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之帝國崛起 >第四十一章 夜審公主
    公主府瞬間雞飛狗跳,劉公公衣衫不整、頭髮零亂的跑出來,剛想喝罵,忽見前方站着的蕭敬,大喫一驚,“這老祖宗怎麼到這來了”?

    劉公公快步上前,剛想行禮,就被蕭敬一個手勢打斷,馬上就有兩個番子扣住劉公公,情急之下,劉公公忙大叫:“蕭公公,請問小的哪裏得罪蕭公公了?請蕭公公明示”。

    蕭敬厭惡的看了眼劉公公,這貨經常打着公主的名號到處欺壓百姓,招搖撞騙,斂財無數,東廠蒐集的情報就標註了這貨在京城有四處宅院和三處商鋪,豢養着四個小妾,蕭敬都不明白爲什麼已經不能人道了還養女人,這一次也一網打盡了。

    蕭敬看到前面永.康公主和駙馬爺已經出來了,於是揮揮手,示意手下帶走劉公公,整了整身上的衣裳,來到永.康公主面前,永.康公主眼含怒火,看到蕭敬立刻斥問:“蕭公公,你這是何意?竟敢帶着你東廠的人來我公主府隨意抓人?誰允許你這麼做的,你還有沒把本公主放在眼裏”?

    駙馬爺崔元好整以暇的看着蕭敬,嘴角似笑非笑,雖然蕭敬司禮監太監,又是弘治帝的心腹,但崔元持着永.康公主的身份,喫定蕭敬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蕭敬恭敬的行過禮後,:“永.康公主,請恕罪,咱家奉陛下命令前來,請公主和駙馬爺進宮,請”。

    永.康公主夫婦喫驚,弘治帝下令?難道東窗事發了?永.康公主稍稍穩住心神,“皇兄有事派人傳話既可,爲何如此陣仗”?

    蕭敬面無表情:“咱家不知,也不敢問,只奉命前來恭候公主和駙馬爺進宮”。

    永.康公主臉色難看:“現在天色已晚,待明日本公主自會進宮拜見皇兄”。

    蕭敬不理會,作了個請的姿勢:“公主殿下,陛下在乾清宮等着,請”。

    駙馬爺崔元走過來指着蕭敬:“你聽不清楚嗎?公主說了明日自會拜見陛下,你怎麼不懂事”。

    蕭敬冷冷的看了崔元一眼,這廝也不是什麼好貨,揹着公主在外面養了一個家,和劉公公沆瀣一氣,經常去劉公公的宅院享用劉公公的小妾。蕭敬一字一頓道:“駙馬爺,公主殿下,陛下在乾清宮等着,請”。

    見兩人還站在那裏,蕭敬補了一句:“別逼咱家動手,到時會很不好看”。

    永.康公主一拂袖子,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她還真不信弘治帝敢拿自己怎樣,那事做的極爲隱祕,無憑無據,自己怕什麼,到時候去太皇太后那裏撒撒嬌就可以了。

    乾清宮內,燈火通明,太皇太后、皇太后、宗人府的宗人令朱庸德及左右宗正都在座。

    太皇太后見弘治帝表情凝重,疑惑道:“孫兒,這麼晚把我們請來所爲何事”?

    弘治帝拿出一疊紙遞給宗人令朱庸德,示意他宣讀。

    朱庸德疑惑的接過展開粗略看了一眼,大喫一驚,再次細看之下,額頭冒汗,在溫暖如春的乾清宮內身軀就有些微微顫抖,“這....陛下,這....難以置信”。

    弘治帝眼神凌厲的掃過朱庸德,“那你的意思是說朕故意編排的了”?

    朱庸德立刻跪在地下:“陛下恕罪,臣一時胡言亂語,只是無法相信興王殿下和永.康公主竟如此喪心病狂,敢安排人在膳食裏下毒”。

    太皇太后和吳太后聽到後喫驚的站了起來,毒殺皇帝?還是興王和永.康?

    太皇太后急切道:“皇上,此事查清楚了嗎?興王和永.康真的....”?

    弘治帝痛苦的閉上眼睛,幼年的經歷如殿外的雪花般不時閃過,黑暗中浮現出那個憎恨痛恨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第一眼看到自己時天真懵懂的眼神,雖然很少一起玩耍,但每次見面眼神都是天真無邪,再後來大家慢慢長大後,就一切都變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不忿不屑鄙視仇恨等皆有之,自己很長時間沒有想明白是什麼讓一切都變了。

    直到身邊的太監告訴自己,是因爲身份,自己的身份將來必是君臨天下,而他卻要遠離京城,就藩地方。還未登基時,他不斷問自己,這個位置很重要嗎?重要到連兄弟之情都可以拋棄嗎?沒有誰可以給他答案,直到他登基後,坐上了那個位置,心告訴了他:“這個位置很重要,這個位置可以讓全天下人爲之瘋狂”。

    弘治帝張開眼睛,語氣沒有任何感情,就像在陳述別人的事:“朕本也不相信,但先祖託夢於....朕,聯想到那段時期朕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差,於是朕下令廠衛密查,才發現了他們的下作之事”。

    幾人震驚,面面相覷。太皇太后仍是不相信,遲疑道:“會不會廠衛搞錯了”?

