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使的身子一僵,他站在原地,沒有再動了。
元德音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神緊緊盯着他,然後開口問:“你提着這個食盒,是做什麼的?”
對方動作遲疑了一下,然後恭恭敬敬地開口:“回稟郡主,卑職是專門給牢裏的人送飯的。”
“哦,你是怎麼知道本郡主的身份的?”元德音似好奇,又似無意地問個這麼一句。
跟在後面的無依和無影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裏都有不解。
郡主這個問題問得……
是不是有些無聊了?
能跟在當朝攝政王身邊,還能毫無規矩地亂蹦亂跳,能隨便進入天牢裏,整個赤炎除了剛回來的德音郡主,都應該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
除了無依和無影覺得元德音問的這個問題怪怪的,那個獄使也是遲疑了一下。
她把他給喊住,就爲了問他這麼簡單的問題?
雖然心裏感到怪異,但是他還是快速回答:“回稟郡主,您和攝政王一同,卑職想不出來您的第二個身份。”
“哦~”
元德音點了點頭,像是才恍然大悟一樣。
她還不打算把那人給放走,她繼續好奇地問:“這個時間點,已經過了喫飯時間吧,你爲何還要送飯?”
元德音的話,又讓那人緊張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把緊張給壓下去,他低聲說:“回稟郡主,因爲牢裏的犯人較多,而送飯的獄使很少,所以要送久一點,就耽擱到這個時辰了。”
“哦~”
元德音又點了點頭,她還回頭,像是吐槽一樣對君彧說:“九皇叔,你聽到了沒有,天牢的獄使不夠唉,你可得和刑部大人好好說一說了。”
普天之下,敢這樣和君彧聊國家大事的人,也只有元德音一人了。
關鍵是,君彧也不生氣,他點了點頭:“嗯,本王明白了。”
聽着元德音和君彧的對話,那個獄使偷偷地吐了一口氣。
也許,這個德音郡主真的是好奇獄使的工作,然後趁機在攝政王面前刷一下存在感而已,所以才把他給喊住問問題。
絕對不是因爲她發現了什麼。
這樣一想,他懸着的心也微微放下。
但也是這個時候,元德音幽幽的眼神突然落在他的手腕上。
然後開口:“本郡主對一直對天牢裏的飯菜很好奇,你撩開一下,本郡主看看犯人們都喫什麼的。”
此時此刻的元德音反覆是一個什麼都好奇的懵懂郡主。
結果,在聽到她的話之後,那個獄使神情凝重。
他趕緊擡起頭來,露出一張蠟黃的臉,他誠惶誠恐地說:“郡主,卑職現在食盒裏都是犯人喫剩下的殘羹,卑職唯恐污了你的眼。”
“是嗎?本郡主不怕,把它打開吧。”元德音淡淡開口,她聲音比剛纔還要嚴厲了些許。
見到對方猶猶豫豫的樣子,她的眼眸眯了起來,眼神犀利地看着對方。
“怎麼,這麼猶豫,是食盒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郡主,卑職沒有,卑職這就把食盒給打開。”他着急地開口,就準備把食盒給打開。
但是元德音卻輕笑了一聲。
反覆她剛纔那個嚴厲的模樣只是他的錯覺一樣。
“對了,你是管哪個區域的犯人的飯的。”元德音像是心血來潮一樣,又問了一個問題。
那個人眼神偏向東面,他斬釘截鐵地說:“卑職負責的是監獄西邊這一側的。”
“好了,本郡主也沒有什麼好奇的了,你可以走了。”
元德音擺了擺手,好像已經沒了要問問題的興致了。
那人偷偷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恭敬地說了一句“郡主,攝政王,卑職先退下了。”
然後提着食盒快速走了。
但是當他的背影纔剛消失不見的時候,元德音的臉馬上就沉下來了,語氣也變得凝重。
她轉頭,着急地對無影開口:“無影哥哥,追上去,看他的主人是誰。”
主人?
無影和無依臉色同時變得震驚。
一個小小的獄使,哪裏來的主人?
難道,那個獄使有問題。
想到這裏,無影完全不敢耽擱了,他對元德音點了點頭,就快速轉身去追。
“郡主……”
無依喚了一聲,想問元德音點什麼,但是元德音卻擺了擺頭,語氣凝重地問:“無依姐姐,你先告訴我,茼妃在天牢的拿片區域?”
“回稟郡主,是西區,”無依恭敬地回答,見到元德音神情不對勁,她追問,“郡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茼妃出事了,快去救人吧。”
這一次,元德音都沒有說話,君彧就先出聲了。
他和元德音對視一眼,兩人都不需要多說什麼,然後就很有默契地兩人同時快步往西區跑去。
無依雖然不明狀態,但是也不敢耽擱。
元德音和君彧很快就來到了關押蘇丹茼的地方。
這個地方看起來的確比其他地方更乾淨和安靜,當然,對於某些人而言,更容易下手。
元德音見到蘇丹茼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睛緊閉着。
她也顧不上用鑰匙把門給打開了,直接一掌把門給劈開。
“丹茼姐姐。”
元德音着急地喊了一聲。
她伸手把蘇丹彤給攙扶起來,結果發現對方身體很涼,脣瓣發紫。
“郡主,茼妃這是被下毒了嗎?”無依跟着進來,見到這一幕,她神情也是很凝重。
元德音快速給蘇丹茼把脈。
很快,她的身子都有些發顫了,她咬着牙轉頭對無依說:“無依姐姐,你快去把我的藥箱給拿過來。”
無依也不敢耽擱,她馬上跑出去。
“音兒,莫慌。”君彧快速安撫元德音。
“九皇叔,是一日殤,一日殤。”元德音強調蘇丹茼所中的毒。
一日殤?
君彧的眉目也變得深沉起來。
當年,安宛宛就是被人給下了一日殤。
而且他們至今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那暗中的人,又要對皇宮裏的人下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