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音把君彧給放在一個單獨的偏房裏,名曰是讓他好好休息。

    深夜。

    某位王爺站在牀邊,用火摺子點燃了他手中的信。

    這是京城來的信。

    早些時日,他就懷疑海城這邊天坑的事情,和京城的那邊的人有關係。

    所以他就傳信給皇上,讓他調查十年前,京中有哪個官員,收養了孩童,而那孩童,如今又不在身邊的。

    信上寫了三個字。

    “梅承運。”

    梅太師。

    “咿呀。”突然輕輕的一聲。

    門被推開了。

    “誰?”君彧犀利地問了一聲。

    一把利劍馬上落在他的手中。

    很快,一個嬌小的小姑娘貓着身子朝他挪過來了。

    “噓,九皇叔,是我。”小姑娘小聲說道。

    見到是某個小姑娘,君彧眉目裏的殺氣瞬間消失殆盡。

    “今日在那些人面前,本王無法和你多說什麼,你可安好?”君周皺着眉頭,把元德音從頭到腳給檢查了一遍。

    “沒事,雖然德音知道那日,甘晴想一刀子把我給捅死,但是最後如我所料,她沒有動手。”元德音聳了聳肩。

    說起這些事情,她輕鬆的模樣,就彷彿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

    “她想殺你?”君彧身上的殺氣就藏不住了。

    “九,九皇叔,您冷靜一下,我們演了那麼久的戲,好不容易騙過了他們,你可別因爲生氣就穿幫了。”元德音趕緊擺着腦袋,認真說道。

    “嗯。”君彧冷冷地應了一聲。

    但是他的手卻緊緊攥着劍,黑眸裏的殺氣可絲毫沒有消減。

    “九皇叔,您放心,甘晴目前肯定不會殺了我的。我懷疑她想利用我威脅沈大人。畢竟現在明面上,是沈大人掌控了整個海城的兵權。”元德音語氣篤定地說道。

    她拍了拍手掌,傲嬌地冷哼一聲:“她還夥同裴蘅給本郡主下毒藥,哼,當本郡主是傻子嗎,那麼重的毒藥味道,本郡主嘗不出來?”

    “他們還給你下藥了?”君彧的殺意又重了幾分。

    他的眼裏還有幾分懊惱。

    若知道這些人會對音兒動手的話,那他們在計劃演戲引蛇出洞的時候,應當安排多點人保護她的。

    見到九皇叔這麼着急的模樣,元德音無奈地摁了摁眉心,她歪着腦袋,小聲問:“九皇叔,那是重點嗎?重點是,是裴蘅給我下毒了!”

    “嗯。”君彧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元德音:“……”爲何她感覺現在九皇叔越來越不聰慧了。

    “九皇叔,德音說的是裴蘅啊,那個明木就是裴蘅,師傅的仇人啊!”元德音着急地提醒元德音。

    “嗯,本王知道。”君彧側眸睨了某個着急無比的小姑娘一眼,眼神平靜地說道。

    “嗯?九皇叔,您如何知道的?”元德音眼裏震驚。

    “白天,本王看到明木給那些人包紮了,雖然他可以藏拙,但是本王還是認出來了,那手法,和玉笙蕭的極爲相似。”君彧淡聲說道。

    元德音聳拉着腦袋。

    她還想說出這個消息讓九皇叔震驚一下呢,沒有想到,九皇叔一眼就看出來了。

    君彧睨到某個小姑娘錘頭喪氣的模樣,他黑眸一沉,然後上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音兒已經很優秀了,只是和對方相處兩日,就猜出對方的身份了,而你師傅太過愚鈍,仇人都站在他面前了,他還沒有發現。”

    元德音:“……”

    九皇叔,你誇我就誇我,爲何還要貶我師傅!

    “九皇叔,裴蘅果然是甘晴他們的人,我懷疑他們這兩日一定會有大動靜的。若不然,譚葒也不會連死都不怕,她一定是想以死來掩飾什麼。只是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元德音嘆氣,一副很懊惱的樣子。

    “他們可能是梅承運的人。”君彧看到她懊惱的模樣,絲毫都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剛得到的消息給說出來了。

    只是提到梅承運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狠厲。

    居然讓梅承運在眼皮底下謀劃了十餘年,是他輕敵了。

    “梅承運,這個名字好熟悉哦……”元德音皺眉,語氣疑惑地嘀咕。

    “他是梅太師,本王父皇在世的時候,他就深得父皇的信任。他的女兒,你也認識,就是君周宸的妃子梅清雪。”君彧快速解釋。

    “原來是梅妃的父親,不過,他爲何要做這些事情。”元德音臉上滿是疑惑。

    “錢和兵馬梅承運都在籌備,只怕,他貪圖的是那把龍椅。本王必須要把甘晴她們給一網打盡,這樣才能把罪證給帶回京城,親自審問梅承運。”君彧冷聲補充。

    元德音瞭然點頭。

    按照九皇叔的這個說法,這個梅太師起碼是三朝元老,這嘴巴可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

    一定要找到實際的罪證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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