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公室佈置挺好的,王希孟的山水,蘇州的盆栽……就是位置沒怎麼擺對,比如說這張黃花梨辦公桌吧、正對着大門,從風水堪輿的角度講,這叫衝門衝路,會給主人導致災禍,中間應該隔個屏風的。”
他好整以暇的點評。
楊逍,“……”
一衆高層,“……”
都很錯愕。
這小子,他媽什麼路子啊,上一秒還在說要打死七少、踏平天嶽,下一刻就有閒情雅緻點評起風水。
是真有滔天背景、有恃無恐;或者就是個長得不胖卻十分膨脹的傻逼二貨?
楊逍眯了眯眼,死死盯着蘇塵,冷冷道:
“小子,你他媽誰啊,什麼路數?”
蘇塵又吐了個近乎完美的菸圈、淺笑道:
“倒是忘了介紹,本人姓蘇,單名一個塵字。”
“是……是你?”
楊逍眼瞳一縮。
他知道這個名字。
此人甫來岳陽、便踏平擎天武館,接着又放話,三日之後,要給岳陽侯府、世族張家代表的大半個岳陽權貴階級上上課,近乎把整個岳陽攪得天翻地覆,他又怎會不知道?
他還知道、此人出身軍旅、十有八九是飛將陸長青曾經的下屬。
“你是爲那姓陸的老頭兒而來?”
楊逍眯着眼,沉吟一番,接着道:
“知道閣下武道超羣,不過本少這麼多保鏢、這麼多把槍,又不是什麼擺設。”
“你跟那老頭兒非親非故的,又何必爲他真跟本少拼個你死我活?”
“或許、我們可以談一談。”
蘇塵臉上笑意愈發雍容,他緩緩道:
“楊七少,你是有聽力障礙還是有理解障礙?我都說了,我是來打死你的。”
此話一出——
楊逍便知道沒得談。
他那張英俊的臉,瞬間變得陰沉。
“呵,你想打死我,本少還想弄死你!”
擺擺手,身後十幾個持槍保鏢,便全都掏出配槍。
黑洞洞的槍口,全數瞄準蘇塵。
“小子,本少一聲令下,你就會變成篩子。”
“我就納悶了,誰給你的勇氣,裝到本少頭上來了?”
他目光幽冷,轉移到陸雲竹身上。
“你……”
陸雲竹哪裏受得了這種眼神,氣得挺翹胸部上下起伏。
眼前這人,可是她的殺父仇人。
心裏又抑制不住擔憂。
十幾把槍瞄着蘇大哥,蘇大哥再厲害,怕也好漢架不住羣狼……
蘇塵皺眉。
他問身邊的郭破虜:
“小郭,有沒有覺得、這位楊七少很囂張?”
郭破虜點頭:
“先生,那是相當的囂張。”
“那他憑啥能這麼囂張?”
“應該是他有槍吧。”
“有槍啊——”
蘇塵笑了笑,吩咐郭破虜:
“那怎麼才能讓他沒有槍呢?”
郭破虜想了想,酷酷的吐出一個字:
“拆。”
便倏然啓動。
下一刻就傳來許多槍支被拆成一堆零件的聲音。
因爲速度太快,沒有人看得清郭破虜的身影,就只看到掣電般的殘影。
偌大會議室,無端起風,甚是喧囂。
也就幾秒鐘——
所有保鏢手中的配槍,就化作一堆細碎零件,落了滿地。
楊逍爲首,所有人都張大嘴巴。
這尼瑪……
然後郭破就掏出他自己的配槍。
比在楊逍腦袋上。
蘇塵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給楊逍科普——
“七少,這是帝國八百二十一年生產的黑星手槍、裝彈量十八發,口徑十一點四三毫米……典型的大容量大口徑——”
“現在——你沒有槍了,我們有槍。”
楊逍臉色發白、戰戰兢兢,冷汗直冒。
“閣下……有話好好說……”
“行,我好好跟你說。”
蘇塵看着楊逍,吐出三個字。
“你會死。”
他吐出最後一個菸圈,掐滅菸頭。
他是個講禮貌的人,所以菸頭也不會亂扔,而是拿衛生紙包裹好,放進衣兜中。
起身,順便整理手套。
殺人是件很簡單的事。
難點在於怎麼殺才能不髒手。
畢竟他是個重度潔癖患者。
所以——
手套一定要戴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