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給過你機會了,這可是是你自己不要的。”衛礪淡淡道,不再聽他多說什麼,他只是輕輕一擡手,便有兩名衙役上前了。

    伴隨着他叫破嗓子的哀嚎,衛礪走出了詔獄,暮風暮羽在門外侯着,衛礪說:“處理好了?”

    暮羽點頭稱是,又道:“現如今流言已經遏制住了,街上百姓不再討論此事了。”

    制服流言蜚語的辦法,是疏不如堵的,但現在確實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如果任由事情發酵下去,會受到損害的是祝良宵的名聲。

    衛礪道:“待會你去一趟祝家,就說流言的事已經解決了,讓他們稍安勿躁。”

    這事祝良宵肯定也已經知道了,她會放任着那些蠅營狗苟污衊自己的名聲?那當然不會,這種事情,讓女子出面總是不好,衛礪便直接出手替她料理了,好歹兩人現在是快要成婚,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了。

    不得不說衛礪出手之後就是不一樣了,這滿京城的流言就跟從來沒出現過一樣,該閉嘴的人也都閉了嘴,沒閉嘴的也都逐漸知曉了這背後的厲害之處,不敢再多言什麼了。

    只是這面上的流言是止住了,內心裏想着什麼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對於此次事件的主角祝良宵來說,她本來也並不在意別人的心裏是怎麼想她的,畢竟像她們這種生來就活在人羣焦點中心的,要是在意每個人的想法,自己光是猜測別人的心思就要累死了。

    反正她平時也不愛出門,那些骯髒的話語總不可能穿過院牆到她跟前來。

    至於樂安郡主,等成親了,她總能想辦法收拾了她。

    ……

    這幾日祝良宵是沒出門不知道情況,可是外面也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說是那祝家小姐果然厲害,居然還真的成功了。

    要知道這京城中,認真來說愛慕衛礪的女子也稱不上少,但還從沒有哪一個是成功的,這居然成功了,而且還是個京城裏有名的草包美人,除了顯赫的家世之外,是挑不出一點能配得上衛礪的地方。

    一時之間,京城中還流傳着所謂“琴棋書畫皆不通也無所謂,只要家世顯赫,就能一朝翻身。”

    這話說的也挺可笑的,說的好像祝良宵要靠着衛礪翻身似的,殊不知,祝良宵纔是那個在背後掌控一切的人。

    所謂納彩禮便是男方到女方家裏提親,並送來彩禮單子,女方再將嫁妝單子一一交給男方過目,這中間便是媒婆來斡旋了。

    在祝良宵眼裏,這成親是極爲麻煩的,她恨不得立馬在自己的身份面前冠一個衛夫人,想必成婚之後就不必再裝了,她天天裝大家閨秀,都快累死了。

    祝永年聽了她這話便很是不樂意,道:“這成婚都是要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這六禮的。現如今大鄴對女子的約束沒那麼多,因此問名這一項便可以省掉了,但是其他的是省不掉的,這些事你不必擔憂,我已向陛下告了假,這幾個月便安安心心在家處理你的婚事。”

    他的目光柔和下來,“你母親走得早,這事還不得我替你操持着,左右驍騎營最近無事,我定要看着我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

    祝良宵眼見拗不過他,便也只好同意了,但饒是如此,她看到衛府那長長的聘禮單子時也是結結實實愣了一下。

    禮單是先給祝永年一份過目,若是沒有問題的話,納采那日便按着這禮單的來,畢竟這回事講究的也是個面子問題了。

    今日便是納采的日子了,一大早祝良宵便被鴛鴦和翡翠兩個人拉起來,一個給她做妝面一個給她弄頭髮,祝良宵是邊打着瞌睡邊坐着,再一醒過來就差不多弄好了。

    納采禮畢竟只是第一道工序,若是太隆重了也不好。

    早晨剛過,媒人率着隊伍就已經到了,祝良宵遠遠看去,竟還莫名的有些緊張了。

    衛鴻走在前面,後面的是衛礪,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有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走在最前,這居然是徐老太公——徐老太公作爲大鄴的肱股之臣,他是極有名望的,只是因爲最近他身體不好,所以纔沒有出來,想不到這下聘居然把徐老太公也請動了。

    祝家雖然是不缺銀子也不缺面子,但是這未來女婿的重視程度也能從這次下聘看出來了,按規矩祝良宵也在前廳坐着,見着人來,便一一行了禮。

    衛鴻極爲客氣的將祝良宵虛扶起來,又笑道:“咱們兩家能結如此緣分,怕是兩個孩子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徐老太公看向祝良宵的眼睛裏也滿是慈愛,他淡淡道:“上次那隻老虎,老爺子我很是喜愛,如今正養在後院裏呢,你若是有空,可到府上來見見,也好與我那孫女聊聊天。”

    祝良宵自然是應承下來了。

    徐老太公雖然年紀大了,但這麼看來精神很是硬朗,他捋了捋鬍鬚,說道:“老夫今日是來下聘的,祝將軍,你來看看這禮單上可有不滿意的地方?若是斷了缺了什麼,只管叫人補上就是,他衛家不缺銀子。”

    這禮單是之前就看過一遍的,哪裏能有什麼不滿的,祝永年連忙作揖,笑容滿面道:“老太公親自辦的,哪裏會有什麼差錯?倒是我這個女兒膽子小,以後怕是了不得讓衛家費點心了。”

    衛礪看了祝良宵一眼,但笑不語。

    這說話間,祝良宵卻是注意到聘禮隊伍裏還有幾個沒見過的年輕人,其中有幾個是她瞧着眼熟,但若是要回憶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的。

    難道是衛礪的朋友?

    她正這麼想着,便見那幾個年輕人上前來了,皆是恭恭敬敬的衝她作揖道:“在下錦衣衛僉事,夏正。”

    “在下晏之衡,如今是個白身,比不得衛礪了。”

    “在下白琰,大理寺少卿。”

    “在下舒宇宏,刑部侍郎。”

    幾人一一介紹完自己後,又含着笑意齊聲道:“見過未來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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