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作罷,甄皇后這才鬆了口氣,她纔不管太后想把楚芳菲許配給誰,只要不是自己兒子愛誰誰,她的兒媳婦必須是鎮國公府嫡千金。再一擡眼,正好和趙如燕四目相對,面對趙如燕同樣如釋重負的眼神,甄皇后不自然的微微一笑。
直到這一刻,趙如燕還一心以爲甄皇后心中的太子妃人選是自己的女兒楚芳華。
看着這羣人各懷心思,楚芳菲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早已抓狂,姑奶奶自己的婚姻大事居然還不能自己做主!
不過抓狂歸抓狂,楚芳菲還是很感謝太后在緊要關頭幫自己推了這門婚事,那墨南風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要她嫁給這麼個人,還不如嫁給身邊這塊冰。
嫁給三皇子?楚芳菲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太后要把自己許配給墨北辰!楚芳菲趕緊喝了口酒壓壓驚,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一場宴席下來,楚芳菲把自己喝的迷迷糊糊,一起身險些摔倒,還好被一隻有力的手臂及時扶住,楚芳菲定睛一看,居然是墨南風。
墨南風緊握楚芳菲手腕,一雙眼睛色眯眯的緊盯着她,正笑得一臉邪惡。楚芳菲嘴角抽動,未等開口,只見墨北辰面無表情的從自己面前飄過。
不知怎的,楚芳菲竟莫名的感到心虛,迅速抽出自己的手,衝墨南風尷尬一笑,“嘿,謝謝!”轉身閃人了。
墨南風的手還停留在半空,眼神卻早已跟着楚芳菲的倩影飄走了。
不遠處皇后和趙氏,還有楚芳華看的真切。
楚芳華氣得直跺腳,心中暗罵楚芳菲這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又氣惱墨南風禁不住誘惑,想要去找墨南風理論,卻被趙氏一把拉住,“沉住氣,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趙如燕低聲道,“好歹是宮中的宴席,萬不能失了分寸。”
楚芳華只能強忍着回到侯府。恰好楚芳菲也跟着一起回來。
“楚芳菲你給我站住!”楚芳華指着正要回竹林軒的楚芳菲大叫道。
楚芳菲酒勁正上頭,站住就站住,她倒想看看這個楚芳華能把自己怎麼着。
“怎麼?有事?啊!”楚芳菲剛一轉身,照面就被楚芳華一個大嘴巴烀臉上。
“你個賤人,狐狸······啊!啊!”精字還沒等罵出口,楚芳華就被楚芳菲反手一面臉上扇了一個大嘴巴子,扇得雙眼直冒金星,嘴丫子直淌血。
“華兒,華兒你沒事吧?”趙如燕見狀趕緊上前扶住自己女兒,惡狠狠的瞪向楚芳菲,“來人,將這個瘋子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楚芳菲一聲呵斥,一雙冷眸似兩把鋒利的尖刀刺向衆人。
如今整個候府都忌憚楚芳菲,趙如燕的話衆人不敢違背,可楚芳菲又誰也不敢惹。
“還愣着幹嘛,趕緊將這個賤人拿下,拖下去,狠狠地打!”眼見楚芳華的兩個臉蛋腫的老高,趙如燕聲嘶力竭的喊道。
這回好了,不用爲難了,侯爺發話,趕緊退下。
“楚懷珏,你什麼意思?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是?你沒看見那小賤人把華兒傷成什麼樣了嗎?”
楚懷珏向來對自己俯首帖耳,趙如燕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爲了楚芳菲跟自己對着幹。
“哼!是華兒打人在先,你有什麼可叫喚的。”
趙如燕是愛女心切,但楚懷珏比誰都清醒,他這個女兒之前看似窩囊,但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如果能消除她與他之間的隔閡,那他和整個侯府從中所受益處不會比從趙氏孃家那裏受到的少。另外這麼多年楚懷珏在趙如燕面前忍氣吞聲,也是受夠了。
“姓楚的,你居然敢向着那個賤人說話,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別一口一個賤人的,芳菲也是我的女兒!”
此話一出,楚芳菲被感動的差點醒酒,她這父親今天莫不是喫錯了藥,竟向着自己說話。
管他呢,楚芳菲頭疼的厲害,只想回竹林軒休息,留下那二人吵個沒完。
皇上親賜的醫館已經裝修妥當,煉丹爐也爲楚芳菲備好。楚芳菲隨即踏上了去羽山爲糯米尋找靈草的路。
此次前去羽山,楚芳菲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太后楚芳菲也只是說自己是外出採集草藥。
楚芳菲帶着糯米先是到了九黎城,然後直奔城外三百公里外的羽山。
來之前楚芳菲特意做了功課,具體瞭解了一下羽山的地貌特徵。如今正是多雨時節,山地溼滑,每爬一步都異常艱難。那靈草又長在山峯之上。
好在楚芳菲身手了得,懷揣糯米一路直達峯頂。
本以爲一切順利,卻又遇難題,楚芳菲雖然在醫書上見過靈草的樣子,知道其生長在水汽豐沛的地方。可這山頂上的草都長得差不多,楚芳菲實在難以辨別。
就在楚芳菲左手拿着一根草,又手拿着一根草,左右爲難時,突然聽到山坡上傳來打鬥的聲音。
楚芳菲警惕的朝山坡走去,竟發現一人正與一條巨大的蝮蛇大戰。
楚芳菲在九黎城平瘟疫的時候知府徐大人就跟楚芳菲說過,這羽山多蝮蛇,巨毒無比。
眼看那白衣男子體力不支,想必是被這蝮蛇咬傷中了毒。不過那條大蛇也好不過哪去,渾身被刺得鮮血琳琳。
楚芳菲正想着要不要去助那男子一臂之力,只聽一聲長嘶,蝮蛇被騰空斬斷成幾段兒,一命嗚呼了。隨即,那白衣男子也應聲倒地。
“糯米,我們去看看。”楚芳菲揣上糯米,踉踉蹌蹌來到那人跟前。
白衣男子身上沾染了許多血漬,面朝下趴在地上。
“喂,醒醒,喂?”沒有迴應,楚芳菲用力將人翻了過來。
這一翻嚇一跳,居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