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讓人給她扇着蒲扇,那個樣子好不悠閒。
她還居高臨下地好心“勸服”君彧一番。
也是在這個時候,被五個死士包圍的君彧,手臂被劃傷了。
鮮血順着他的手臂流下來,流過劍的利刃,最後滴落在地上。
那“滴滴答答”的鮮血,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君彧的,還是安如意的人的。
“王爺……”
“阿彧……”
沈川楠和無昔他們着急地大喊一聲。
因爲分神,沈川楠的玉笛差點被打落。
“不要管本王,顧好你們自己。”在這個時候,君彧還能分神用腳踢起一把劍,飛插到沈川楠面前的死士手腕上,幫他擋過了致命一擊。
“九皇叔,本……朕若是你,定然不會做這困獸之舉。你還不如乖乖就範,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君周涼也在龍椅上坐下了,他用一副施捨的語氣對君彧開口。
但是他話音才落下,君彧那邊居然割下了一個死士的腦袋,腦袋就像是一個球一樣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然後滾到他的懷裏。
“啊”的一聲,君周涼快速站出來,用自己的一邊手把頭顱給丟掉,整個人氣急敗壞的。
“殺,殺,都給朕殺光他們!”他憤怒地咆哮。
二十川……現在已經變成十九川了。
他們似乎也被惹怒了,下手更加的狠厲。
對上他們狠厲的攻擊,君彧渾身都發散着駭人的氣勢。
他把劍抵在地上,再次擡眸的時候,裏面的血光一閃而過。
誰都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動手的,他的劍就像是一閃而過的寒光一樣,然後空中就凝聚了無數堅如鐵的寒針朝十九川射去。
對方反應過來,直接用劍來擋。
但是他們手中的劍,被寒針給射中,居然斷裂開來。
五個死士躲閃不及,寒針直接射入他們的心臟,遇體溫,寒針慢慢融化成雪,混合血液一起從他們的心口流出來,但是卻填補不完心口的窟窿。
他五個緩緩倒下……一招斃命。
“凝寒冰,是凝寒冰,他如何會這個招式的。”君周涼從龍椅上站起來,惶恐地看着這一幕。
凝寒冰,是江湖上傳說的一種武功。
修煉之人用內力把空中的水變成寒針,此針堅不可摧,殺人飲血,再厲害的高手都能躲避。
但是這個武功不是失傳很久了嗎?
而且,傳聞這對修煉之人要求極高,沒有五十年以上的內功根本不足以凝聚寒針。
九皇叔他……
內力到底有的可怕!
知情的人是忍不住向後倒退,一臉驚駭地看着君彧。
只有沈川楠,心都懸起來了。
阿彧這個身體狀況,根本就不適合使出那麼多內力。
“快,一定要攔住他。”君周涼慌亂無措地大喊。
很快,剩下的十四個死士煞氣凜人的朝君彧殺過來。
君彧面無表情地開始了第二次的凝寒冰。
在這一次使用完凝寒冰之後,又殺了六個死士,君彧高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他用劍把自己的身體給支撐住。
一直在盯着他的君周涼和安如意一眼就發現這個情況了,他們尖着嗓子吼着:“快,他快不行了,快點殺了他。”
“想殺阿彧,那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了。”沈川楠迅速擋在君彧面前。
君周函的三個暗衛還留在原地保護大臣,而他和攝政王府的八大暗衛迅速來到這邊。
大殿裏只有八個死士了。
“八個……”無昔幾人對視了一眼,冷笑一聲。
二十川在人數上讓他們節節潰退,但是,現在只有八川了……
“無昔,動手吧。”無依站在無昔身邊,淡淡地說道。
君周涼和安如意本來還以爲君彧情況不對勁而心裏洋洋得意,以爲剩下的死士完全可以殺了他。
他們完全忘了,君周函、沈川楠和王府的八大暗衛,也不簡單。
十個人對上八個死士,君周涼和安如意眼睜睜看着八個世士被砍下腦袋。
“來人,來人……”安如意看到已經沒有死士幫他們擋住君彧了,他們慌張地後退。
但是這個時候,燕長墨帶着盔甲走了進來:“王爺,整個皇宮都在我們的控制下了。”
“什麼?”安如意臉色大變。
君周涼也慌亂地大喊:“來人,來人,護駕。”
但是,他們安排好的埋伏的人一個都沒有出來。
“君彧,你在大殿之上和哀家鬥了那麼久,莫非就是爲了給你的人爭取時間?”安如意一臉陰狠地質問君彧。
