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四個丫頭身世都乾淨,可以給郡主當婢女。”董管家先行禮,四個丫頭趕緊跪下,全然不敢擡頭看不遠處的那位傳言中殺戮無情的攝政王。

    “讓她們給郡主梳妝打扮。”君彧板着臉色說道。

    有些事情,還得是這些丫鬟來照顧。

    說完之後,君彧就先走出去了,但是出去之前還不忘記把某個想要留下偷師的玉神醫給拎出去。

    等到門被關上了,那四個丫鬟纔像是活過來一樣。

    但是當她們轉頭看到一隻又奶又軟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她們的時候,她們就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她們甚至都想伸手卻捏元德音的小臉,但是最後關頭,她們還是能記住自己身份的。

    她們趕緊跪下,恭敬地磕頭:“奴婢見過郡主。”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元德音看着四個模樣精巧的姐姐在她眼前,她笑了,眼睛彎彎的,肉肉的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奴婢還沒有名字,等着郡主賜名。”最左邊的一個看着年長一點的丫鬟先出聲。

    起名啊?

    元德音歪着腦袋,她最不擅長這個了,她摸了一下頭髮,結果摸到亂糟糟的一團,嚇得她趕緊把小手給縮回來。

    她這個小動作被四個丫鬟給偷看到了,她們趕緊低下頭來,一個個地憋着笑。

    郡主也太可愛了吧。

    元德音託着小臉,眼睛突然一亮:“母妃作詩喜歡以春夏秋冬爲意境,那你們的名字也按照這個來吧。從左到右,蒼靈、季夏、蘭秋、玄英,如何?”

    四個丫頭出身寒苦,家裏人都是隨便給她們起名的,甚至有些還是借用別人的名字。

    現在聽到元德音給她們賜名,她們喜上眉梢,趕緊磕頭。

    “蒼靈謝過郡主。”

    “季夏謝過郡主。”

    “蘭秋謝過郡主。”

    “玄英謝過郡主。”

    她們再次磕頭。

    聽到她們的磕頭聲,元德音趕緊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聲說:“不用再行禮了,你們先幫本郡主把頭髮給弄好吧。”

    說到最後,元德音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很無奈的,玉神醫的能耐……真是讓人震驚。

    四個丫鬟趕緊站起來,蒼靈和季夏拿起梳子幫她梳頭,蘭秋和玄英去打水給她洗漱。

    ……

    忙活了一早上,玉笙蕭都感到飢腸轆轆了。

    他來到廳堂,就見到一桌子的早膳和坐在上位的攝政王大人。

    他深呼吸一口氣,就跑到旁邊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就準備開喫。

    結果,另外一雙筷子打過來,直接打中他的爪子,把他的筷子都給打掉了。

    “君彧,你幹什麼?還讓不讓人喫飯了?”他氣洶洶地質問。

    結果某位王爺涼薄的眼神幽幽掃了他一眼,然後開口:“等音兒過來。”

    “這哪有長輩等晚輩的道理,等我們喫完了,再讓廚房給她重做一份早膳便是了。”玉笙蕭揮了揮手,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他拿起筷子,再次想喫東西。

    結果,君彧的眼神變成了死亡凝視:“這就是攝政王府的規矩,你若是有意見,現在就回你的地方。”

    玉笙蕭:“……”好了,本神醫知道了,小德音來了,本神醫就失寵了唄。

    要是身後的無昔知道玉笙蕭這心裏的嘀咕,一定會偷偷回復:“這不叫做失寵!畢竟都沒有寵,那裏來的失?”

    “今日,攝政王府好生熱鬧。”此時,一聲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緊接着,一身朝服的沈川楠和身着淺藍色長袍的靳淮安走了進來。

    玉笙蕭看了看自己旁邊的某位攝政王大人,他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就兩個人……還好生熱鬧?!

    沈川楠瞥了玉笙蕭一眼,自然知道對方肯定在心裏嘀咕什麼,他也懶得理會對方,他們兩人向來不對盤。

    他自己在圓桌的另外一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纔不慌不忙地對君彧說:“如你所料,戰事加急的捷報已經到了君周宸的手中,今日上朝的時候,還聽到你告假的消息,他當場在殿上氣到臉都黑了。”

    聽到沈川楠的話,君彧的冷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他抿了抿薄脣,最後才冷冷開口:“安石勾反應如何?”

    “安石勾?”沈川楠冷嗤一聲,“那老匹夫自然是在朝廷之上瘋狂提你的名字,還說什麼爲人臣子,你攝政王定然是忠心耿耿,爲皇上的江山社稷、爲黎明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一定能邁過戟王這道坎,早日去取下敵軍的狗頭的……”

    “呵,那老匹夫嘴上功夫倒是一流的,說到底,就是還想君彧帶兵打戰唄。”玉笙蕭重重地砸了茶杯,一臉憤怒。

    突然,他擡眸,眼神灼灼地盯着沈川楠:“你昨日在攝政王府那樣爲君彧說話,那狗皇帝和安老匹夫今天怎麼不找你算賬?”

    “這朝廷之上,有誰不知道,我沈川楠是攝政王的人,只要攝政王一日不倒,我就是赤炎的左相!”沈川楠冷哼一聲,他自有一副自己就是關係戶,但是他就是以此爲傲的感覺。

    玉笙蕭:“……”這小子,瞧把他嘚瑟的。

    “王爺,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靳淮安出聲問君彧。

    “按兵不動,皇帝他爲了掌權,不惜和通外敵,殺了戟王還想害死本王,很顯然,他沒有料到今日這般局面。他想本王死,本王又爲何要替他守住着江山?”君彧把玩着茶杯,聲音涼淡如水。

    沒錯,是時候該讓君周宸着急了,靳淮安和沈川楠同時點了點頭。

    “對了,玉笙蕭,本相可是聽說,皇后派人出宮找你了。”沈川楠的語氣玩味,他看戲的眼神突然落在玉笙蕭的身上。

    “皇后?她找本神醫作甚?”玉笙蕭皺眉,他最討厭皇宮裏的那些人了。

    “自然是……爲了她臉的事情了。”沈川楠笑意更深。

    玉笙蕭這個時候纔想起,皇后想殺死小德音,然後被君彧派人去毀了她的臉。

    現在,是要求他這個神醫治臉嗎?

    他知不知道,她的臉就是君彧的人用他的藥弄的?

    “哼,本神醫可不會救她,居然敢害小德音。”玉笙蕭咬牙切齒,他的語氣裏大有一種護犢子的感覺。

    此時,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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