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族大管家楊賀,攜帶丹書鐵券,免死金牌,星夜兼程而來救霍明。
在場數萬民衆,情緒瞬間低落。
霍明手持免死金牌和丹書鐵券,即便是聖者爺,也殺不得他。
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這個害死原少將、害死百萬同胞的大狗賊、大奸佞、大國妖,逍遙法外?!
十四皇子寧山河和他麾下龍驤戰團,眼中俱是憤怒火焰——卻也有濃濃無奈。
若大都督今天強殺霍明,就是踐踏國朝八百年的規矩。
朝中那些早就看大都督不順眼的御史清流們,絕對會瘋狂彈劾。
身在體制,就得按照體制規矩辦事。
看着手持免死金牌和丹書鐵券,表情囂張、跟自己挑釁的霍明,蘇塵蹙起眉頭。
他吸了口氣,緩緩開口:一秒記住
霍家再在朝野發力、聯絡右相司徒瑾等站在大都督對立面的朝中大佬。
大都督也是頂不住的。
官位都保不住。
“蘇絕塵,老子懶得聽你廢話。今天你殺不得老子,今後就更別想殺老子。”
“你等着,回頭老子還得參你一本,你雖是北境大將軍、監察院左都御史,假節鉞代天巡狩,卻沒資格殺老子這個帝國上將!”
“狗賊!”
“本督年少時讀史,讀到冠軍侯霍承光傳,熱血澎湃,只恨晚生三百年,不能一睹此等英雄豪傑的絕世風采。”
“霍明你是冠軍侯後裔。若冠軍侯泉下有知,看到你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聽着蘇塵的話,霍明卻也不害臊。
笑得很溫潤。
如三月春風拂過湖面,六月細雨纏綿落下。
霍明叫囂道:
歐陽佩氣得,咬牙切齒。
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頂着免死金牌和丹書鐵券,殺死霍明。
蘇塵卻淡淡笑了起來。
“本督今天非殺你不可。”
“相信本督,你死定了,天上地下,碧落黃泉,誰都救你不得。”
“蘇絕塵,你他媽笑什麼?”
蘇塵看着他,脣角微微翹起:
“霍明,你真以爲本督不敢殺你?”
“先生!”
寧山河解下腰間戰刀,遞給蘇塵。
蘇塵迎風看刀,刀鋒凌冽,在陽光下暈開雪色刀光。
“我真敢。”
蘇塵解下軍氅,從軍衣口袋中,掏出一副潔白手套,緩緩戴上。動作緩慢細膩優雅。
“小寧,刀。”
楊賀破口大罵。
蘇塵沒有理會。
繼續走。
也就那麼走向霍明,步伐均勻緩慢。
明明一個人在行走,身後卻如跟着萬馬千軍。
“蘇絕塵,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殺我家二爺?”
“蘇絕塵,你……”
霍明想說些什麼。
蘇塵懶得聽。
一步,兩步……
每一步,都像踏在霍明心臟上面。
七步之後,蘇塵到得霍明面前。
冠軍侯是帝國傳奇戰神,在八百年曆史長河中,能排戰神榜第三位。
第二位是定國公徐文長。
第一位就站在霍明面前。
他探手一攝,霍明手中免死金牌和丹書鐵券,便飛到他手中。
“霍明,本督今天賭上這些年立下的所有戰功——抵你霍家免死金牌和丹書鐵券。”
“以本督過去這些年替國朝立下的戰功,抵你家先祖冠軍侯三百年前渭水之畔破百萬叛軍的戰功,說一句綽綽有餘,並不爲過吧。”
“本督再問你一句——”
他淡淡看着霍明。
“本督……殺不殺得你?!”
蘇塵取出紫天刀,解下正蟒袍,再加上免死金牌和丹書鐵券,四樣神聖賜物,便就這麼在他手中化爲齏粉。
這是以戰功抵戰功。
“現在本督沒了天刀和蟒袍,你霍家也沒了金牌和鐵券。”
“這……”
霍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如履薄冰,如臨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