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袁天野、杜伏威等東境將軍,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
卻也找不到什麼反駁話語。
人家絕塵軍不世戰功擺在那裏。
戰功便是話語權!
更別說原隨雲還把那個男人搬了出來。
那個男人,雖然只是北境兵主,管不到他們東境。
但在帝國千萬軍人心中都是神明般的存在。
原隨雲站了起來,雄偉身軀散發出森然殺氣:
“知道我家先生怎麼評價你們東境兵團的麼?”
“四個字——風林火山!”記住網址
“撤退轉進其疾如風。迂迴包抄其徐如林、劫掠錢財侵略如火,友軍有難不動如山……”
“本將今兒就把話放在這裏,咱們身後站着帝國百萬生民,我等作爲軍人,若是後退一步,那就是賣國大罪!今兒你們要是敢撤,我一定稟明先生,祭出蟒袍和天刀,割了爾等腦袋。”
“隨雲只知道,軍人之命,與國同殤!”
原隨雲這番話說得殺氣騰騰。
霍明爲首,袁天野、杜伏威等東境將軍,都被嚇住。
知道這位年輕少將沒有開玩笑。
聖者爺要是真祭出蟒袍天刀,上斬皇子親王,下斬冠蓋公卿,又怎麼斬不得他們這羣將軍?
霍明臉色發白,試探着問道:
“那原少將,此戰……該怎麼個打法?”
原隨雲眼神睥睨、緩緩說道:
“倒也簡單。”
“你們東境兵團,據城堅守。”
“本將率玄武戰團守城外高地狼牙山,咱們互爲倚仗和支撐,別說守一天一夜,守三天三夜都不是問題。”
霍明狐疑道:
“原少將……不是我懷疑你們絕塵軍的戰力……可你麾下玄武戰團,只有老兵一千五吧,能守得住狼牙山高地?”
“本將率領戰團封號玄武。只論一個守字,我玄武戰團稱天下第二,誰敢當天下第一?”
原隨雲曼聯自信,淡淡一笑:
“霍鈞座且放心。”
“哪怕戰到只剩下一兵一卒,我原隨雲也會把高地守住。高地不破,李政宰首尾不顧,最多派十萬人來攻城,天封雖不是什麼堅城,卻也不是紙糊。哪裏那麼容易攻破?”
“那……便依原少將所言。”
霍明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本將便先走一步。”
原隨雲拱拱手,也不拖泥帶水,轉身便走。
等他走後,袁天野肥臉一陣抽搐,冷哼道:
“這個原隨雲,也太過蠻橫。他區區一個少將,竟然不把鈞座您放在眼裏。知道他絕塵府素來目無餘子,卻沒想到狂妄到這種地步!”
杜伏威試探着問霍明:
“鈞座……咱真守?”
霍明嘆道:
“不守還能怎麼辦?咱要是就這麼退走……聖者爺還真能把我們都給砍了……”
袁天野不服氣。
霍明無奈道:
“又有什麼事是這位爺不敢幹的?”
杜伏威道:
“鈞座,原隨雲要我們困守孤城、他守高地。見勢不妙,他可以突圍而去,到那時我們又怎麼辦?”
“鈞座……便是要守,咱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做兩手準備。依卑職看——”
袁天野壓低聲音:
“若原隨雲的玄武戰團稍露頹勢,咱還是撤吧。我東境五萬多兒郎,怎能全交待在這裏!”
此話一出,東境將軍們紛紛贊同。
“可是……到時要是聖者爺怪罪下來……”
霍明還是頗爲畏懼,不敢下決心。
袁天野陰惻惻笑道:
“鈞座,咱又不是一槍沒放就逃,守不住有什麼辦法?”
“這話……說得倒是頗有道理。”
霍明拍了拍袁天野肩膀,顯然下定決心。
只要明面上挑不出毛病,憑他霍明是傳奇戰神冠軍侯後裔、帝國上將、東境兵主胞弟的身份,別說他蘇絕塵,
……
原隨雲畢竟年輕,算虛歲都才二十三。
打仗是把好手,卻又哪裏摸得透霍明、袁天野、杜伏威這些老油條肚子裏的蠅營狗苟?
在這些老油條給自己準備好後路,準備關鍵時刻將他賣掉時,他正在跟自己麾下兒郎做最後戰前動員。
“弟兄們,咱們參軍是爲了什麼?”
年輕將軍一襲黑色軍服,連束帶都是黑色,肩章上一顆大金星,在夕陽輝映下熠熠生輝。
“殺敵!”
玄武戰團四千兒郎同樣黑衣黑甲裝束,在料峭寒風中站成黑色海洋。
每張年輕的臉龐,都是滿臉堅毅。
他們握緊衝鋒槍,殺氣騰騰吶喊。
“說得不錯。”
原隨雲點點頭:
“咱們軍人的職責,便是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所謂軍人之命,便是與國同殤!”
他深吸口氣,聲音雄渾,訇響天地。
“假如我們不去打仗,敵人用刺刀殺死了我們,還要用手指着我們的骨頭說——快來看,這就是奴隸!”
“弟兄們,告訴本將,你們是不是奴隸?”
“將軍,我們不是!”
“那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絕塵軍,我們是大都督麾下兒郎,我們萬戰不敗,我們天下無敵!”
“很好。”
原隨雲從腰間抽搐指揮刀,斜指天穹:
“鐵甲!”
“依然在!!!”
四千兒郎齊刷刷迴應,聲音匯聚成一片,直衝雲霄。
“那便——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