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繚繞的殿內,一股熱氣浮來,不見人影,他褪下披風,四下眺望,
蘇御上前,來到內室,看着在牀上翻滾的人,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寵溺着說道:“怎麼還不下牀?”
眼中的柔情滿含,猶如春風化雨。
與方纔簡直就是兩個人。
洛南枝翻了身,臉上立馬掛着沒心沒肺的笑,起身裹着被子,像是撒嬌一般,“冷。”
話剛說完就掀開被子,向裏挪了挪,喊道:“上來。”
男人站在原地,想想自己這冒着寒氣的身子,嘴角揚了揚,“不是說冷嗎?”
“所以上來啊。”直接擡手就把人拽上來。
被突如其來的力拉去,蘇御人先是一怔,失去重心的人眼看就要倒在人身上,眼色一緊趕緊擡手撐住。
洛南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手腳並用把人勾住,“哈哈哈……”
女子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大殿。
用力把人拉下來,翻過身趴在人身上,臉上的笑意不減,手裏拿着一縷頭髮,一點點的撩撥着人的脖子。
蘇御哪裏還繃得住,整個人都快要失控了,情.欲的火焰在心中燒得火熱,只感覺自己瞬間就要炸裂。
手抱住懷裏人的肩頭,咬咬牙閉眼深吐了一口氣,“別鬧,我可不是君子。”
這丫頭,真是每天都嘻嘻哈哈的,撓得他心癢癢。
洛南枝撇撇嘴,“誰要你當君子。”
你這樣守身如玉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有多飢.渴呢。
666:“可不是嘛,你不就是饞人家身子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爭氣的眼淚都從嘴角流下了。”
還陷入愛情中的洛南枝瞬間就被澆了一盆冷水。
呼呼~不氣不氣,不要跟這個不是人的玩意兒置氣,不值當!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這貨還不知道在哪個旮瘩死機呢。”
時至今日她依然記得初見蘇御時那驚豔到她心間的那瞬間。
他的聲音,他的人,都如那遠山的白雪,純淨神聖。
“那又怎樣,我這個可是有錄像的,不信我立馬給你放!”666不服軟地嚷着。
“你威脅我?”
小東西啊,得虧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它地存在,不然這傢伙能把她買咯。
“呃……呃,”一聽苗頭不對,666立馬換了一個乖巧地嘴臉,“對了,宿主,倫家今天有消息要跟你分享辣,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這會兒該洛南枝感覺不對了,這小東西不會又藏着什麼壞吧,試探性地開口,“壞的?”
“啊啊啊,隔壁的地獄模式進度條已經過半了,嗚嗚…只要它完成了這個任務,它的積分就會超過我,哇啊啊……”
耳邊全是666悽慘的哭聲,爲什麼她的心裏這麼愉悅,“哦……那真的…太悲慘了。”
“那好消息呢?”聲音都比剛纔歡快了很多。
666聞言立馬剎車,“嗐,還記得那個嗯嗯嗎?”
“嗯?啥?”
“那個傻子把人帶錯時空了,還惹了禍,也遇見了個沒責任心的宿主,嗐~”
明諷誰呢?
她靠着蘇御的胳膊,環住男人的腰,“殿下要將這些人趕走?”
自從祭天一事結束後,朝中不少官員對蘇御大獻殷勤,連連推着自家女兒上位。
明眼人都瞧得出,皇上對洛南枝這個太子妃不滿,再者蘇御已是二十二的年歲,若大的東宮就只有一個洛南枝,也有不少世家女子心生羨慕。
“嗯。”
“不必了,這次不好打發了,沒事的。”
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蘇御,是她。
蘇御:“不聽你的。”
“切~”
當日,毓清殿外的人就被蘇御給清了。
一個理由——孤喜歡清靜。
……
元宵街頭一事情才過兩日,
這日,本來應該人來人往的賀軒樓,今日卻格外淒冷。
在二樓的貴賓間內,紫檀木桌上正放着清茶,陽臺上的門敞開着,冷風颼颼的往屋內灌。
“本王還以爲太子不敢來呢。”
隨着聲音,黑衣的蘇衍也出現在人前。
“孤也想知道是什麼讓三弟來約我。”蘇御握着手裏的牌子,平淡地說道。
手裏那個玉牌,他很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那是江啓年的身份牌。
怪不得花了那麼多精力找不到人,原來躲在了平南王府。
蘇衍雙手靠後,踱步而來,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看來,洛南枝應該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沒有面具的左下臉,可以醒目的看到他嘴角那滿是嘲諷的笑意。
身後成江幾個下屬依然很警惕。
蘇御嘴角輕抿,眸色一沉,“呵,孤在她面前就是本來的面目。”
自問,在阿枝面前他無需僞裝,都是真情流露。
從來都沒有僞裝,是他最放鬆的狀態。
對於洛南枝來說,如果蘇御不是生長在大梁,不曾遭受過那一切,他一定是個上京城中最明媚的少年郎,是整個上京城少女心間的少年。
“是嗎,你在大梁的那些嘴臉,她知道嗎?”聽到這話,對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殺人時的醜惡模樣,她知道嗎?”
蘇御沒有迴應他,他殺人時,她不是沒見過,可是真正的手段,她自然是沒有見過。
在洛南枝面前,蘇御即便是殺人都是沒有見血的。
他第一殺人在十三歲那年,是一個想要迫害他的無攸閣下手,第二次是在十五歲那年,是梁嘉靜,後來……
本該滿是書香墨汁的手卻佔滿的塵埃和鮮血。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
“別以爲把人都殺了,就沒有人知道了。”蘇衍的語氣雖然帶着滿滿的譏諷,但還是尋常說話的樣子,沒有太大的波動。
一旁的下屬心中也不得不感嘆,這二人真的像極一對親兄弟。
而這或許是蘇衍說話最多的一次。
蘇御手中一緊,手裏的牌子瞬間粉碎,化作沙礫從指尖流走,“江啓年在你那兒?”
人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左右言它,“聽說……梁懷清的傷已經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