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生從大道爭鋒開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師
    陳玄正坐在窗前,外面天光自遠處來,泛金的色彩透過竹葉間隙,一縷縷,一寸存,徐徐入庭院中的綠水中,映照在池子裏嶙峋霜石上,金白交暈,翩然生輝。

    “拜師。”

    他聽到這個消息,頂門上的星辰劍丸一顫,繞於周身,飛光濺玉,清脆之音,在四下回響,整個室內,似乎都有劍光縱橫,把外面景色掩下。

    對於他來講,拜師可不是一件小事。這事兒,不但關係到他自身,還關係到陳氏的佈局,牽一髮而動全身。而現在,有了結果!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洞天真人了!

    “玄少爺。”

    正在此時,前來傳信的垂髻小童叫了一聲,聲音隱有顫音,夾雜驚恐,打斷了他的沉思。

    “嗯?”

    陳玄一看,童子小臉發白,瑟瑟發抖,他很快反應過來,念頭一轉,星辰劍丸重新墜入玄光裏,掩去鋒芒,然後大袖一展,站起身來,道,“我們走。”

    “是。”

    垂髻小童老老實實在前面帶路,小臉上滿是嚴肅認真。

    兩人要去的是,神壘陸洲。

    此陸洲在清源廣華鈞明洞天之下,爲陳真人修道之地,故兩人到了陸洲後,也不用飛遁之術,而是乘舟而行,順流往下。沿途時不時見有杏枝臨水,上面擠着團團簇簇的花兒,有的是花骨朵,有的含苞未放,有的早已盛開,疏影橫斜之間,香氣氤氳,如煙似霞。置身其中,如在花海中行走,讓人的神骨都浸染香氣,熏熏如醉。

    陳玄坐在舟上,嗅着香氣,在門中大比連續鬥法後自內到外的疲倦都疏散許多,身上的玄光再次變得靈動,幽幽深深之氣瀰漫。

    洞天,別有玄妙。

    過好一會,陳玄和童子棄舟登岸,神壘洲最高峯近在眼前。

    神壘洲最高處爲不倒山,此山亦是一件法寶,經二代掌門祭煉之後,氣衝罡雲,穿天而過,是以山體四周常有亂流經空,碎石盤旋,有些還是自二重天外而來,日久天長,成了一道天然屏礙,只是在外面觀望,就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玄少爺。”

    垂髻小童擡頭看了一眼,才道,“不倒山上罡風亂雲,很是危險,真人有賜下玉符,護佑我們兩人順利上山。”

    陳玄收回目光,點點頭,根據他的觀察,這上不倒山連化丹修士都得小心翼翼,以自己的境界修爲,還真上不了山。

    童子見陳玄來到自己跟前,自袖中取出一玉符,口中唸唸有詞,下一刻,金光乍現,垂帷布帳,塗丹飾碧,畫中煙雨,光怪陸離,繼而裹住兩人,消失在原地。

    待陳玄睜開,就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不倒山。他環視四下,就見雲天初霽,積光若霜雪,稀稀疏疏的,徘徊在枝葉下,小石前,纖微細小,浮光生姿。

    領路的童子不見了,他也不急,看了一會景色後,循着路徑,又行了兩三裏,前面出現一銅亭,三面環水,一面倚山,整個山如精心打磨的玉鏡,一塵不染不說,外面的景色不斷投到上面,光澤流轉,變化莫測。

    有一中年人端坐在亭中,他束髮未戴冠,斜插一根木簪子,紋理之下,掩不住他眉宇間的金火雙紋,頂門之上,罡雲盛開,託舉一件玉尺法寶。

    “陳玄是吧?”

    這中年人看上去面容嚴肅,可看到陳玄,面上笑容溫和,道,“你可以喊我三伯。”

    “三伯。”

    陳玄踏入亭中,叫了一聲,然後在給他準備好的蒲團上坐下。

    “賢侄,”

    這中年人上下打量了陳玄幾眼,在他幽深的玄光上稍作停留,才道,“你很出色,能在這個年紀拿下玄光境門中大比的頭名,不要說咱們陳氏,就是整個溟滄派中都少見。”

    “也有運氣。”

    陳玄看上去有點謙虛,他心知肚明,要不是蘇北碰上李端被消耗地厲害,甚至還留下暗傷,自己想以玄光二重的境界擊敗對方,真的非常困難。

    “沒有足夠的實力,運氣也不會眷顧。”

    這中年人笑了笑,又誇了陳玄幾句後,神情驀地一肅,道,“賢侄,這次喚你來,是真人的決定,要我跟你談一談你接下來拜師之事。”

    陳玄聽了,坐直身子,這真人不會是別人,正是這洞天之主,陳太平。

    陳太平,洞天真人,登揚陳氏的定海神針。即使門中大亂後,這位洞天真人還是健在,成爲當時世家之中資歷最老的洞天真人。

    可以說,陳太平是陳氏的真正掌權者,他的一言一行能夠影響到一個陳氏子弟的命運。

    “按照原本的打算,是你一入上院,就給你尋一個老師的。”

    中年人中年人不緊不慢說着話,世家之間,相互拜師,一般來講,只是掛個名字,不會真正傳授壓箱底的本領,後面還是各教各的。這樣的拜師,和聯姻有異曲同工之妙,用來聯絡感情,進行合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在當時,按照陳家的意思,是想讓陳玄拜入蘇默真人的門下,接機來緩和下陳家和蘇家越來越激烈的明爭暗鬥,可秦陽蘇家自有謀劃,拒絕了陳家遞過去的橄欖枝。

    不得已,陳氏就得改變計劃,重新給陳玄尋一個師父。這事兒,不是一朝一夕,牽扯不少,就耽擱下來,直到現在陳玄奪得大比頭名,好事成雙,有了眉目。

    陳玄也知道其中的原委,於是靜靜聽着。

    “賢侄,這一波三折,對你來講,倒是因禍得福。”

    中年人說了一句讓人一頭霧水的話,然後揭曉謎底,道,“陳真人已經和韓妙行韓真人說好了,你會拜入韓真人門下,成爲他的弟子。”

    “韓真人。”

    陳玄挑了挑眉,人端坐在亭中,天光映到地面上,斑斕一片,讓他面容上的神情都變得模糊。

    他早就知道,以他這樣的五大姓嫡脈子弟,除非破族而出,不然的話,是不可能拜入師徒一脈的真人門下的,要拜師的話,只能是世家一方。

    原因很簡單,世家和師徒一脈如今有水火之勢,世家之間和師徒一脈的內部也是錯綜複雜,一旦五大姓的嫡脈子弟拜入師徒一脈的某位洞天門下,那影響太大,決不允許。

    溟滄派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五大姓的嫡系子弟,越出色的,越不會拜入師徒一脈的真人門下。

    “只是爲何是雲琅韓氏,”

    陳玄別的不知道,他清楚一點,雲琅韓氏的這位韓妙行韓真人壽元不會太多了,待張衍入門後,雲琅韓氏的洞天真人已經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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