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之卻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擡頭,簡芷顏疼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擡眸就對上了沈慎之陰寒得完全沒有了溫度的目光。
可能是因爲極度的憤怒,他的俊臉有幾分猙獰,配合上他懾人的氣勢,很是嚇人,尤其是他現在的臉色非常蒼白,有幾分病態,簡芷顏還真的是有點給他嚇住了。
“怎麼不說話?嗯?”
他說話時,力道重了一分,簡芷顏倒吸了一口氣,可她也不甘示弱的看向沈慎之:“你既然都知道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她的倔強,她的認真,似乎……刺痛了他的眼睛,“你就這麼想離婚?”
“是!”簡芷顏咬牙,勇敢的和他四目相對,“我是想離婚!我做夢都想!如果你肯跟我離婚,我也不會搞這麼可多事!”
“你!”沈慎之喉嚨上下的翻滾着,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了自己:“所以……所以……你……就算我和別的女人上牀你也不在乎?”
簡芷顏反問:“我爲什麼要在乎?如果我還在乎,你覺得我還會和你離婚嗎?”
“不在乎……就是因爲不在乎,所以你可以……你可以爲了離婚不擇手段?甚至設計我和別的女人上牀?”
“我難道不可以不擇手段?我——”
簡芷顏的聲音也很大聲,可剛說完,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剛纔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
可她還沒說完,沈慎之忽然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頸,簡芷顏感覺他力道重得她的脖子都要給她掐斷了!
不能呼吸的感覺讓她恐懼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可她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卻還是無法掙脫他,她的力氣也越來越小了,她覺得,她是真的會被沈慎之掐死的!
她覺得自己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難受得立刻要死掉的時候,‘呯’的一聲,她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段子臻和蘇茜白見狀真的被沈慎之這個舉動給嚇了一跳,忙上前阻止沈慎之,“慎之,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手,你這麼下去,她真的會死掉的!”
說話間,他已經用力的掰開了沈慎之掐住簡芷顏脖頸的大手。
簡芷顏得到自由,重新的呼吸上了新鮮的空氣,渾身癱軟的跌坐在了地上,嗆得一張小臉通紅。
沈慎之看着她真難受的樣子,他繼續上前,眼神冷冽,段子臻是給他嚇到了,忙拉他,“慎之,你這是幹什麼?你難道真的想弄死她啊?”
沈慎之推開沈慎之,執意的向前,毫不憐惜用力的掐住了還在止不住的咳嗽的簡芷顏的下巴,簡芷顏看着他,想到他讓自己在生死邊緣上掙扎了一番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她止不住的往後退。
可她背面就是牆壁,她能退到哪裏?
他掐着她的下頜,冷冷的說:“你不是不擇手段的想離婚嗎?”
簡芷顏一頓,雖然覺得他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冷,可她的眼眸還是折射出了希冀的光芒。
簡芷顏愣住了,愣愣的看着沈慎之,好片刻纔回過神來,也咬牙道:“你說不離,就離不成了嗎?離不離得成得法律怎麼判!”
“法律?既然你這麼天真,那我就跟你談一談。”他眼神冷漠得像是簡芷顏從來都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樣:“你以爲你拿到了我和別的女人上牀的證據就可以跟我離婚了?你難道不知道我還可以說是你設計我和別的女人上牀的嗎?”
“你!”
“而且,你不知道嗎?”他笑了下,像是有點可惜,他們結婚了這麼久她竟然還不瞭解她,“難道就從來不知道我沒有在意過你所謂的法庭上見嗎?”
簡芷顏愣了愣:“什麼意思?”
“因爲……我不可能會讓你有機會走到這一步,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你上法庭。”
“你——”
“當然了,你想要和我上法庭也是可以的,除非你真的不在意你們家的簡氏集團和你爺爺,你父親,還有……陸炎廷的未來了。”
簡芷顏愣住了,好久都沒有能說出話來,可她頃刻間已經淚流滿面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還是威脅我?你還是威脅我?我們的事你難道就不能跟我好好的解決嗎?你爲什麼一定要扯上別人威脅我?爲——唔——”
她還沒說完,沈慎之又用力的掐住了她的下頜,“是你逼我的!”
她嗤笑:“我逼你?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逼我好嗎?要不是你,我能走到這一步嗎?你現在卻說我逼你?”
“如果……如果——”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沒有放鬆,眼眸緊緊的盯着她,如果什麼他卻沒說完,又笑了下,那笑容就像淬毒的刀刃,又冷又陰鷙,“再過三四天就是上法庭的日子了吧,我倒是不介意你堅持離婚到底的。”
簡芷顏還想說話,他頓了下,又說:“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堅持到底,你就別想着我再會手下留情,尤其是陸炎廷,你以爲我要真的從中做什麼手腳,他還有再回來政壇上的可能?更別說你爺爺你父親了。”
之前沈慎之怎麼威脅她的家人,怎麼在背後對付陸炎廷她都只是聽說而已。
可現在當沈慎之真真切切的當着她的面兒說出威脅她的話來,她卻整個人如墜入冰窖中,渾身發寒。
因爲她是真的第一次看到了沈慎之真真切切的極端到極致的狠!
簡芷顏渾身一個激靈,被威脅的她知道,她擔不起這麼多人的未來,她不可能任性的真的爲了和沈慎之離婚而棄他們不顧。
可她和沈慎之兩人的事耗了這麼久,她覺得她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