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府,就聽到裴馭氣急敗壞的聲音。
其中還夾雜着什麼破碎的聲音。
聽到這些,白晚舟和南宮丞四目相對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立刻挪開,畢竟中間的意思,大家都已經明白。
兩個人之間的動作非常隱祕,哪怕是敏銳如赫扎二皇子,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的異樣。
進到房間,只聽啪嗒一聲,白晚舟下意識閃躲開。
茶杯落在地上,直接摔碎成了渣渣,水也已經浸溼了地。
白晚舟擰着眉,長舒一口氣,走上前去:“裴馭,你不要如此,我與南宮丞來看你了。”
“呵,你們來看我做什麼,我說了不吃藥!不會治病!”
聞言,南宮丞臉色陰沉,走上前,陰沉如同在滴墨一般的臉色死死盯着裴馭,半晌,南宮丞才嘆了口氣。
“裴馭,你的身子重要。”
“我的身子如何,用不到你們管,我自己心裏有數,若只是爲了來勸說我的話,那就可以先回去了,沒有必要在這裏跟我浪費口舌!”
裴馭顯然十分生氣,對南宮丞都沒有個好臉色。
南宮辰擰着眉,一時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看向白晚舟,示意白晚舟上前。
白晚舟擰着眉走上前,嘆息着:“裴馭,今日我同南宮丞一起來看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身子我們都十分關心,你可不能放棄,不管是因爲什麼,還是要先治好你纔行。”
“是麼?哼!”裴馭冷哼着,氣勢洶洶的:“你們當我不知道麼?南宮丞,好歹我與你也是一同長大的,你怎麼想,我會不知道麼?還以爲能騙我不成?如今你要做的那種齷齪事兒,我不會與你同流合污。”
聽到高這話,南宮丞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手指也緩緩收緊,話語之間,已經夾雜了不少的怒氣。
“裴馭!這就是你同我說話的態度麼?你什麼時候是這樣的了!你變了!”
“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這些年來,我同你一起,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在那個宮裏長大的人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南宮丞,就算是騙人,我希望你能找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來!”
裴馭氣得眼睛都是一片赤紅的,看到如此,南宮丞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裴馭,我好生與你說這些,你便是這樣的態度麼?若不是惦記着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來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多餘!你當真以爲,本皇子離開你就不醒了是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從外面正準備進來的赫扎二皇子,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他手頓在原地,沒有着急進去,想聽聽看裏面還會說什麼、
能讓南宮丞都這麼生氣了,看來這個裴馭也確實說了什麼難聽的,畢竟……南宮丞也算得上是好脾氣的皇子。
聽着南宮丞的話,裴馭哼笑着,眼神陰冷。
“裴馭!你過分了!”
白晚舟立馬出聲,大喝道:“爲了給你治療,南宮丞辛辛苦苦的奔波,你怎麼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這個時候,就算所有人都笑他,你不該如此!”
“是麼?我不該如此是麼?我想如何,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裴馭對白晚舟也沒有什麼語氣,他的手在旁邊摸索着什麼,另外一隻手,指了指門外,白晚舟瞭然,立馬瞥了一眼外面。
頓時又提高了聲音:“裴馭!你不要不識好歹,如今南宮丞是落魄了,若不是你們多年的情分在這兒,南宮丞又怎麼會搭理你,你真以爲自己是多中不要的人麼?我告訴你!就算是沒有你,南宮丞也可以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夠了!只要是有我在!你別想做那些造孽的!”
“什麼叫造孽!那本就是屬於南宮丞的,你這樣說真的過分了!”
白晚舟故作氣急了,直接就要動手,南宮丞見狀立馬佯裝阻攔,正好此時,裴馭將藏在身邊的匕首拿出,隨着亂七八糟的聲音響起,赫扎二皇子只聽到白晚舟啊了一聲,立馬眉頭微皺推開了門。
“這是怎麼了?”
白晚舟正扯着南宮丞,一把將病歪歪的裴馭推開,一臉的怒意盯着裴馭,還將南宮丞護在自己的身後。
而裴馭也是一臉的怒意,眼神中有些許的錯愕,不過很快就消散去。
地上,一灘血跡零落在那,赫扎二皇子不敢相信,看着南宮丞手腕上正在滴血的傷痕。
他立馬走過去,看着南宮丞手上的傷,沾了血的匕首,還在地上。
赫扎二皇子一時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擰着眉,細細打量着這三人之間的情況。
“這是怎麼?好頓頓的,怎麼還動手了?”赫扎二皇子問道。
白晚舟氣得攥緊了手指,道:“裴馭!你這樣着實過分!好!有本事你這輩子就躺在牀上,日後我們若是再來看你,那便是我們有病,南宮丞走!”
說着,白晚舟拉着南宮丞就要走。
南宮丞擰着眉,回頭又看了一眼裴馭,語氣凝重:“裴馭,你好自爲之,我已經盡心盡力了,剩下就看你自己造化了,我們之間的情分……”
話沒有說完,南宮丞就轉身離去,沒有半分的留戀。
看到如此,赫扎二皇子倒是愣住了,一時間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三個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看着三個人之間憤怒的樣子,他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
他緩步走到氣喘吁吁的裴馭面前,不禁問道:“裴公子,這是怎麼了?你的身子不好,可莫要太過生氣。”
“是麼?”裴馭咬着牙,眼裏閃過一絲殺氣:“我的身子,什麼時候能好?”
赫扎二皇子一愣,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旋即淡淡一笑:“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