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珏雖然攀附的是皇后的勢力,但太后這邊他也不想得罪,如今張公公上門來找一個莫須有的人,楚懷珏心中不免狐疑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開罪了太后。
“可昨日貴府上空確有祥雲出現,就在貴府北邊,候爺要做何解釋?”
“北邊?”楚懷珏苦笑,“張公公,北邊那是一片竹林,竹乃祥瑞之物,偶有祥雲飄過也是正常的。”
再說如果真有可以醫治太后眼疾的神醫,那昨晚趙如燕還會疼的如此死去活來。
“侯爺,自我朝建國封號以來,太史局可就沒有卜錯的卦,難不成候爺今日是想證明太史令大人錯了?”張公公手中拂塵一揚,一臉不屑道。
楚懷珏一愣,說的也是,太史局的卦可從沒卜錯過。可這候府北邊確實也只有一處竹林。
“父親大人!”楚懷珏正苦思冥想府裏的那位貴人到底是誰,只見楚芳菲含情帶笑從外面走了進來,“女兒給父親大人請安!給張公公請安!”
楚懷珏先是愕然,隨即一臉嫌棄的罵道:“你來做什麼?沒規矩的東西,沒看見家中有客,竟還跑出來丟人現眼,還不趕緊滾回去!”
楚懷珏倒忘了,自己還有楚芳菲這麼個女兒,而且就住在府裏北邊。可那又怎樣,誰是醫治太后眼疾的貴人也不可能是這個無能的東西。
“父親大人,您錯怪女兒了,女兒可是來幫太后醫治眼疾的。”楚芳菲裝出委屈巴拉的表情,那小模樣甚是楚楚可憐。
本來楚芳菲是想來前院查看一下趙如燕現在的情況如何,結果意外偷聽到楚懷珏和張公公的談話,想着張公公口中的貴人定是自己了。
不過楚芳菲還要感謝昨日重生之時天空升起的那片祥雲,否則自己也不會被太史令發現。
“荒唐!”楚懷珏大聲呵斥,“你纔回府三個月,怎可能會給人治病?”
楚懷珏惱怒,平日裏楚芳菲在自己面前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說話更是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今兒個倒是一反常態了。
“父親說的是,我纔回府三個月,您又怎知我不會看病呢?”楚芳菲冷笑,這麼多年沒見,我會什麼不會什麼你上哪去知道。
“你……”楚懷珏竟被楚芳菲懟的啞口無言。
“侯爺,這位是……”張公公在一旁看得透徹,這丫頭古靈精怪,長得還怪好看的,雖然年輕,但看着像是有些本事。
“哎!讓張公公見笑了,此女乃我和已故江氏所生,一直寄養在江家,三個月前纔回候府。”楚懷珏訕訕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張公公上下打量楚芳菲,“你住在候府北邊?”
“回公公,小女住在府裏北邊的竹林軒,精通醫術,太后的眼疾小女可以醫治。”楚芳菲回答的嘎嘣脆,身爲二十一世紀的醫學鬼才,別說區區眼疾,就是起死回生她都幹過。
楚芳菲衣袖一揮,“知道!治不好任憑太后處置,我們楚家想誅誰就誅誰!”
楚芳菲話音未落,楚懷珏“嘎”一聲,差點沒過去,好不容易扶着桌角站住了。
“好!那就跟老奴走吧!”張公公一聽,好一個不畏生死的丫頭,樂顛顛的前頭走人。
楚芳菲緊隨其後。
“……你……畜牲!”楚懷珏手指顫巍巍的指着楚芳菲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又不知道該幹什麼,急吼吼的原地轉了一圈,最後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跟了上去。
路上楚芳菲乘坐張公公的馬車,楚懷珏則坐着自己的轎攆緊跟其後。
到了皇宮,楚芳菲便跟着張公公進了後宮,楚懷珏本想跟着一起去,但因爲是外臣,又無召見,被擋在了門外。
楚懷珏急得直跺腳,生怕楚芳菲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太后,丟了楚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這會兒早朝的鐘聲已經敲響,無奈,楚懷珏只能提心吊膽的先去上朝。
楚芳菲跟着張公公一路來到太后居住的永壽宮,待張公公進去通報,不多時便出來個衣着華麗的大丫頭,引領着楚芳菲進了去。
穿過偏房,來到寢殿,只見一個滿頭銀髮,雍容典雅的老太太椅歪在榻上。老人看上去精神還算矍鑠,只是兩眼無神。
楚芳菲規規矩矩給太后行了禮,便被張公公叫到跟前,“你仔仔細細給太后看看,看好了,太后定有重賞。”
“是。”楚芳菲輕輕應了一聲,便走到太后身邊打量起來。
楚芳菲先是看了太后的雙眼,又看了太后的雙脣,接着詢問了一下身旁丫鬟有關於太后的飲食。
“你難道不給哀家把把脈嗎?”等了半天也不見楚芳菲把脈,太后終於忍不住問道。
“回太后,您這個病臣女無需把脈,只需要太后的一樣東西便可確診。”楚芳菲看了一圈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太后所得的是什麼病。
“哦?那你說說,你需要哀家的什麼東西?”聽着這樣年輕的聲音,太后很好奇,不需要診脈,只要自己的一樣東西就能治病,聽着就新奇。
“倒也沒什麼,”楚芳菲莞爾一笑,“只需要您老人家新鮮的尿液一盞便可。”
此話一出,整個寢殿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向楚芳菲,看病不把脈,只需要尿液,簡直是可笑至極。
而剛剛還慈眉善目的老太后,此刻一臉肅殺。
“大膽奴才!口出狂言!還不跪下謝罪!”
只聽張公公一聲呵斥,搞得楚芳菲雲裏霧裏。她需要尿液化驗啊,怎麼就口出狂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