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微眉宇間全然是急躁,雲悠然也懶得和他費口舌,點了點頭,吩咐了北兒幾句,纔對雲兆森道,“那二伯,我先隨沈公子去了。”

    雲兆森連連點頭,沒想到這個廢物侄女能和沈家公子攀上關係,哪怕只是玩玩而已,也能從慕家得到些好處。

    隨着沈月微出了府,看着門前停着的豪華馬車,才明白他說的‘八擡大轎’一點都不誇張。

    能讓慕家如此的,想來應該和慕霜池的好感任務有關,難不成她的香被發現了?

    慕霜池氣血淤積,卻能有一個好底子絲毫不泄,想來應該是府上有高人在爲其調理,或許是他發現了香的用處吧。

    沈月微和慕霜池向來謹慎,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他們以爲自己是刻意接近慕霜池的。

    “你們慕家到底有何事?還需這麼隆重?”雲悠然絞着髮絲想了想,意味深長的看着沈月微,又道,“難不成沈公子真要本小姐以身相許?”

    “你若想,本公子也不介意。”沈月微挑挑眉,深邃的眼眸緊緊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樣。

    雲悠然被他盯得緊,臉不由得一紅,挪開眼道,“呸,登徒子。”

    沈月微沒好氣的看着她,追問,“雲小姐講講道理,在下又哪裏登徒子了?”

    “不管,就是。”這一問,雲悠然的臉更紅了,爲了堵住他的嘴,她三步並作兩步跳上車,“還不快些上車,讓慕夫人久等了可不好。”

    “等一等也無妨。”沈月微輕笑一聲上車,下意識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曾經,他最厭煩的就是女人這種生物,自從遇到了雲悠然之後,他發現女人,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麻煩。

    特別是這顆絨乎乎的腦袋,摸起來手感真不錯。

    “喂,你幹嘛老摸我頭,還用一副擼貓的表情看着我。”雲悠然氣呼呼拍開沈月微的手,瞪着他。

    這男人真是討厭!髮型都要被他弄亂了。

    “還不是你太吸引人了,像是小貓一樣可愛。”沈月微揉了揉喫痛的手背,心裏卻是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雲悠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小姐還可以像小貓一樣撓人呢!”

    “嗯,你像。”沈月微朗然一笑,何止是會撓人,氣極了還會咬人呢。

    見他樂在其中的樣子,雲悠然輕哼一聲,轉頭懶得搭理他。

    馬車吱呀吱呀前行,一直出了城門,往荒山裏走。

    雲悠然往窗外張望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山間的小路很窄,淹沒在兩旁的松木中,馬車勉強能從中通過。

    偶爾有些樹枝猝不及防的探進來,惹得雲悠然連連躲閃。

    一直行進到深處,兩旁的松木戛然而止,路便寬敞起來,成片成片的青竹,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手臂粗,像是要把天遮起來似的,風一吹沙沙作響。

    沒走多遠,‘慕府’兩個大字便出現在眼前。

    “沒想到,慕府居然還真在這種荒山野林裏。”雲悠然感嘆一聲,原書中並沒有寫慕府的具體位置,只說佔地千傾,十分豪華氣派,如今看到實景,她只覺得豪華氣派幾個字,難以形容這盛況。

    馬車停在府門前,還未起身,一排排的侍女魚貫而出。

    沈月微起身,紳士的扶着雲悠然下車。

    “月微?這就是你說的能治好阿池眼睛的人?”一個衣着華貴的女人從府中走出來,上下打量了雲悠然一番。

    從頭至尾都沒流露出看不起的意思。

    “是了,這些天霜池的眼睛有恢復的跡象,都是因爲用了她的香。”沈月微微微頜首,轉而向雲悠然介紹道,“這位是霜池的母親,也就是慕府的主母。”

    “慕夫人金安。”雲悠然微微福身,嚮慕夫人行了個晚輩禮。

    慕夫人側身,朝雲悠然還了一禮,“該是我向你行禮纔是,阿池的眼睛,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你能治好阿池的眼睛,那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夫人說哪裏話,您是長輩,理該我向您行禮。”雲悠然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透着矜貴。

    “你們就別在這客氣了,霜池那邊還在等着呢。”沈月微見兩個人沒完沒了的行禮回禮,忍不住出聲打斷兩個人。

    慕夫人這纔回過神,和善的笑笑道,“對對,你看我這腦子,月微,你先帶雲小姐過去吧。”

    “嗯,夜晚露重,您還是早些回去吧,等悠然看完,我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您。”沈月微寬慰的拍拍慕夫人的肩膀,目送她回屋之後,才帶着雲悠然往自己的住處去。

    “這就是調配那香的人?”腳還未踏進門檻,一道清亮的聲音就先從屋裏傳來出來。

    緊接着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一個穿着淺青色衣袍的男人從房裏衝了出來,圍着雲悠然繞了好幾圈,“這也太年輕了吧,太打擊人了。”

    雲悠然擡眼看了看沈月微,無聲的詢問。

    “他是連家的公子,你就當他是個傻子吧。”沈月微擡腳把連淵踹開,示意她進屋說話。

    “這麼快又見面了。”慕霜池認的雲悠然身上的味道,見她來,急忙起身。

    “別,你眼睛不方便,還是不要四處挪動了,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這段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雲悠然急忙阻止慕霜池,好不容易看見些效果,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連淵也是心頭一緊,急忙把慕霜池按到座位上。

    “你就是爲霜池調理身體的神醫吧?”雲悠然擡眼看着連淵,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是長時間與藥草接觸的人才會沾染上的味道,她遠遠的就嗅出來了。

    連淵心中一驚,僅僅打了一個照面,她就確定自己是大夫了?

    他忍不住擡頭看了沈月微一眼。

    “你看本公子做什麼?本公子可沒說出去。”沈月微咂咂舌,他可從來沒和這小狐狸提起過連淵。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連淵頓時來了興趣,湊到雲悠然面前,十分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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