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中間有一塊很大的銅鏡。
“爲什麼把銅鏡放在這個地方,怪嚇人的。”玉笙蕭走過去,想把銅鏡給推開。
但是他的手指才碰到銅鏡,就看到銅鏡閃了一下。
“啊,沈狐狸,救我!”玉笙蕭忽發出撕心裂肺的豬叫聲,然後直接抓着沈川楠不放。
沈川楠黑着臉,想把人給扒開,結果還扒不開!
最後,他只能是轉頭,對着銅鏡的對面,即一堵牆開口:“姑娘,多有打擾,請見諒。只是再下這朋友,膽子小,禁不起嚇。”
“公子倒是膽大之人。”一聲女子的聲音傳來。
那堵石壁居然被打開了,一個穿着素色衣服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剛纔在村口嚇人的人是她!”玉笙蕭又吼了一聲,把沈川楠的手臂給抓得更緊了。
“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竟把公子給嚇到了,真是抱歉。”那個女子福了福身,輕聲道。
“玉神醫,你看看人家,是有影子的。”元德音見到玉笙蕭堂堂一個神醫,居然被嚇成這個樣子,她都無力吐槽了。
?有影子?
玉笙蕭驚疑不定地細看了一番,果然看到了那女子腳下,是有影子的。
“呼……有影子的,是人,不是鬼!”玉笙蕭拍着胸口感慨。
“敢問這位姑娘,你在村口扮鬼嚇我們,所爲何意呢?”沈川楠看着對方,緩緩開口問。
“公子,不該問的問題你就別問了。我勸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否則夜深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那個女子低下頭,無心多說什麼,一心只想讓他們儘快離開。
就在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的時候……
“這上面記錄的名字,是你們村裏的人嗎?”君彧突然把手中的花名冊給舉起來,冷漠的黑眸睨着那女子。
“公子說笑了,這村子早就沒人住了。什麼名字?什麼村裏的人?我不懂你的意思。”那女子迅速搖頭否認。
“既然你不願說,那這花名冊,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君彧從沈川楠手中接過火摺子,就準備把花名冊給燒了。
“住手,”見到君彧的舉動,那個女子終於慌了,她皺眉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我們村子裏的事情揪着不放。”
“本王只是想查出一個真相。”君彧冷漠開口。
“王……王?你是?”
“當今攝政王。”沈川楠開口幫君彧解釋。
“您是攝政王,求求您救救我們。”那個女子剛纔還是一副警惕的模樣,聽到君彧是攝政王之後,她眼睛就蓄滿淚水,趕緊跪下哀求。
“你不坦白這個村子的事情,本王要如何幫你?”君彧不爲所動。
那個女子慌張磕頭,“我說……民女說,民女都說。民女喚甘晴,是黎村村長之女,父親死後,村名們都擁護民女爲村長。我們甘家有雜技的手藝,你們剛纔看到的那些嚇人的景象,都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小把戲。黎村貧窮,但是民風淳樸,一直以來,雖然大家小日子過得拮据,但是生活還算是幸福……”
“這……還得從半年前說起。半年前,有一批自稱是海城官服的人來抓壯丁,村裏的所有成年的男子都被抓走了,半年來,繞無音訊。村裏的小孩和二十歲以下的及笄女子在這半年裏也失蹤了,現在村裏只剩下幾十個老人和我在內的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姑娘在守着。”甘晴含着眼淚回答。
抓壯丁?海城的官員,當真如此?
“阿彧,此事,很是蹊蹺。”沈川楠滿臉嚴肅對君彧說道。
“那你弄上面那些東西是做什麼?”玉笙蕭嚥了一下口水,神情還有些惶恐。
“上面不過是我們村裏的宗廟祠堂,那些棺材都是爲我們村裏的百歲老人準備的。”甘晴繼續解釋。
“那你爲什麼要扮鬼嚇我們!”玉笙蕭急了。
聽到玉笙蕭的話,甘晴搖了搖頭,語氣很是擔憂,“因爲,失蹤的不僅是我們村裏的人,這半年來,但凡是在我們村裏落腳的人,只要是孩子、年輕的姑娘或者是青壯年,全都失蹤了。”
“民女知罪,民女不該嚇人,但是民女不忍心看到路過之人遭遇枉災,不得已纔出此下策,求攝政王恕罪。”甘晴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原來是爲了救他們啊。
小姑娘瞭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剛纔說讓我們儘快離開此地,要是真的等到深夜了,就走不了了,是因爲路過之人,都會在深夜失蹤嗎?”小姑娘很快想到這個。
“沒錯。”甘晴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先起來,九皇叔不會責怪你的,你也是爲了救人而已。”元德音走過去,把對方給扶起來。
“姑娘,這麼多人憑空消失,你們都沒有察覺的嗎?而且,你們爲何不報官?”沈川楠皺眉問道。
“其實不算是憑空消失,民女有一次和附近村子剩下的老人一同調查此事,發現那些路過的人,都是被海城的官兵在深夜打暈抓走的。”甘晴猶豫了許久,她偷偷瞥了一眼君彧那個位置,最後還是小聲把情況給說出來了。
她的這個回答,讓沈川楠他們眼皮一跳。
她這個反應,分明就是害怕阿彧和海城的人是一夥的。
“姑娘您放心,你們都是赤炎的子民,我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沈川楠安撫甘晴。
“等一下,你剛纔說,你和附近村子的老人一同,莫非附近的村子……”元德音擔憂地問出聲。
“附近的村子,都和黎村一樣。”甘晴神色落寞地解釋。
海城的官兵把附近村子裏的人都給抓走了?抓這麼多人,他們想做什麼?
君彧的眸色沉下來,他快步來到地面上,打了一個響指,很快,空中飛下來一個蒼鷹。
君彧把地上的一個小木塊給拿在手中,用內力在上面刻了一個“回”字,然後再把木塊綁在蒼靈身上。
很快,蒼鷹長鳴一聲,就迅速飛入黑暗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