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點燃箭頭後,在武官的命令下紛紛彎弓搭箭,遙遙對向怡紅院所在的建築羣。
與此同時,街道兩側的房屋上層,也出現一個個弓弩手,只不過他們沒有使用火箭,而是將弓弩對準了怡紅院的正門和後門位置。
此時,怡紅院四周的房屋全都已經被清空,上面擠滿了來自色目輔兵營的士卒。
城外的色目輔兵營已經大舉進城,用於圍剿柳天成。
蘇媚兒自然不會一開始讓牙兵親衛營上去消耗,牙兵親衛營主要作爲壓陣督戰的精兵使用。
火箭準備就緒後,一名騎乘在軍馬上面的色目武官,站在一排弓箭手後面剛剛舉起佩劍,下一秒,這名武官身子往後一仰,從軍馬上摔落下來。
同時,一道巨響傳入在場兵卒耳中。
這就好像一道發令槍一般,接連四道巨響不斷髮出,維持陣列,身上穿着武官甲冑的人不斷被擊中身體要害倒在地上。
彷彿死神的鐮刀掠過一般,讓周圍的士卒驚恐亂叫,整個陣列都陷入混亂當中。
他們終歸只是色目輔兵營,士氣跟正兵營完全沒有可比性。
後方一處高點上,高漸離看着己方的武官一個個被看不見的東西擊殺,眉頭不禁緊皺起來。
“沒想到那個柳天成手下擁有如此威力的暗器。
幸虧大小姐提醒高某,若是沒有提前防備,哪怕是高某面對此種暗器的襲擊都無法倖免於難。”
蘇媚兒秀眉緊蹙,看着怡紅院房頂飄起來的些許白煙,總感覺這種動靜跟記憶中的一類武器很是相像。
“那應該不是暗器,而是一種火器。”
蘇媚兒頓了頓,補充道:“我們從未見識過的火器。”
西域這裏雖然沒有火器縱橫,但卻有火器的傳聞,因爲西方的大食國就有一種非常出名的火器——駱駝炮。
黑火藥對大石軍鎮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物,大石軍鎮過漢人春節的時候,就經常使用黑火藥做成的煙花爆竹慶祝。
戰場上也偶爾能看到黑火藥的身影,當然,並不是作爲武器使用,而是作爲輔助工具。
因爲大石軍鎮還沒有發明出火槍火炮,對黑火藥的利用仍停留在最初階段,只是作爲可燃物使用。
最開始大石軍鎮還利用黑火藥研製的煙花爆竹驚嚇西域土着,後來隨着西域土着習慣了黑火藥的爆燃,這個戰術就消失了。
而煙花爆竹的殺傷力太過感人,得不償失,漸漸的黑火藥就退出了戰場。
至於大食國的駱駝炮,大石軍鎮的高層只聞其名未見其物,只知道這種武器在大食國分裂的內戰中大放異彩,以至於名聲傳揚到西域這裏,具體什麼樣子就不知道了……
自從大食國分裂後,來自大食國的商販就幾乎絕跡,大石軍鎮對其的瞭解自然也嚴重滯後。
一個接一個前線武官被卻洛奇步槍手射殺,導致色目輔兵對怡紅院的進攻還沒開啓,就被打亂了節奏。
而前往彈壓的武官則又被殺死,使得那些武官人人自危,不敢靠前。
就在這時,怡紅院裏突然衝出來大隊全副武裝的士卒。
瑞士長矛兵和鐵軍在前,換上了衙役武器的加勒比吹箭手、印度火兵、印加擲石繩戰士、阿茲特克鷹勇士和輪刃兵在後,最後面則是各種原住民弓兵和長弓手。
數十人組成一個鬆散但前進速度極快的戰陣,快速跨越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房屋裏和房頂上的色目輔兵弓弩手的箭矢,紛紛被前排的瑞士長矛兵和鐵軍攔下,最後排的弓箭手則紛紛朝着上方反擊。
房頂上的色目輔兵如同下餃子一般落到街道上。
“這些弓手箭術竟然堪比正兵營裏的精銳弓箭手!”
蘇媚兒瞪圓了美眸,看着在對射中被壓着射的色目輔兵,一臉不敢置信的面孔。
實際上,這些低級原住民弓手的表現也屬實超出了柳天成的預料,柳天成沒想到這些原住民弓手的箭術水準比起長弓兵也絲毫不弱。
武官被不斷射殺,衝出來的這隊人又如此悍勇,箭術高超,讓街道上正面相對的色目輔兵一片譁然。
沒等敵人接手,就有色目輔兵丟掉武器盾牌往後逃去!
這時候如果有低級武官彈壓,或許還能穩住陣形,但卻洛奇步槍手的狙殺讓色目輔兵營裏的武官膽寒,誰敢上前臨陣指揮?
結果,瑞士長矛兵和鐵軍爲箭頭的衝擊陣列就這般狠狠的撞入混亂的色目人軍陣,帶起成片的血花。
而最後排的那些原住民弓兵則紛紛攀登上街道兩側的民居和店鋪房頂,佔據了原本色目人弓弩手的地方,開始朝着後排的色目輔兵攢射。
上有箭矢落下,下有重甲部隊突擊,這支數百人的色目輔兵隊伍(再多了街道放不下)毫無疑問的崩了……
這時候,高漸離對蘇媚兒拱了拱手,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而街道上的色目輔兵雖然崩了,但後面還有一批壓陣的牙兵。
他們的校尉看到前面的色目人崩了之後,立刻帶着麾下的騎兵在還算平整的街道上展開衝鋒!
完全不顧那些潰退色目人輔兵的生命。
區區上百個騎兵,就將數百名色目輔兵潰兵的潮流撞的粉碎,眼疾手快的色目輔兵連忙鑽入街道兩側的房屋內躲避,反應慢一拍的就只能淪爲牙兵們的胯下冤魂。
由於色目潰兵的阻擋,瑞士長矛兵等系統士兵看到一隊騎兵舉着長矛衝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列陣抵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