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下面,點着好多盞油燈。
旁邊還有燒香燒蠟燭的痕跡。
所以,是經常有人來這裏拜祭嗎?
這個地方,除了宗穆婆婆,應該沒有誰能光明正大地來了吧。
她在這個地方,藏了這麼多屍體是爲了什麼?
元德音和君彧對視一眼,君彧馬上用輕功飛身而上。
他拿出劍,插在了石壁上,然後腳踩在上面。
藉着身體懸空的功夫,他的掌風打在了其中一個棺材上。
棺材緩緩落下。
“砰”的一聲,揚起了一地的灰塵。
“得罪了。”元德音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就快步往前,她擡手,一掌拍過去,棺材蓋直接被掀開。
裏面的一切,都暴露在他們的眼前。
“這……”
元德音見到了裏面的東西,她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玉笙蕭和沈川楠兩人也神情緊張地往前走近一步。
因裏面躺着的人,竟然是……
宗霖婆婆!
“師叔?”
玉笙蕭馬上上前,他把手指放在宗霖婆婆的脖子上,。
很快,他的神情就黯淡下來,連着指尖都是發顫的。
“沒有氣息了。”他回頭,對着元德音落寞地搖了搖頭。
沒有氣息了?
元德音也是心口一顫。
算起來,她和宗霖婆婆也是七年未見了,當年她也救過她……
沒有想到她們再次見面,竟是這樣的光景。
元德音氣到身體發抖。
到底是何人所爲!
她咬着牙齒走到了宗霖婆婆的棺材前。
宗霖婆婆頭髮發白,比當年所見還要蒼老。
但是她那皺巴巴的皮膚卻是乾淨無比,皮肉也沒有腐爛。
“難道,是最近才遇害的嗎?”
元德音和玉笙簫對視了一眼,兩人非常有默契地開始檢查。
但是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兩個人更是氣到面色通紅。
沈川楠發現他們不對勁,也走過來了。
“怎麼了嗎?你發現什麼了嗎?宗穆老前輩的屍身保存這麼完好,莫非是自然死亡。”
“不是。”元德音咬着牙冷聲開口。
“師叔死了起碼有六七年了。”玉笙簫語氣複雜地說道。
師叔離開神醫谷已經多年了。
雖然她不以神醫谷爲束縛,但是這神醫谷一直就把她給當成一份子。
可是爲何,她過世了六七年的時候,他這個當晚輩的,竟然毫無察覺。
“過世七八年了?怎麼可能,這屍身明明……”
沈川楠語氣震驚,他看着元德音和玉笙蕭的神情很是不解。
“導致師叔喪命的真正原因應該是這個……”玉笙蕭說着,就把宗霖婆婆脖子上那皺巴巴的皮肉給掰開。
沈川楠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她脖子上有很深的一條疤痕。
“可是,這也沒有辦法解釋,這屍身這麼多年毫無腐敗啊!”沈川楠皺眉。
“如果是水銀的話,那就說得通了。”君彧也走過來了。
他晦暗的眼眸看着宗霖婆婆的頭頂,然後把頭髮給掰開。
“師叔就是在還未有徹底端起的時候,被人從頭頂澆灌下來,以確保屍身不壞。”
玉笙蕭咬牙切齒,渾身散發着仇恨的氣息。
到底是何人這麼殘忍,要對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婆子下如此狠手。
“後退,水銀散發的氣味有毒。”
元德音雖然內心疼惜,但是活着的人的安慰更重要。
她趕緊讓玉笙蕭幾人都往後退。
“這個地方是宗穆前輩的,難道宗霖前輩……”
沈川楠神情複雜地看着玉笙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話才說一半,玉笙蕭就猜到他是什麼意思了。
“不可能的,宗穆師叔不會對宗霖師叔下狠手的。以前在神醫谷的時候,她們的關係情同姐妹,而且神醫谷的祖訓就是,絕不會自相殘殺!”
玉沈蕭一聲比一聲堅定。
他相信他的兩位師叔不會是自相殘殺的人的。
“或者是,殺害宗霖婆婆的人不是宗穆婆婆,是另有其人。但是把屍身給放在這裏的人,應該就是宗穆太師叔。”
元德音沉思了一會,然後開口說道。
她走到了洞口的位置,然後指着前面的一個方向。
“你們看看,這裏和哪裏視線相通?”
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玉笙蕭幾人只看到了搖曳的竹林尖,和灰沉沉的天。
這到底和哪裏的視線相通呢?
玉笙蕭眼神疑惑地看着元德音。
“和宗穆前輩的屋子相通。”這個時候,君彧冷聲開口。
他這話,成功點醒了玉笙蕭和沈川楠。
沒錯,就是和宗穆婆婆的主宅相通。
站在主宅的屋頂上,定然是能看到這個地方的。
他們剛纔之所以沒有反應過來,是因爲昨日宗穆婆婆的宅子就被毀了,今天看不見了。
“後山的山洞不少,我們剛纔一路走過來也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山洞,但是放在屍體的主要是這個山洞,除了有人想要看着這裏,德音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元德音輕聲說道。
“這個山頭地勢偏低,而且有水源,容易潮溼,若不是因爲不棺材給放置高處,估計這屍身早就腐爛了。若是有心人,不應該把屍體給放在這樣的地方的。”
君彧這個時候也冷冷開口。
他的話點醒了玉笙蕭和沈川楠。
“所以,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放置屍體的最好位置。可是這裏還是被放置了,那隻能說明……”
沈川楠恍然大悟,他快速開口。
“那隻能說明,小德音剛纔的猜測就是對的,宗穆師叔想要看到這個位置,莫非,宗穆師叔是想守護這裏,她是守墓人嗎?”
玉笙蕭的神情簡直是複雜到極致。
“宗穆師叔,你到底做了什麼!”
玉笙蕭捂着腦袋,頭疼炸裂。
師父在過世之前,就讓他好好守着神醫谷,結果卻變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師父,你先冷靜一點,你細想一下,宗穆太師叔可曾有過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