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元德音?”安宛宛皺眉看着秀容嬤嬤。

    “對,就是戟王府的孤女,攝政王現如今收養了她,聽說還讓玉笙蕭給她看病,若是能從她那邊入手,讓玉笙蕭給皇后娘娘您看病,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秀容嬤嬤語氣晦澀陰冷,說聲音嘶啞難聽。

    安宛宛哼了一聲,語氣不贊同:“秀容嬤嬤,你這想法還是作罷吧,本宮前日爲皇上派兩個嬤嬤去殺那個小賤人,結果沒殺成功,還讓君彧發現了,在他府邸門前殺了那兩個嬤嬤,此事讓皇上和本宮都丟盡臉面了。本宮現在恨不把那小賤人給撕爛已經是極好的忍耐了。”

    讓她去討好害她在皇上面前失去信任的丫頭,絕無可能!

    “皇后,你不爲自己着想,你難道還不爲太子着想嗎?”聽到安宛宛拒絕了秀容嬤嬤的建議,安如意的臉色也極爲不好。

    聽到她姑母的語氣變重了,安宛宛有些害怕,她靠過去,挽着安如意的手臂撒嬌:“姑母,此事又和睿兒有什麼關係?”

    “你真是枉費本宮對你的栽培,”安如意恨鐵不成鋼地睨着安宛宛,“這皇宮裏,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今日還能保住你皇后這個位置,睿兒能繼續當太子,不過是因爲你背後有安家,而哀家還是皇帝的生母。但是你若是不能抓住皇上的心,哀家又能幫你多少?”

    說到最後,安如意的臉都沉下來了。

    寢宮裏的所有婢女抖都退下去了,此時這裏只有安如意、秀容嬤嬤和安宛宛三人,安宛宛看着安如意陰沉的臉,滲人得很。

    她諾諾地低下頭,語氣有些不甘心:“可是皇上不願意來宛兒的宮裏,他的魂都被梅妃、蕊貴人那些賤人給勾走了。”

    “所以,你這張臉就必須給哀家儘快恢復。”安如意鉗住安宛宛的手。

    “那,那宛兒都聽您的,改日就讓那小賤人進宮。”安宛宛不甘心地說道。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對付一個孤女,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現在,爲了你的臉,你不可動她。還有一件事,哀家需要你去做。”

    “姑母,什麼事情?”安宛宛疑惑地看着安如意。

    “戟王死了,但是他的兵符至今下路不明,皇帝現在爲了此事可是頭疼得很。你若是能探出兵符下路,皇帝定然會對你和睿兒高看一眼的。”安如意拍着安宛宛的手背,語氣幽幽地說道。

    “兵符?莫非,姑母您認爲,元德音知道兵符在哪裏?不會的不會的,她就是一個自小養在莊園裏的粗鄙丫頭,戟王死的時候她又不在身邊,兵符如何能交到她手中?”元宛宛搖頭,覺得這件事可能性不大。

    安如意又是睨了她一眼,然後纔開口:“不管有沒有可能,元德音作爲戟王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脈,戟王的部下定然會找上她,只要盯緊她,一切都會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聽到安如意的話,安宛宛的眼睛亮了:“姑母,您真是神機妙算,只要我們控制了元德音,到時候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第一時間就知道,此次,一定能在皇上面前立功。”

    安宛宛的眼裏只有討好皇帝來鞏固自己的皇后的地位。

    “對了,姑母,您說君彧之所以會收養元德音,是不是因爲他也想得到兵符?”安宛宛突然想到這個,語氣着急起來了。

    要是讓君彧捷足先登,她還如何立功?

    “你還不算太蠢,君彧,呵,他在先皇面前承諾,說他會一心一意輔助皇帝,對皇位別無二心。好笑,這世上怎麼會有對權勢不貪念之人,他薄情冷淡這麼多年,居然對一個一無是處的丫頭片子那麼重視,只怕是狼子野心藏不住了。”安如意語氣冷了幾分,眉目裏全是對君彧的厭惡和憎恨。

    安宛宛顯然已經開始慌了,她抓着安如意的袖子,着急地說:“姑母,那我們該如何做?”

    “你找個日子,讓元德音入宮,哀家來敲打她一番,她若是識趣,哀家會饒她一條命,若是不識趣,呵……”安如意突然笑了,笑裏藏毒一般。

    “宛兒知道了。”安宛宛趕緊點頭。

    “好了,該說的哀家已經說完了。這些日子,就讓睿兒去哀家的宮中照顧着吧,你顧好你這張臉便是了。”安如意把手搭在秀容嬤嬤的臂上,準備離開。

    “可……”安宛宛張口,她還想說睿兒還小,要不要是讓她這個母后照顧吧。

    但是姑母最討厭別人忤逆她的命令,所以她就趕緊把她的嘴巴給閉上。

    “宛兒都聽姑母的。”她低下頭應答着。

    安如意點了點頭,就讓秀容嬤嬤攙扶她出去。

    出了坤寧宮,秀容嬤嬤見到安如意滿臉疲態,直接開口:“太后娘娘,皇后心計還不夠老練,只要多花些時日錘鍊,應該還是可以調教的。”

    “調教?她五歲哀家就讓她跟在身邊了,哀家花了多少心思去栽培她?她十四歲便嫁給皇上,從太子妃成爲皇后,可是這六年過去了,睿兒都五歲了,她還是沒有長進。”安如意咬牙,聲音裏都有些怨怒了。

    秀容嬤嬤趕緊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太后娘娘,只要皇上的心思向着您的,這後宮之主的位置還是安家的女兒的,也沒有人會動安家。”

    “你真是這樣認爲?”安如意突然側眸,看着這個跟了她幾十年的老嬤嬤,一雙黑眸像是無底洞一般,黑不見底。

    “先皇在世的時候,忌憚安家,所以皇帝自小就不是在哀家身邊長大的,他向來和哀家不親……”

    “可是,皇上他現如今有什麼事情不都是和相爺商量嗎?他這是信任相爺。”秀容嬤嬤安慰她。

    “信任?皇家人有信任?別說是皇帝他不信任哀家了,愛家也不信任他皇帝!他現如今如此信任父親,不過是因爲他羽翼未滿,他還需要父親幫她對付攝政王和戟王,現在戟王已經倒下了,若是攝政王再倒下的話,那安家的聖寵……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安如意的眼神望着前方看不盡頭的宮牆,神色有些陰沉。

    信任?皇家人不需要信任!

    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兒子,她也要提早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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