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熱情,溫柔,菜也很好喫,一個湯也熬了一個早上了,這番用心她卻以這番狀態出現在她面前,董眠覺得挺對不起她,便低下頭努力的扒飯,喫撐了。
“以後喫飯慢點,也不能喫太飽,對胃不好。”
雲卿拿來了消化片,也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安靜的點頭。
雲卿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後,“心情不好?”
董眠沒說話。
“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倏地擡頭,“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那天你們喫飯的時候,我看到了,是他嗎?”
她點頭。
雲卿笑了笑,“那男孩長相不錯,爲人怎麼樣?對你好嗎?”
董眠點頭得更加用力了,“越鎧他很好的。”
“他對你好媽就放心了。”雲卿嘆氣,“現在媽別無所求,只希望你將來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嫁一個愛你的男人,媽就滿足了。”
董眠低頭不語。
“跟媽媽那麼爲什麼會吵架?”
她很小聲的說:“沒吵架。”
“沒吵架那爲什麼心情不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
雲清不理解,“不知道?那他是不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他不理我。”
這話她說的有點委屈。
“不理你?爲什麼不理你?”
董眠搖頭。
雲卿看了她一眼,好半天后,才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他……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董眠慌忙搖頭,“不會的。”
雲卿慈祥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笑了,“這麼肯定?”
“嗯。”
黎越鎧對她的心意,她是能感覺到的,怎麼可能僅僅過了一個晚上,說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
雲卿端起咖啡,優雅的抿了一小口,“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董眠更加惘然。
她什麼都沒做啊。
雲卿溫柔的說:“有時候戀人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就能把對方傷的徹底,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清楚吧,千萬別這麼一直悶下去,會影響你們感情的。”
董眠一愣,點頭,起身,離開。
雲卿失笑,“手機,書包。”
董眠才跑回來,雲卿問:“晚上還過來陪媽媽嗎?”
董眠露出了爲難和抱歉的神色。
雲卿笑道:“媽媽就問問,媽媽等一下要休息一下,晚上就要回去市區那邊了,不然明天早上再趕回去公司太趕了。”
說完,她又說:“媽媽本來還擔心你會怪媽媽沒有太多時間陪你,你不怪媽媽就好。”
董眠搖了搖頭腦袋。
“去吧,不要讓他等太久了。”
“嗯。”
董眠回去了黎越鎧那邊的住處。
到了家,卻沒見到黎越鎧人影。
不在家。
估計去喫飯了。
她給他撥了個電話,黎越鎧接了起來,“有事?”
還是冷冷淡淡的聲音。
他果然還在生氣。
她咬了咬脣瓣。
她聽到了瓷器清脆的聲音,“你在喫飯?”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到家了。”
黎越鎧捏着電話,一時沒回答。
董眠捏着電話,也好久沒有說話。
“還有事嗎?”
“有,有的。”她不知該怎麼說,乾脆的直接道歉,“越鎧,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對不起。”
黎越鎧垂下了眼眸,“對不起?爲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她只知道……
“你生氣了。”
黎越鎧放下了高腳杯,“我明天才會回去,你先回去學校,不用等我。”
不等董眠說話,就掛了電話。
董眠再打電話過去,那邊卻已經關機了。
董眠心一涼,有些懵,呆着都不會動了。
“喲,這是吵架了?”
黎越鎧掛了電話也不見得真的好過,他悶頭不斷的在喝酒,石旗看不慣他那沒出息的樣兒,開口說了他一句。
黎越鎧不答。
傅驍城心情不錯,大聲道:“肯定是吵架了,要是沒吵架,今天週日,人家小兩口肯定粘一塊,想蜜裏調油似的,哪能想起我們這幫跟他一塊長大的哥們啊。”
石旗很合拍的接話,“哦……說到底還是重色輕友的下場。”
“沒錯!”
黎越鎧沒理他們。
石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大家出來喫飯是爲了開心的,你悶着一張臉幹什麼呢?”
“就是,不就戀愛嗎?戀愛不就是跟誰高興跟誰談嗎?跟誰不能談?何必弄得自己不高興了呢?”
“就是這個理。越鎧,我們說你你也別不愛聽,既然她不知好歹,你也別悶了,乾脆找個新的,看她還不屁顛顛的跑回來哄着你。”
“好了,別說了,一個個就知道瞎摻合。”
楊輕睨了其他人一眼。
“這怎麼就叫瞎摻合了?我這叫給他指導意見,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發生什麼事了?”楊輕直接不理傅驍城,“是董眠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黎越鎧不語。
他都說不出口。
爲了這事,他自己都鬧了幾次不痛快了。
他自己說出來都丟臉。
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
她竟然還防着他,他們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防着他!
這事換了誰,誰都得生氣!
“我看董眠也是很喜歡你的,有什麼不愉快大家說開就好了,何必冷戰呢?”
黎越鎧冷冷道:“別說了,喫飯。”
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有再圍繞這個話題繼續說。
當天晚上深夜的時候,黎越鎧才和傅驍城他們分開,沒回家,回去了學校。
宿舍的人見到他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週日晚你竟然會回來學校?難得啊。”
他們都記不清黎越鎧有多久沒在週五~週日晚上會在學校裏留宿了。
黎越鎧沒回答,進去浴室洗澡了。
紀巖拍了拍趙銘的肩膀,“心情不好?難得是因爲他小女朋友和那什麼第二校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