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張對自己冷漠至極的臉,心裏是一陣陣的揪心。
那是她的女兒,眉眼間與柳雲飛有幾分相像。
女主自然是柳雲飛的女兒,當初唐如昏迷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
“哦,對了,顧大人有時間找個不相識大夫看看,莫要吃了什麼髒東西,畢竟是與雄鷹顛鸞倒鳳過的人,是不會看上一隻雄雞的。”
顧正全一想到近日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有時還會心悸,只是以爲操撈過度,反手就給了唐如一巴掌,“你這個賤人。”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衆人,一見她的目光對上自己,那些人各個都躲閃着,恐懼害怕,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沒有人能阻攔她,今日她就是要血洗皇城。
“她是本王的側妃,太子妃當着本王的面怕是不妥吧。”說着蘇衍很輕鬆就脫離了刀劍,兩下打倒了架着顧淺月的人,把人攬在懷裏。
與此同時顧淺月體內的藥物已經開始發揮藥效,臉色漸漸變紅,混身發燙,扒在他的懷裏,汲取涼涼寒意,嘴裏不斷輕吟着。
她才懶得多言,直接動手。
爲了改寫結局,她不得不破了男女主的光環,不能讓他們再有復燃的機會。
蘇御察覺了她的意思,他不需要知道什麼,知道她就好。
人快準狠的上前一擊,對方抓着懷裏的人躲開。
這邊的洛南枝也見準時機,直接飛身抓過顧淺月,必須把他二人分開,這男女主一起,她根本動不了手。
她似發了狠一般,就是要將人置於死地,用盡全力把人分開,此刻的顧淺月已經毒髮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
蘇衍被蘇御纏着根本脫不開身。
“放開我,放……嗯,放開我。”
此刻的顧淺月是絕望的,不,怎麼可以這樣,重活一世,她不該是這樣的人生,她的人生應該要比上一世順遂纔對。
士兵把她二人帶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二人的較量很明顯蘇御佔了上風。
她看着蘇衍,嘴裏呢喃着,“我就不信,沒了顧淺月,我殺不了你。”
她拿起了劍,蘇御回到了她的身邊。
洛南枝仰頭望着身邊的人,眼中不禁含着熱淚,彎脣微微一笑,不似對旁人一般,永遠是明媚及近柔和。
蘇御不懂,她這是怎麼了,他很害怕,這個感覺……似乎自己要失去她了,可是她明明在笑啊。
她快速地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秒,生怕多一秒她就捨不得,原本溫和的眼神對上蘇衍的那瞬間就變得冰冷。
手裏的劍柄握得很緊,腳下一躍劍尖對準了蘇衍的心口,可是就在將要觸碰到人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她彈開了。
退了兩步,看着被震得發麻的手還在顫抖。
666:“這是保護機制,身爲宿主是不能傷害任務主的。”
她擡起左手死死地按住右手。
“小枝枝啊,咱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洛南枝緩了片刻,苦澀一笑,“回不了頭了。”
手裏的劍還在顫抖,她還是衝了出去就在她再次被彈出去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轉奪過了她手裏的劍。
兩人對打,難分難捨。
而在一個陌生的殿內,顧淺月和沈晏衝破了最後一道防線。
只在這一瞬間,蘇衍感覺心頭一抽,蘇御找準時機一劍過去,在劍刺進蘇衍的心口時,
洛南枝只感覺喉嚨一陣血腥味涌來,五臟六腑斷裂班的疼痛。
她強忍着,可是洶涌之勢根本就壓不住。
“噗~”
一腔血噴涌而出,
“阿枝!”蘇御瞳孔放大,臉色暮的一變,向人衝過去。
洛南枝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耳邊盡是耳鳴,眼前的畫面停留在男人向她奔來。
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只有一陣陣的疼痛。
她的任務是……
666:“你的任務是,助蘇衍順利奪得天下,保蘇祁正不死,解開蘇家父子心結。”
666給她扔的第一個雷是蘇御是反派,第二個是蘇御不是太子,第三個是任務。
原定設定不可逆,除非蘇御是任務主,可是……他不是。
一切以任務爲主,逆任務者,遭反噬——卒!
她做不到啊,這三個一個她都做不到啊,無論是哪一個都意味着蘇御必須死啊。
他已經夠苦了,爲什麼還要面對這個結局,他有做錯什麼嗎。
兩天後……
皇宮內,
“回太子,太子妃……並無異。”御醫作禮,根本不敢擡頭瞧人一眼,顫抖着聲音說道。
雙手抓得死死地,後背是陣陣涼風,雖然前日昌平殿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封死,但是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夜間這大啓變了天。
這看着文文弱弱,與世無爭的太子,就在前日,血洗了皇宮。
整個皇家生還的就三人——蘇御、洛南枝、林渝生。
“無異?你跟我說無異。”他攥着人的衣領,恨不得把人剁了。
聽見窗幔內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甩開了人,“滾!!”
對方是連滾帶爬感覺逃離這個惡魔。
洛南枝撐着虛弱的身子緩緩起身,撩開的牀幔,臉色蒼白就連那往日明豔的紅脣也失去了色彩,用着微弱的氣息聲喊道:“殿下。”
“我在。”蘇御衝了過去,小腿重重的砸在牀沿上。
又慌又喜,十指都在顫抖,張着嘴好半天說不出話,“哪裏不舒服,疼不疼,餓不餓,渴不渴。”
“我給你倒水。”
她撐着牀想挪挪地兒,蘇御擡手幫助她,洛南枝笑笑,眉眼彎彎的,“沒事。”
面前的蘇御沒了往日干淨整潔,眼裏滿是紅絲,鬍子拉碴,黑眼圈也出來了,看着很疲憊。
他挑着水一點點抹在她的脣上,在一點點讓她喝下。
“你還笑,明明就……”
明明就已經是大限將至,可是爲什麼每個人都說沒有大礙,明明就已經五臟六腑經脈盡毀,他的阿枝……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