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多,肉少,自然不可能顧到每一個人,只有最優秀的那一小撮人,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強者爲尊,軍營裏,信奉的就是這個。
“羊肉快熟了,都別閒站着。”中郎將道。
馬上,親衛們散開,各自找對手挑戰,贏的留下,輸的自覺退出。
“俺叫王大力,頭讓俺來試試你。”來者高大魁梧,宛如一尊鐵塔,說話嗡嗡的,甚是粗獷。
中郎將乾咳出聲,面色如常的開口道:“苗文川,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看一看,也好讓其他人可以服你。”
雛田知道,靠她自己當前的程度,很難獨自一人結束戰爭,還需要一幫推心置腹的夥伴。
從展示自己的實力,以力服人開始。
“我叫苗文川,請多指教。”雛田道。
看雛田沒有絲毫怯場的樣子,中郎將興趣更濃,拍拍手,示意身邊的人讓開,給倆人騰地方。
“不使用武器,不準用陰招,將對手擊倒在地,即算勝利,開始吧。”
身量比其他人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王大力,大吼出聲。
隱藏在衣甲下的堅硬肌肉,力量凝聚起來,腳下發力,狂奔,就這麼彷彿一頭橫衝直撞的野豬,向着雛田撞去。
從旁觀者的視角看去,雛田在王大力面前,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還是瘦弱的小孩子。
“來,讓我見識一下,你是有真材實料,還是運氣好,機緣巧合之下的濫竽充數。”中郎將暗道。
實際近距離看過雛田,真的很難把她和昨天在戰場上的身影,聯繫在一起。
眼見爲實,手底下見真章。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王大力靠近到半米之距,靜止不動的雛田,驀然出手。
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她沒有躲閃,避讓,而是雙手前伸,正面硬接下王大力的衝撞。
後退了一米左右,止住王大力的衝勢。
雛田反手抓住他那堪比她大腿一般粗的胳膊,用力拔起來,高舉過頭頂,標準又漂亮的過肩摔,使將出來。
嘭!
超過九十公斤的壯漢,重重的砸在地上,塵土飛濺,每個旁觀者的心裏,都好似被巨石給砸了一下。
半響沒回過神兒來,王大力呆了片刻,沒事人似得爬起:“你說你叫什麼?”
“呃,苗文川。”雛田道。
“苗哥啊,俺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碰見摔俺跟頭的人咧,俺服你。”王大力憨憨的笑着,伸手拍向雛田的肩膀。
有盔甲擋着,算不上肢體有接觸,雛田也就沒躲,同樣豎起大拇指:“你也很棒。”
“我的老天爺!”中郎將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雛田:“你還真是!真是…”
形容不上來。
不過,如此也可以證明,昨天在戰場上的表現,不是偶然,沒有運氣成分,人家是有着真材實料。
“還有兩個人。”雛田說着,看向其他親衛,被她的視線掃過者,全都避開,沒有和她對視。
“大力是親衛裏最能打的人,每次喫肉,都有他的份,你能打贏大力,是沒必要再打了。”中郎將道。
親衛裏,沒人吱聲。
大約十幾分鍾後,雛田和另外幾十名勝者,一人端着一個頭盔似得大海碗。
在其餘幾百人眼巴巴的注視下,蹲在空地上,狼吞虎嚥,喫的賊香。
飯後,一羣人圍住雛田,問這問那。
剛纔喫飯時,沒辦法繼續佩戴面甲,大家都看到了雛田的臉,驚爲天人有沒有?
不少人覺得雛田比女人還要好看,更有人開玩笑的稱她爲苗姐。
“讓開讓開。”人羣被推開,一細皮嫩肉的青年走近雛田,嗤笑道。
“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個娘娘腔嘛,沒見過世面,比這好看的,老子我見得多了,一羣鄉巴佬。”
“你說誰是娘娘腔,苗哥他是真爺們,比俺還厲害。”王大力不服道。
“喲呵,長那麼娘還不讓人說了,我就說,你能怎麼樣,有種的動我一下試試,之前那頓鞭子沒挨夠?”青年笑道。
王大力漲紅臉,敢怒不敢言。
“這什麼鬼地方,早知道不來了,昨天差點喪命,還不讓帶女人,身邊盡是些傻帽,鄉巴佬,呸。”青年扯着嗓子破口大罵。
雛田留意到中郎將無奈苦笑的表現,心裏一動,知道這青年背景怕是不小。
發泄完心中的不滿,青年帶着兩個隨從離去。
“行了,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
中郎將打發衆人離開,又讓傳令兵帶雛田去馬場選匹好馬,即是回自己帳篷,開始一天的忙碌。
“小哥,剛纔那人是誰呀?”雛田好奇道。
傳令兵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
“五皇子殿下,不知怎麼地,跑咱這體驗生活來了,嗨,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當他是惹不起的人就好。”
“看着脾氣很糟糕呢。”雛田道。
“誰說不是啊,動不動就發火,對什麼都不滿意,沒人喜歡他。”傳令兵小聲道。
“敬而遠之,是最好的態度,千萬別試圖去頂撞,到頭來,喫虧的還是咱們。”
雛田若有所思。
馬場。
“這三匹,是從蠻人的王族那,繳獲來的汗血寶馬,價值連城啊。”傳令兵感慨道。
“看來你的表現,很得將軍的賞識,連這都捨得給。”
雛田不懂馬,卻也知道汗血寶馬的珍貴,有價無市,隨意掃了眼,指着那匹渾身雪白的馬,開口道:“我要它。”
“白馬,確實是很好看,可,從實際意義上出發,還是黑馬比較好,晚上突襲,與黑夜融爲一體,更隱蔽。”傳令兵道。
“再者,它還是母的,不如公馬。”
“母的?那更要選它了。”雛田道。
傳令兵無語,進去把白馬牽出來。
和其它精力旺盛,嘶叫,不安分的公馬相比,這匹母馬要安靜的多,雛田試騎了兩圈,對它越發喜歡。
“前世有馬中赤兔的說法,你的話,叫小白兔好了。”雛田笑道:“你好呀,小白兔。”
母馬不輕不重的打了個響鼻,作爲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