態,“有聲音嗎?”
「小卡的無感超乎常人,上次也是這樣,隔着很遠就聽到了迪恩的聲音,這顯然不是正常人類的範疇」
「正常人類?那要看正常人怎麼定義了。」
「真的不是超人的孩子嗎?他這樣很像是覺醒了超級聽力的超人」
「所以卡洛斯到底是誰的孩子?」
「你們是在投票表決嗎?」
“就是那種蟲子爬過去的聲音……”卡洛斯收起槍,“算了,跟上去看看?”
“你爲什麼會到這邊來?有沒有見到一個女孩兒?大概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頭髮的顏色是深色的……”薩姆低頭,看着地上坐着的男人,“我們正在找她。”
“不,我不知道,”那個人搖搖頭,在昏暗的環境中看不清楚他的眼神,手電筒的光被轉移到了別處,沒有人看到他逐漸消失的眼瞳,“你們爲什麼要找她?”
“因爲……”
“我們是警察。”卡洛斯接過了薩姆的話,“呃,我是說,這兩位是薩姆和迪恩警官,有人報警找她。”
迪恩轉過頭看着卡洛斯,點了點頭。
“OK,我們趕緊去尋找她吧,既然你沒有見過她,那就離開這裏吧,小心一點。”
“你能自己一個人出去嗎?”薩姆聞言,“出口在那邊,你順着這邊走,應該能看到。”
被卡洛斯突然開槍嚇到的男人點點頭,緩緩順着薩姆的手臂力量站起來——
薩姆只感覺手心屬於人類柔軟的肢體變成了堅硬而冰冷的觸感,由神經末梢傳到大腦神經裏,身體卻比大腦快一步感應到對方的變化。
電光石火之間,薩姆肘擊而出,將對方伸過來的另一隻手逼退,手腕一旋一擰,掙脫了對方的挾持,耳邊是槍上膛是聲音,他判斷了一下方位,迅速低頭——
boom
迪恩的攻擊打中了對方的脖子。
但對方身上的一層類似於爬行動物的皮膚保護了他,讓他雖然昏迷了,但並沒有收到致命的傷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突然發動攻擊?是被控制了嗎?”目光投向全場唯一開掛的薩姆,“你還有看到什麼場景嗎?”
“我不知道,我不確定,我甚至沒有看到芙蘭達的能力是什麼。”
一行人迅速的在下水道里穿行着,至於剛纔被再次打暈的傢伙,被迪恩丟到角落裏了,等會回去的時候,再把人帶回去吧。
“不管她的能力是什麼,傷害別人總是不對的,”迪恩點點頭,“走吧。”
“薩姆?”卡洛斯歪歪頭,“你……”
他有點能體驗到薩姆的心情。
“你不會以爲,你有膽量去殺人吧?”十四歲的少年眼神充滿了懷疑,臉上寫滿了不相信,“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我一般看人很準。”
“而且,因爲一些原因,我對別人的惡意很敏感,在我這裏看來,薩姆就是一個小綿羊,一點危害都沒有的那種。”
迪恩聞言狂笑。
「小綿羊?」
「小朋友是沒有看到溫徹斯特兄弟的那些戰績,這是鬼見愁啊!什麼小綿羊?」
「我覺得他是對小綿羊的定義有誤會」
“我覺得你對小綿羊的定義有什麼誤解。”他們兩兄弟一路上獵殺惡魔鬼怪異常生物,不說戰果輝煌吧,也算是沒有怎麼失過手,怎麼也算不上小綿羊吧?薩姆笑了一下,望着十四歲的小朋友卡洛斯,想到對方打架的時候乾脆利落的身姿,一刀一個詛咒,“好吧,對你來說,我們倆真的有點弱。”
“唔……”小卡思索了一下,“啊,我天賦很好吧,桑島先生說我是學刀的好苗子呢!”雖然日常被太宰先生吐槽,但卡洛斯足夠勤奮刻苦,加上不俗的天分,雖然學刀時間不長,可也被桃山的先生認可了呢。
“不足夠的強大,會被詛咒殺死的哦,”卡洛斯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說道,“人口越來越多,詛咒越來越強,特級的詛咒也變得更多更強了,但咒術師這邊纔有四位被登記在冊的特級,要好好的變強才能保護大家的。”
“你這樣說話會被打的。”卡洛斯翻了個小白眼,手裏捏了個術式,“術式·殘月戮影。”這一招是缺的變招,在薩姆疑惑的目光中,卡洛斯直接將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在一起的“蟲子”打散了一片。
