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緋拉過被子給男人蓋上,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他剛剛對她做的事情,顧南緋恨不得直接捂死他。

    房間裏燈火通明。

    讓人不好入眠,顧南緋將頭頂的燈關了,打開了牀頭的檯燈。

    昏黃的燈光下,她蜷縮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可是身上涼颼颼的,怎麼也睡不着,其實房間裏是恆溫的,但是人在睡眠狀態體溫會下降。

    顧南緋最後沒辦法,只能把牀上的那一件西裝外套拿起來。

    他的衣服很寬大,正好能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清冽的又夾雜着淡淡的冷杉味道。

    顧南緋雖然有些排斥,可架不住身心的疲憊,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當平穩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之時。

    牀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漆黑深邃的眼眸裏哪有半點的醉意,他凝視着沙發上那個蜷縮着身子背對着他的女人。

    想到剛剛的美味,他低低的笑出了聲。

    ......

    沙發上無疑是不好睡的。

    雖然舒服,可是顧南緋睡覺的時候不踏實,好幾次差點滾下了沙發,陡然驚醒的感覺很不好。

    在不知道第幾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亮了。

    顧南緋心累的從沙發裏坐了起來,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想看幾點了。

    “醒了?”

    陡然一聲低沉性感的男人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冷冷的響起。

    顧南緋的心頭一抖,轉過頭,正好對上了男人漆黑清明的雙眼,他已經起身坐在牀上,上身是矜貴的深黑色襯衫,下身是包裹在黑色西褲裏的兩條大長腿,腳上已經穿上了呈亮的皮鞋。

    他優雅矜貴的坐在那裏,手指間夾着燃到一半的香菸,嫋嫋的煙霧下,那張棱角分明立體性感的俊臉越發顯得異常的冷清,不好親近。

    顧南緋怔怔的看着他,實在是不能將他與昨天晚上那個的男人聯繫上。

    “怎麼這麼看着我?”

    顧南緋很快的回過神來,意識到她剛剛被他的相貌晃了神,她抿了抿嘴:“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昨天晚上?”

    秦宴咀嚼着這幾個字,皺起眉頭:“是發生了什麼嗎?”

    他果然已經都不記得了。

    顧南緋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氣悶,只是不記得也好,省的兩人尷尬。

    她不想打破兩人現在的相處方式。

    “我給許牧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吧。”

    她說着低頭去找許牧的電話號碼。

    “我要洗澡。”

    顧南緋的手指頓了一下,擡起頭:“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洗澡!”

    秦宴與她對視,很認真嚴肅。

    顧南緋捏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她擠出一抹笑:“等許特助來了......”

    “南緋,你是我的妻子。”

    男人的這聲很平靜,卻給了顧南緋極大的壓力。

    “三爺,這樣有點不好吧。”

    “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瘸子?”

    瘸子這兩個字從男人嘴裏吐出來。

    顧南緋聽出了他話裏的自嘲跟痛苦。

    跟殘疾人相處,就得照顧好他們的心情,他們的自尊心很強也很脆弱,不能用帶有歧視的眼神去看他們。

    這是她在手機上搜到的。

    “我沒有嫌棄你。”

    她如果嫌棄他,就不會跟他領證了。

    “那你是想一直跟我這樣保持距離的過下去?”

    顧南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她自己也是茫然的,陡然進入到這段婚姻,她其實還沒適應過來。

    可是,她跟他領證了,以後有些事情也是避免不了的。

    想通這點,她點點頭:“我先去給你放水。”

    浴室裏有淋浴跟坐浴。

    顧南緋把浴缸放好水,試了水溫後,便出來扶着男人進去。

    男人的一隻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好在他的另外一條腿還能走,就這樣一瘸一拐,步履艱難的進了浴室。

    浴室裏設計了殘疾人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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