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煙雲四洲——漠煙州、三關州、朔雲州、益川州,如今已經是大啓的囊中之物,
轉眼又是一年冬天,軍中是捷捷戰報,可是補給物資遲遲不到,說是暴雪天氣導致物資無法送達。
送肯定送的,畢竟蘇御在,皇帝肯定不會少這邊疆什麼的,但是到不到就是個不能控制的因素。
因爲物資匱乏加上嚴寒天氣,軍中也開始漸漸有了唉靡之聲。
不久,何林就帶着一小隊兵馬繞過風雪山地,把遠在朔雲州寸步未行的物資運回了前線。
何林完成任務後報道:“殿下。”
“果然如殿下所言,這物資是被有心之人扣押了。”
“下去吧。”看着人離開,眼神放在了洛南枝身上,對方鬼靈精地回了他一個笑臉。
666:“快快…快誇誇我。”
洛南枝:“嗯嗯,你最好了,你最棒,十佳系統不給你簡直就是黑幕。”
“嗚嗚……我太欣慰了,不枉我免費一次。”
正是隆冬大雪,整個益川州都被大雪覆蓋。
洛南枝望着天空灑下的鵝毛大雪,心中感嘆還好提前把物資運過來了,不然士兵們怕是活不過着大雪天。
不過片刻雪花就落滿了她的一身。
蘇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什麼?”
“這邊城的雪可比京中大得多,大梁也比大啓冷得多。”洛南枝鑽進人懷裏,從厚重的衣服中露出一個小腦袋,“殿下冷不冷啊?”
男人笑着,用着哄孩童般的話回答:“不冷啊。”
“嘿嘿,我冷。”仰頭滿是深情地望着他。
如平常蒼白的臉色,不過在這風吹日曬下皮膚變得粗糙了很多,也清瘦了很多,但多了幾分堅毅。
蘇御會是一個很好的君主,他的能力、才智不比男主差。
他對這個皇位沒有什麼慾望,如今入了朝堂,也身在其位謀其職。
“那還抱的這麼緊。”
嘴裏說這冷,可是手下的勁兒一點也沒有小,畢竟他這身子是真的涼啊,即便是穿了厚重的衣物,但還是不會有半點溫度。
“我怕你冷嘛。”說着還往人懷裏鑽。
蘇御抱着人,內力運在手心,溫暖的手握住她的後頸,低頭在她耳邊低語道:“阿枝,今日是我生辰。”
“我知道啊。”
他的生辰她怎麼會不記得,孟春望日,這麼重要的日子。
真好,這是陪他度過的第二個生辰。
抱着蘇御的手更加用力了,臉上的笑意恰似暖陽,在這茫茫寒冬中格外明媚,溫暖了蘇御的心和一生。
“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聽這語氣似乎有點失落和委屈。
笑彎了眼搖搖頭,“嗯嗯……”
蘇御忍不住笑了,直接把整個人託抱到懷裏,洛南枝一驚,低頭看着人,直接被人抱起一路放到牀上。
對方整個人壓來,雙手撐在牀上,兩人對視,眼裏滿是情愫,都是彼此的身影。
蘇御的眉眼都帶着愛意。
“我的長壽麪給你喫。”男人一臉真情,“不過……要等價交換。”
洛南枝:“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啊。”
荒郊野嶺的,我給你變出個東西?這個……我倒是能,就怕你接受不了,我也不好解釋。
“你這不是在這兒嗎?”
洛南枝:“……”
蘇御啄了紅脣一口,像喫到糖的孩童一般,臉上掛着純真的笑容。
把人往牀上挪了挪,語氣軟了下來,“阿枝最好了,爲夫一定、一定、一定會謹慎行之。”
666:呵,臭男人!
…
嚴冬過去,又是一年春。
最後的大戰一觸即發,蘇御領兵已經一步步殺到大梁軍隊的大本營,若是這一戰勝了,那麼戰爭就接近尾聲了。
“你居然還活着?”洛南枝看着面前江啓年,此刻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整個人都癱軟無力。
真是沒想到還有內鬼,是她大意了,以後也讓666給她整個百毒不侵。
打,她一定是打得過的,就是玩陰招再加用毒,嗯嗯……
洛南枝:……
眼前的江啓年早就沒了往日的風采,看着病態般的模樣,那深凹的眼眶,佝僂着身子,頭髮花白。
看來自己研製的毒藥,毒性不小了,沒了蘇御的血解毒,吃了不少苦。
見她一點也不驚恐,這般模樣就像尋常裏嘮嗑聊天一般。
但是他可不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人扒皮抽血,“託蘇御的福,好好活到了現在。”
“讓我來猜猜是誰給你解了毒?”
“顧淺月吧。”她笑着,面上跟人很淡定地說着,暗裏讓666給自己來顆解百毒的藥。
江啓年:“那又怎樣。”
江楓那個傢伙的徒弟和他一樣,沒用,連他的毒都解不了,還自詡什麼天下神醫。
談話間,有人進來了。
她擡眼一瞅,稍有不屑,“你居然和梁懷清站到一堆了?”
梁懷清嘴角陰陰一笑,邁着慵懶的步子走過來,“怎麼?很驚訝嗎?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啊。”
感覺手腳漸漸有了勁兒,她也就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所以你們想幹什麼?”
梁懷清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聽說蘇御帶了丫鬟隨行大戰,我還以爲他移情別戀了呢。”
“呵,這麼一瞧,這麼讓人討厭的小嘴,除了你洛南枝還有誰啊。”
就她這性子,真的是一開口就知道是她了。
她硬氣地轉頭甩開,“所以你們想拿我威脅蘇御?”
聞言,江啓年一笑,悠哉地坐下,“當然不是,就是想和太子妃聊一聊罷了,我們是那麼卑鄙的人嗎?”
“不是嗎?是我不明白‘卑鄙’的意思嗎。”
兩人臉色一黑,這個女人說話還是這麼讓人討厭,能不能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梁懷清咳了兩聲,“你就不好奇蘇御在大梁的那十八年?”
原以爲抓住了什麼驚天大祕密一般,臉上帶着得逞的壞笑。
哪裏知道,洛南枝毫不猶豫,十分堅定地說:“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