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生從大道爭鋒開始 >第十八章 同氣連枝
    天,半晴。

    許婧從偏房中走出來,她只穿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衣裙,肌膚卻凝若霜雪,伸着素手,放到自己的耳側的發邊,明如秋水般的美眸看向遠處。

    在那裏,昨天的雨色掛在枝頭上,積若細妝,再加上四下盛開的花朵,氤氤氳氳的,讓本來活躍的白鳥都變得懶洋洋的,開始眠於樹下,伸開的尾翼上徘徊着暖光。只是即使是在沉睡,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白鳥身上瀰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金芒。

    叮噹,

    正在此時,有一輕音傳來,下一刻,盧愈從林中走出來,他腰間掛着五彩繽紛的小鈴鐺,每走一步,就發出一聲碰撞的脆音。

    叮噹,叮噹,

    鈴鐺聲音一起,莫名的氣機升騰,和周圍的枝葉一碰,本來三五朵含苞的花兒居然一下子盛開了,風一吹,香氣撲鼻。不得不說,其作爲太昊派下院中的佼佼者,體質近乎太昊派的真法,已得太昊派真意。

    叮噹,叮噹,叮噹,

    似乎感應到盧愈身上和周匝不同的氣機,本來在林下沉睡的白鳥猛然睜開眼,金燦燦的鳥瞳之中,散發冷光,蘊含殺機。

    許婧見了,嫣然一笑,纖纖素手打出一道法訣,安撫了一下靈禽白鳥,才嫋嫋上前,對來的盧愈道,“盧道兄。”

    “許師妹。”

    看到許婧,盧愈近來緊鎖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下,太昊派和南華派兩個門派向來交好,兩個人以前也打過交道,並不陌生。

    兩個人來到林中央,在那裏,擺放有石牀和翠綠色的竹几,石牀上甚至還掛上紗幕以防蚊蟲。

    許婧先讓盧愈到對面的竹椅上坐下,自己才上了石牀,蚊帳被外面的枝葉陰綠覆蓋,讓她的面容都變得朦朦朧朧。

    盧愈雙手放到膝前,目光直視在蚊帳中染上一層綠色的許婧,開門見山,道,“許師妹應該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兒?”

    “嗯。”

    許婧螓首微垂,眸光流轉間,石牀之上,一對對蝴蝶飛來,掛在帷帳上,倒垂而下,小翅輕扇,有好聽的聲音。

    盧愈眉頭再次皺起,凝成一團,似鬱氣難以化解,讓他平添三分陰霾,道,“看來都知道了。”

    許婧感應到盧愈身上引而不發的怒意,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毫不猶豫道,“這事兒,我們南華派上下不會坐之不理,盧道兄直接說話就行。”

    “許師妹深明大義啊。”

    盧愈嘆息一聲,他對自己來訪之事有所預料,不過真聽到對面許婧乾脆利索的支持,還是覺得心裏暖暖的。太昊派和南華派走得很近,很多時候同氣連枝,可真正遇到的事兒的時候,決斷的時候還得看人才行。幸好的是,這次南華派來的許婧是自己的熟人,也有擔當。

    實際上,許婧比盧愈想象的還要有擔當,也更看重和太昊派的友好關係,因爲接下來,許婧主動開口,道,“盧道兄也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們南華派也接納過陳家的子弟,所以對於陳家以及溟滄派,我多少了解一點。”

    “哦。”

    聽到這裏,盧愈不由得坐直身子,作出洗耳傾聽的姿態。說起來,他這次來,真的有這方面的意思。比起太昊派,南華派在東華洲上接觸的各大門派要多,消息更爲靈通。

    “陳家是個世家大族,族中的勢力向來複雜,陳玄以陳曉玉的名頭找上太昊派,最多隻是陳玄自己和他所在的那一支的事兒,陳家是不會動的。”

    許婧上來就先給盧愈一個定心丸,她用手捋着垂下來的青絲,不緊不慢說着話,吐字清晰,清脆動聽,繼續道,“至於溟滄派的人,更不會出手,只要我們不主動牽扯到溟滄派,他們也只會冷眼旁觀。”

    “這樣最好。”

    盧愈吐出一口氣,面容上第一次露出笑容。他雖然自視甚高,也對自己的同門很有信心,可此次玄文法會的地主可是溟滄派,還是最近氣勢很盛的溟滄派,真要是對上,後果難料。如今看來,要對付的只有那個猖狂不知死活的陳玄一人了!

    “陳玄的資料?”

    盧愈目光轉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

    “這個就不清楚了。”

    許婧卻搖搖頭,裙裾之上,繡着仙禽靈獸,栩栩如生,道,“陳家的其他人不會出手,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陳玄的信息。”

    “也是。”

    盧愈想了想,是這個道理,陳家的其他人或許會觀望,可指望他們胳膊肘衝外就不可能了。

    “就是不知道陳玄的底細,我們聯手之下,也能讓好好收拾他一頓。”

    許婧看上去輕柔美麗,可語氣強硬,她心裏有着自己的盤算,此次幫太昊派出頭,對付陳玄,固然是爲了全南華派和太昊派兩派同氣連枝的情誼,除此之外,也是要打擊溟滄派的氣勢。

    畢竟現在溟滄派的勢力太大,門中高手衆多,有如日中天的姿態,東華洲上的很多宗門對其都非常忌憚,有機會能擋一擋溟滄派的勢頭就要擋一擋。太昊派就是其中之一。

    在許婧看來,不管如何,陳玄都是溟滄派下院中德修觀的弟子,如果能夠讓陳玄喫癟,在玄文法會上丟個大臉,那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擊了溟滄派的囂張氣焰。這樣的話,在羽玄山舉行的三年一期的玄文法會就有了瑕疵。

    至於真這樣的話,陳玄在下院中的前途變得暗淡無光,那就不是自己等人需要關心的了。

    “那是他自找的。”

    許婧美眸中的冷意一閃而逝,她精緻的玉顏上還是很柔美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內心的算計。

    反正不管如何,許婧此時和盧愈心思一樣,都是先在即將舉行的玄文法會上痛擊陳玄。

    離南華派所居的花林不遠處,有一座石殿,殿中數以幾十的精緻寶燈,或翩然鶴形,或神駿飛鷹相,或憨態可掬的玉色小獅子,等等等等,俱是仙禽靈獸之相,或掛在穹頂上,或掛在牆壁上,或掛在門柱上,或置於屏風前,或置於座椅前,或置於華蓋之上,此時此刻全部升騰燃燒,燈光、光影、煙火,勾勒出朦朦朧朧的畫面,煙霞繚繞。三五個年輕人散坐在裏面,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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