“芙蘭達,該回去了。”迪恩看着站在蟲子中央的少女,手裏的槍握得更緊了。
這一幕很有視覺衝擊的感覺,半人大小,依稀可見人類外表的“蟲子”,將一個紅裙子的少女圍在中央,周圍是黑漆漆的下水道,若有若現的臭味瀰漫,背後,是一間地下的臨時實驗室,少女脖子上還帶着怪模怪樣的項圈,這樣明顯的特徵讓場面一時間變得有點詭異和驚悚。
「OMG!!!我的眼睛!天吶,那是什麼東西?比案發現場還離譜」
「不得不說,這一幕真的有點掉san」
「那是……人類?」
「這個小女孩乾的事情?」
「不敢想象對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變種人還是什麼?她戴着的,是黑市上流行的最新款變種人抑制器」除了一邊吐槽感慨,大家都在開始瘋狂的更新自己的數據庫。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這個直播間的存在,讓他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詭異,恐怖,外人所不知道的世界另一邊,一羣和他們一樣的守護者。
“你們是什麼人?滾出我的地盤!”她看起來很急躁,周圍被控制的“蟲子”,薩姆認出來,那是他所看到的,最後死去的那些人,腦袋一陣疼痛,他看到了FBI的金髮小姐姐在勸說她,然後……
“你是什麼時候擁有這樣的能力的?”他試圖讓芙蘭達平靜下來,“是在六個月之前嗎?”
“六個月之前?”芙蘭達平靜的反問,“你也是怪物嗎?可以把接觸到的人變成另一種生物?還是說,可以把他們身體裏的空氣全部搶走?”
“我查過了,他們管這個叫變種人。”芙蘭達笑了笑,“很有趣的能力不是嗎?”
“把別人的空氣搶走……但是他們變成了蟲子?”卡洛斯眨眨眼,沒聽說過異能力還有這樣的效果啊?
“當然,這是另一種能力了。”芙蘭達看着薩姆,“到昨天爲止,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我知道,芙蘭達,事實上,我的能力是預知一些人的死狀,和我們有關的,”薩姆的狗狗眼一向殺傷力十足,“我都知道,你不想傷害他們,你只是想要保護自己,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真的不想這樣做的!”少女大聲宣泄自己的情緒,“我之前控制的很好的!”
“他們!這些人,讓格里森先生帶我出來……把我帶到這裏來!我太害怕了!!”
“等等,你說的,和我們有關是什麼意思?!”
“這一點說來話長,我們……共同特點都是,在六個月大的生日那天,媽媽被大火燒死了。這不是意外,是和惡魔有關。”
芙蘭達愣住了。
“惡魔?”她不記得自己六個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但媽媽的確是死於一場火災,在她六個月大的時候,“你怎麼知……”
“你還沒有傷害任何人,可以放了他們嗎?我們送他們去監獄,去精神病院,哪裏都好,可以嗎?”
“爲什麼?”芙蘭達不是很願意。
“你沒有傷害他們,對嗎?”薩姆的眼神一瞬間讓人說不上來的難受,“我們還有機會。”
“這些人……”迪恩目光從實驗室裏劃過,掃了兩眼實驗內容——
“生物科技發展公司……他們想讓你幫他們實驗一個東西,鑑於你是個變種人。”
“變種人?”卡洛斯終於抓住了重點,“變種人是什麼?那種能力,不是異能力嗎?”
「變種人的情況依然不是很好」
「世界上還有很多這樣的小孩」
「實驗的內容是什麼?芙蘭達的變種能力恐怕並不是控制別人變成怪物」
「很明顯並沒有成功,被她控制的,應該就是那些實驗人員了。」
“啊,變種人從生物學角度來說,是擁有變種X基因的人,這些人因爲基因的原因,掌握了一些奇怪的力量…”
卡洛斯:“……”
“搞錯了。”小朋友一臉幻滅,“愛麗絲不是異能力者,怪不得她的異能力都沒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