    弘治帝:“朕不會冤枉誣賴任何人,他們的心腹也都捉拿了,到時審問便知”。

    朱庸德拱手:“陛下,爲了堵住悠悠之口,也爲了查清此案,臣建議審問不宜由廠衛執行”。

    弘治帝點頭,“所以朕準備三司會審那些心腹,分開審問,到時查看口供便知。至於永.康,朕請來了幾位見證,等會永.康馬上就到”。

    太皇太后幾人聽後便不再言語,太皇太后更是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幕幕往事,雖然她知道興王和永.康一直對弘治登基爲帝有意見,但這是她和兒子成化皇帝的決定,不容他人質疑和不滿,在她心中還是不相信興王和永.康敢如此大逆不道。

    宮外京營已奔赴各個城門,調換守城人員,在京城東門,英國公張懋被幾位將領簇擁着,一個將領問道:“國公,這是爲何?爲何宮中突下命令封城”?

    凜冽的寒風中,張懋凝視漆黑如墨的天空,神情嚴肅,“不該問的別問,做好自己的事,別的城門都安排好了嗎”?

    將領抱拳:“國公,都安排好了,京營盡出,已控制住內九門外七門以及皇城四門”。

    張懋長長嘆了口氣,回首看向皇宮方向,心裏嘆道:“自古以來這個位置本就伴隨腥風血雨,興王啊興王,你既已遠去,就好好做你的藩王,怎麼還不死心呢?不知道又要連累多少人了”。

    永.康公主夫婦被帶到乾清宮,踏進殿內,見太皇太后、皇太后、宗人令都在,心跳加速,看來那事已被暴露,她心思急轉,腦海迅速掠過自己在此事上的所作所爲,好像沒什麼紕漏,一切都是交給自己的心腹劉公公去辦的,自己沒有出面做任何事,至於聯絡大臣這些也是由崔元去的,頂多到時候實在沒辦法就只好犧牲他們了。

    念及此處,永.康公主恢復往日高傲的模樣,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身邊,盈盈一福,便開始哭訴:“皇祖母,孫兒是冤枉的呀,孫兒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皇兄就....就....皇祖母,你要爲孫兒做主啊”。

    太皇太后因上次壽辰的事有些惡了永.康,不着痕跡撥開永.康抓住的手袖,面無表情的說:“哭什麼,沒做過有什麼好擔心的,皇帝現在不就是在查嘛”。

    永.康公主哭哭啼啼的起身站在太皇太后的身後,崔元則低頭站在那裏,來的路上他就清楚知道御膳房的事已經敗露,他倒不擔心弘治帝會對自己怎樣,畢竟自己只是和那些大臣聊風花雪月而已,並未有實質性的舉動。而且還有永.康公主這個護身符,只要永.康公主沒事,自己頂多就是訓斥幾句而已。

    吳太后和張皇后則不加掩飾厭惡的看着他們夫婦二人,尤其是張皇后,聽聞興王和永.康在御膳房下毒,更是怒火中燒,她冷冷的說:“永.康,陛下還等着你們行禮呢,是不是還把這裏當作公主府呢”?

    永.康公主脖子一梗,剛想發作,見到張皇后毫無感情冷冰冰的眼神,氣勢一萎,只好不情願朝着弘治帝委身一福,崔元規規矩矩的給殿內幾人施禮。

    弘治帝盯着案上的書卷,“弘治十一年十月,御膳房採購內官李固被興王的書堂官趙永奎收買,趙永奎給了李固一大筆錢,讓李固在御膳房試食的時候暗中投放鉛毒,爲防被人察覺,每次投放都是小量”。

    說到此處,弘治帝擡眼看着永.康公主,永.康公主心慌不已,假裝鎮定的說:“此賊竟膽大包天毒害皇家,當誅”。

    弘治帝點點頭,卻未迴應永.康公主,再次低頭念:“弘治十一年十一月,趙永奎拜訪公主府,奉上二萬兩黃金,永.康,能解釋下爲什麼嗎”?

    永.康公主:“皇兄,這是興王兄送給妹妹的,他說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就只好給些金銀了”。

    弘治帝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伸手翻開桌上的書卷,永.康公主緊張盯着弘治帝的動作,弘治帝沉悶的聲音又再響起:“弘治十一年十一月下旬,駙馬崔元開始聯絡朝中大臣,每次都是獨約一人,有吏部、戶部、兵部還有兩都御史的官員,其中左右侍郎合計四人,員外郎合計十三人,每次奉上黃金一百兩至五百兩不等”,說完弘治帝眼神如電,盯着永.康公主問:“朕想聽聽你們的解釋,你們兩個非朝廷命官,爲何出手闊綽籠絡朝中大員”?

    永.康公主驚呆在場,崔元則已瑟瑟發抖,原以爲極其隱祕的事,沒想到早被弘治帝查的一清二楚,怎麼解釋?不過是一個公主和駙馬,竟敢賄賂朝臣,還是官職不小的朝中大臣,聯繫之前興王的二萬兩黃金,其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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