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陰陰柔柔的章進,身後還有一隊官兵。
章進瞧着人來,乖巧地行了禮,說道:“哎喲,這不是皇上擔心太子殿下嘛,這傳了幾道旨,都不見人影。”
“可把陛下急的,這聽說鹽城爆發了瘟病,是擔心的日夜難眠,這便命奴才來了。”
洛南枝:“殿下現在在災區。”
“太子妃,您身爲太子的賢內助不應該時刻護在太子身邊嘛。”言語間滿是斥責,眼神甚至多了些不屑。
若不是當初這太子妃不讓他同來,何必這麼麻煩呢,最後還不得他來。
洛南枝並沒有回懟他,聳聳肩,“我也想啊。”
這傢伙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拿着雞毛當令箭。
她也不願意在這府內喫白食,可是蘇御根本就讓她踏出院門一步,更可恨的是還讓何林這個冷麪無私的傢伙看着。
他除了蘇御的話,誰的都不聽。
夜間一行人回來,章進當衆宣旨,
章進:“平南王,林世子接旨,命你等人護送太子回京,即刻啓程,不得有誤。”
跪下的顧淺月,望着章進的鞋尖,她不明白什麼一切都和前世不同了。
這鹽城的瘟疫應該是發生在三年後,蘇御被皇上命來治理這瘟病,當時整個上京街頭人潮洶涌。
而蘇御就是……死於這場瘟疫。
後來皇上大病一場,蘇玄就一點點蠶食這大啓的江山。
現在看來一切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蘇玄比她想象的還要恨。
…
因爲是中毒,藥到毒除。
章進一直催促着,前前後後在鹽城耽誤了小半月。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百姓們夾道歡送。
這一次他們嘴裏不全是蘇衍,林蕭安,還有……蘇御。
這些日子裏蘇御忙前忙後,隻身前往重災區,百姓們都看在眼裏。
這一路自然不會安寧,但他們還是到了上京城外。
忽然一陣狂風而過,已經開始入冬,樹葉早就漱漱落下,秋黃一地。
“籲~”一陣馬嘶,馬車悠悠停下。
風起帶着黃豔的落葉。
空氣中瀰漫着凌烈的殺氣。
殺手從天而降,黑壓壓的人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有計劃的將他們幾人纏住,無暇顧及馬車。
只聽見章進那陰柔尖刻的嗓音驚慌失措地喊道:“保護太子殿下,保護殿下。”
鋒利的刀尖直接穿過了車壁,齊刷刷刀劍襲來,馬車就在剎那間千瘡百孔。
洛南枝看了一眼蘇御,一手拉過角落裏的銀翹,瞬間馬車炸裂。
三人一躍跳出馬車。
因爲要保護好銀翹她有所顧慮,一手握住人的手腕,一腳踹開殺過來的人,連拉帶拽的讓兩人躲過再次襲來的人。
這些的目標似乎在她,三分之二的人都向她襲來。
666:“宿主,他們的目標好像是你。”
“不,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蘇御,只不過找到了關鍵,我就是那個關鍵。”
“太子妃小心。”銀翹驚恐地喊道。
轉臉看去,撲面而來的尖刀離她只有毫米。來不及閃躲。
自己化作人形盾牌。
那刀直直的插入他的後肩。
利刃刺入皮肉的那一刻,血色瞬間渲染了純白的衣衫,洛南枝瞪大了眼,眼睫毛顫了顫。
一切來的太快,無從反應。
蘇御生在寒冬,長在人心薄涼之地,他自帶涼意,涼的不止是身子還有心。
可她知道,這冰冷得如寒玉的胸膛卻那麼溫暖,那麼炙熱。
何林幾人也掙脫了糾纏,沈卓一臉嫌棄把礙事的銀翹拽過來,身子老實巴交地把小丫頭護在身後。
蘇御用內力逼出那尖刀,人硬生生被逼出幾裏,地上一道深深的痕跡。
“沒事吧。”他擔憂地看着她,一臉淡然,臉色尤爲蒼白,眉頭一皺。
洛南枝擡手撐着他,眼底涌現淚花,一時說不出話。
他厭惡太子之位,他不喜歡白色,他厭惡自己身體裏的血液。
他的痛覺是常人的十倍。
在那樣的絕境下,只會有兩種狀況——失感或是敏感。
蘇御兩種都有,再一次次藥物衝擊下,失去了嗅覺、味覺。
作爲藥人,不單單是試藥,還會有各種實驗。
忍住淚花,強笑着,“我很好。”
有你,我很好。
看着周圍的殺手,溫和的臉色瞬間陰沉。
她生氣了。
那些人面面相覷,眼神交流,決定一鼓作氣,舉刀再次襲來。
洛南枝直接廢掉來人的手,直接奪過人手裏的刀,刀尖在泥土上劃出一道痕跡。
就在她的刀就要落下划向對方的脖頸時。
一隻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手,奪過了她手裏的武器,一個旋轉,她落在了蘇御的身後。
她的手很乾淨,不喜歡沾血,也不能沾血。
飛葉成刀,紛紛揚揚地刺入衆人的眉心,不見血色,一招斃命。
官道上倒了一地的屍體。
其他殺手人見狀不敢再向前,刀刃對着大門,有些害怕地向後退了退,可是想想任務不完成也是一死。
就是這般也是個痛快。
一場殺戮又開始了。
顧淺月被幾個殺手襲擊,她一時有些害怕,重活一次,她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
如果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這比她上一世還要不甘心。
摸了摸腰間,空蕩蕩,手裏的毒藥在這一路的暗殺中早就沒了。
一人提刀就要向她殺來,遠處蘇衍一擊飛到直接奪下那人首級,鮮血濺了她一臉。
可是沒了支撐力地刀,順着軌跡就向面前的人飛去。
就在這一瞬間,蘇衍攬住她的腰肢,那刀尖還是在她的臉頰處輕輕劃下一道血痕。
沈晏一行人快速將最後幾人解決掉。
洛南枝看着旋轉了幾圈的兩人,無知的大眼望着蘇御,發出靈魂質問,“殿下,他們爲什麼要轉圈圈啊。”
蘇御清冷的回道:“不知。”低頭看着她,“可想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