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外守着一衆侍衛,太后牀前大皇子墨西雪和張公公更是輪流伺候着寸步不離。
此刻墨西雪正趴在太后牀邊小憩,聽見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張的擡頭張望,見是楚芳菲和墨北辰二人進來,興奮的睡意全完,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三弟,楚姑娘,你們回來了!”墨西雪每日都在擔心這二人,不成想這麼快就見面了。
墨北辰點點頭,“此刻救人要緊,其他的先不必多說。”轉身墨北辰又囑咐張公公將寢殿門看好。
楚芳菲與其對視一眼,便從懷中掏出魔域水晶站到太后牀頭前,看着躺在牀上嘴脣烏黑,臉色灰白的太后,她小心翼翼擡起握住魔域水晶的右手,讓水晶直面太后。
少許片刻,只見那魔域水晶散發出耀眼的白光,將整個寢殿都照得通亮,隨即太后的整具身體有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從皮膚中滲出,形成一股股黑煙被魔域水晶吸噬。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從太后身體裏吸出的黑色毒素越來越少,直到消失,太后的臉色也由一開始的灰白變得紅潤。
楚芳菲收起魔域水晶,伸出手指放在太后鼻下試探,老太太的呼吸均勻通暢。
“太后?太后?”楚芳菲試着輕聲呼喚。
只見太后眼皮翻動了幾下,慢慢睜開眼來,“太后,您老人家可醒了!”楚芳菲激動的喜極而泣,連日來的所有委屈通通涌上心頭,“您老人家要是再不醒,臣女這謀害您的罪名可就洗不清了!”說着,楚芳菲一頭撲到太后的胸口。
“楚丫頭,”太后動作緩慢的輕撫楚芳菲的背,語氣虛弱道:“你受委屈了!”
一聽太后的話,楚芳菲就知道太后是信任自己的,摸摸眼淚又說道:“太后,您沒事就好,我受點委屈到沒什麼。”只要太后肯相信自己,楚芳菲覺得其他一切就都不算是事兒了。
眼見太后醒來,墨北辰和墨西雪也都鬆了口氣。
“楚丫頭,你放心,哀家定會幫你討回公道。”太后拉着楚芳菲的手,對一旁的張公公吩咐道:“張德全,你去把皇上叫來,告訴他哀家已經醒了,還有千萬不要驚動了旁人。”
“是,奴才這就去。張公公不敢耽擱,趕緊去找皇上。
太后雖然年事已高,但並不糊塗。昏迷的這幾日裏,人雖醒不過來,但意識清楚,知道守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大皇子墨西雪。眼下太后人已經醒了,必定和墨西雪好好敘舊一番。
太后和幾個小輩正在屋子裏說話,只見皇上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母后,母后您醒了?您,沒事了?”見太后氣色紅潤的靠在牀頭,皇上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更覺得不可思議。
“嗯,是楚丫頭和三兒回來的及時,幫我解了毒。”大病初癒,太后說話的氣息依然有些虛弱,“皇帝,你且坐下,哀家有事與你商討。”
“母后您說便是。”皇上應聲在太后牀邊坐下。
“哀家這毒不是楚丫頭下的,皇帝不可冤枉了她。”太后語氣堅定道。
“太后爲何如此肯定?”皇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芳菲,又對着太后問道。
其實這幾天皇上也不是沒有思考過,楚芳菲正得太后寵愛,根本就沒有毒害太后的理由。現在又這麼積極的找解藥救治太后,更加說不通是她謀害太后。
楚芳菲在一旁聽的背脊直冒冷汗,心想好在您老人家只吞了一粒,若是兩粒都吞了,我就是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抽乾了餵給您老人家也無濟於事了。
“太后的意思是有人偷換了這丹藥?”皇上皺着眉頭,眼裏閃爍的是不可抗拒的威嚴。
太后輕輕點頭,“皇帝,這件事情必須徹查,還楚丫頭清白。”
沉默片刻,皇上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墨西雪,“恐怕要查的不只是太后您被下毒這一件事,還有西雪,當年怎麼就會莫名其妙中了蠱毒?”
皇上所說,也正是太后所想,太后一把抓住皇上的手用力握住,“皇帝,想必後宮不寧啊!”
“太后,父皇,”聽到這裏,墨北辰磊落跪下,雙手胸前抱拳,“兒臣還請太后和皇上准許兒臣親自查辦太后中毒和大哥被下蠱毒兩案。”
“臣女也要查案!”楚芳菲一聽怎能示弱,更何況事關自己清譽,趕緊跟着請命。
“兒臣也要查!”見墨北辰和楚芳菲如此積極,身爲當事人之一墨西雪又怎會無動於衷。
皇上目光掃視跪在地上的仨人,其中楚芳菲和墨西雪都是當事人,一個爲了洗清自己的冤屈,一個爲了找到毒害自己的兇手,必當都會全力以赴去破案。至於墨北辰,更是衆多皇子中最值得他信任的一個。
“好!這兩個案件就交由你們三個負責。”皇上果斷下旨,“朕不給你們設置期限,但務必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三人領旨謝恩。因已是半夜,太后又是大病初癒需要休息,三人又聽了皇上和太后的一些吩咐和囑託便匆匆離去。
因爲墨西雪之前一直病着,所以目前在宮外還沒有自己的府衙,只能回凝暉堂去。
與墨西雪告別,楚芳菲和墨北辰也出了宮。
“三爺,我們明天見!”一出宮門,楚芳菲就與墨北辰道別。
墨北辰正走在前面,身子一僵,急急轉身,“你要去哪?”
楚芳菲已經被侯府攆了出來,頤仁堂皇上還沒下旨解封,最重要的是,在墨北辰看來,現在楚芳菲已是他的女人,就應該乖乖的跟他回雲上邸,墨北辰真不知這丫頭現在跟自己告哪門子的別。
“自然是回侯府。”笑盈盈的答道,似乎完全不記得扶搖山上的事。
“…”墨北辰雙眸冷冷的盯着楚芳菲,憋了好半天才吐出話來,“你已是本王的女人,除了本王的府邸哪都不準去!”
“哈哈哈…”楚芳菲看着墨北辰一副便祕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走上前拍拍其肩膀,“我說三爺,您不必這麼爲難,放心吧,我不用你負責任就是啦!”
說着楚芳菲轉身跨上糯米,背對着某人擺擺手,飛奔而去。
某人薄脣緊抿,兩個鼻孔一吸一呼喘着粗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豁出臉的挽留竟被人家給無情的嘲笑了。
頭一次見自己主人如此出糗,孟極是想笑又不敢,生怕會連累自己,乖乖的變成花豹等着墨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