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
“沒見過,應該不是我們河間的。”
“肯定不是,如果咱河間有這樣的人物,早就爲大家夥兒熟知,畢竟容貌身段氣質出衆到此等地步,絕對見之不忘。”
“咱河間也算人傑地靈、卻沒有哪個年輕人,能有他這樣的容貌氣度,甚至連接近的沒有。”
“便是雍容天成的東方公子、風姿如仙的周少掌門,都跟此人有明顯差距!”
“清絕優雅、又氣吞雲龍,此人來頭肯定不小、身份鐵定不俗,難道是爲關小姐而來?”
酒會名流、富豪,議論紛紜。
不少人都開始帶着玩味笑意。
關莞是當之無愧的河間第一美人兒。
她的美貌,別說在河間,便是在整個北境,都有不小名聲。記住網址
大家世子、名門貴胄,也不知多少當時俊彥,都是這個蛇蠍美人兒的追求者。
感受許多目光,聽着窸窣議論,蘇塵目不斜視、眸光冷淡,走到場間,卓然而立。
關莞款步走到蘇塵面前,以大家閨秀的古老禮節見萬福。
具體來說——
左臂伸向右、在胯部將雙手交合,輕晃兩下。
斂衽低頭,微微蹲身,十分端方。
不過配上拖地紅裙和她臉上的妖嬈笑容、嫵媚妝容,這本來十分端莊的禮節、就染上許多勾人遐思的狐媚。
只能說這位蛇蠍美人能豔絕河間、追求衆多、擁躉如雲,那是有許多道理的。
“先生,小女子關莞、這廂有禮。先生看着有些面生呢、應該不是我們河間人吧?”
她直勾勾看着蘇塵、並沒有掩飾對蘇塵的濃烈興趣。
蘇塵雍容一笑、以最嚴苛的禮部官員也挑不出瑕疵的姿態,作揖回禮。
“不才倒還真是第一次到河間。聽到關小姐乃是天上神女下凡,海地龍女出世,是豔絕河間的第一美人兒。今兒又是壽辰、在此舉辦生日晚宴,也就不請自來了,關小姐不介意吧?”
“怎麼會?”
關莞掩嘴嬌笑、嫵媚又勾人。
“先生可真會說話……”
“小女子就是比較好奇,酒宴大廳門口可有我關家侍衛在看守,先生顯然沒有請帖,如何進來的?”
“不過是玩了些小把戲。”
蘇塵眨了眨眼,風情又撩人。
他做了個數鈔票的動作。
關莞也就懂了。
“關小姐是不是覺得太過庸俗?”
關莞嬌笑、花枝亂顫。
“先生倒是幽默。是我家那些侍衛太不成體統,倒讓先生見笑。還未請教?”
“蘇塵。”
“原來是蘇先生……”
她衝侍者擺手,侍者連忙端着酒盤過來。
關莞戴着紗白手套的纖纖玉手,從上面取過兩杯價值不菲的紅酒,身體微微前傾、流瀉些許春光,將其中一杯遞給蘇塵。
“不知有沒有榮幸,請先生喝一杯?”
今天她的生日晚宴,蘇塵應該是第一個享受讓她敬酒殊榮的人。
自然引來許多豔羨。
豔羨中卻也夾雜不少妒忌。
譬如閤山道派的少掌門周羨,臉色便無比陰沉、好像能擰出水來。
還有許多貴公子、差不多也是同樣的眼神。
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相信蘇塵此刻早就被千刀萬剮。
蘇塵從容接過酒杯,微微搖晃,仔細看着杯壁上勾留的酒液。
“應該是產自西歐拉斐莊園的波爾多。”
他緩緩開口、然後湊到鼻端,輕輕一嗅。
“酒香濃郁,得有百年份以上。”
“先生,這酒將將一百二十年。”
關莞愈發篤定蘇塵出身於真正的上流社會。
“酒是好酒,關小姐也是世間罕有的美人兒,不過這酒,不才卻是不敢喝的。”
蘇塵卻是話音一轉,看着關莞的眼神,從溫潤變成寒冽。
關莞變得錯愕。
“先生……這話……小女子可是不懂。”
“關小姐,你應該懂的。”
蘇塵眯着眼、眸光中蘊滿冷色,割在這個蛇蠍美人兒身上。
“在酒中下毒,不是關小姐慣用的,想必早就爐火純青,又怎會不懂?”
關莞面色不變、只是聲音已經多了森寒:
“先生……不要開這種玩笑。”
蘇塵淺笑:
“關小姐、不才並沒有開玩笑。”
“就我所知,關小姐未婚夫的父母郭氏夫婦,就是被關小姐用鴆酒毒殺的。”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最毒不過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關小姐這都還不會下毒、那可就沒什麼人會下毒的了。”
此話一出——
關莞臉色變得無比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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