“聒噪。函王,這兩人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君彧不屑於理會安如意,他直接轉頭看着君周函,淡漠地開口。
“多謝九皇叔。”君周函對君彧點了點頭,就提起劍,一步一步朝安如意和君周涼走去。
他所過之地,劍上的鮮血都匯成一條血河。
劍和地上碰到的刺耳聲音,和君周函的每一步的腳步聲混在一起,讓君周涼和安如意的心都懸起來了。
“君周函,你想對哀家做什麼?”即使到這個時候,安如意還要保持自己太后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不做什麼,讓你償命而已。”君周函面無表情地說道。
“君周函,你不要囂張,你能走到這裏,不過是因爲九皇叔幫你罷了,你們都是亂臣賊子,你們……”君周涼大聲囔囔。
結果,話都沒有能說完,君周函直接刺向他另外一邊手臂。
“啊……”君周涼狼狽地大喊起來,因爲他另外一邊手臂也被砍下來。
“涼兒,涼兒……”安如意伸手想扶君周涼,結果接到了一根斷臂。
她臉色一僵,居然把斷臂給直接扔了。
“太后娘娘。”秀容姑姑喊了她一聲,趕緊跑過去,忍着噁心,然後幫君周涼把斷臂給拿回來。
“君周函,你以爲害死哀家的涼兒,你母妃就會回來了嗎?她搶走了哀家的東西,她活該在地下受罪。”安如意拼命有手帕把自己手掌心裏的血跡給擦乾淨,然後對君周函冷嘲熱諷。
“你閉嘴。”君周函渾身戾氣加重。
“哀家當了赤炎幾年太后了,即使死了也不虧,但是她可不一樣了,地下多冷啊,她那般孱弱的身子骨,必定是受盡折磨。”
“你閉嘴。”君周函直接提劍,對準安如意。
但是也是這個時候,安如意直接把她身邊的秀容嬤嬤往前一推。
君周函的劍直接插入秀容嬤嬤的心臟裏。
“太后……娘娘……你……你……”秀容嬤嬤死不瞑目地倒下。
而安如意趁着這個機會,快速摁下龍椅上的龍頭,身後的石門被打開,她跑進去。
在她進入那一瞬間,石門就被關上。
無昔等人想要再次打開石門。
君彧冷漠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這扇門本就是用來逃生的,半個時辰之內,只能打開一次。”
“現在王宮外面都把守森嚴,她只能在王宮裏面逃竄,快,馬上去各宮搜查。”沈川楠語氣凝重地開口。
君周函把劍給收好,然後快速帶人出去搜查。
“沈川楠,你在這裏守着,本王和函王沒有回來之前,誰也不準離開。”君彧冷聲吩咐沈川楠。
說完,他就帶着王府八大暗衛之四大暗衛迅速出去。
……
安如意知道暗道通往的出口一定已經把重兵把守了,她咬了咬牙,然後選擇了逃去福陽殿。
那個地方放着宸兒的屍體,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快搜到那裏。
石門被打開,安如意從暗道裏走出來。
結果,她看到一個穿着白衣的女子跪在了君周宸的棺材前。
“誰!”她拿起身上藏着的匕首,犀利地喊了一聲。
聽到身後的動靜,跪着的女子緩緩回頭,然後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來,但是她神情還算是淡然,好似絲毫不在意安如意爲何會在這裏出來。
“皇后……宛,宛宛,你爲何在這裏?”見到是安宛宛,安如意渾身的戒備都鬆懈了不少。
“姑母,皇上死了,他一個人躺在這裏,該多冰冷啊,所以臣妾來陪他了。”安宛宛詭異地笑了一聲,然後擡手,把紙錢在地上燒了起來。
看到安宛宛那雙眼睛很是紅腫,看起來是哭了很久。
安如意淡淡地點了點頭:“你有心了,宸兒會記得你的好的。”
“那姑母您呢,您會記得臣妾的好嗎?”安宛宛又擡頭,眼神緊緊盯着安如意。
被她給盯得渾身不自在,再加上現在內心很擔心君周宸的人會搜到,所以安如意很不耐煩地說:“哀家一直都對你很好。”
“是嗎?怎麼臣妾,不覺得呢。”安宛宛突然低頭,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了。
“你說什麼?”安如意察覺到安宛宛的聲音不對勁,她又追問了一句。
不過這次,安宛宛都沒有能回答。
外面就傳來盔甲碰撞的聲音,凜然的腳步聲也緊接而來。
無昔冷聲吩咐下面的人:“你們,都進去福陽殿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