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被陷害、被廢的復仇者,三年後歸來,手刃仇人的好戲。
哪怕兇殘,誰會阻止?
畢竟,林瀟霆一直沒有斷氣呢。
賭約,不是到斷氣爲止?
以至於,那兩位監察使同樣目光冷漠,看淡這一切。
最可笑的便是雷尊府。
家族鼎盛,欺壓他人的時候,他們霸道無情。
如今,以雷尊爲首,剩下的老弱病殘,一個個跪在兩位監察使面前。
這一個時辰,他們磕頭上千次。
那雷尊林兆,已經磕得頭破血流!
“請求監察使大人,救救瀟霆,他可是聖天府弟子啊!”
“月靈家族,求求你們了!幫我們向監察使說一句啊!”
這把年紀,喪子,再喪孫。
這等打擊,已經讓他悽慘到,差點當場斷氣。
然,一切咎由自取,又能怪誰?
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時候,若是能料想有這一天,可會收斂?
做出要讓滅衛家滿門的時候,可曾想饒恕衛府老弱婦孺?
他怕是早就準備好,不管老弱婦孺,斬盡殺絕,斷草除根,省得衛府死活復燃,給未來的朱雀國新王制造麻煩吧!
“不能開!這是林瀟霆自己向監察使約定好的事情!”
“監察使大人昨天已經同意,一言九鼎,豈能出爾反爾!”
“林瀟霆,占人女友,奪人寶物,殺人兄弟,還要誣陷抹黑,倒打一耙。”
“如此仗勢欺人,狼心狗肺,活該得如此教訓!”
“我向李天命道歉!這三年間,我被矇在鼓裏,譏諷辱罵過他。”
“今日一看,此子三年臥薪嚐膽,終於在萬衆之前,澄清自我,斬殺仇敵!可喜可賀!值得尊重!”
“這,纔是我們朱雀國天才人物的風骨!而不是喪心病狂,甚至當衆欺師的林瀟霆!”
“當突破歸一境,就聽聞他威脅師尊慕陽,要讓師尊給他磕頭?”
“如此卑賤之人,李天命一身仇血,縱然他千刀萬剮仇敵,亦有何錯?”
“於我看來,此乃真天才,真性情,真丈夫,真漢子!!”
自昨日起,便有一半人因石門下的八個字,猜測到三年前那一場不共戴天之仇!
三年歸來,區區少年,挑戰強權,一人爲天府衛家出戰。
此等氣魄,便已經讓不少看戲的焱都強者,心生折服!
而今日,李天命劍斬四眼雷魔神鷹,暴殺施展帝魔兇魂的赤電金猊獸,再碾壓處死林瀟霆。
此等逆天表現,還有在戰鬥之中,展現的超絕意志,可謂天下無雙!
再加上,他劍鎖帝魔兇獸,讓其在劍下顫抖,更是向萬衆說明了三年前,真正的真相!
人的心中,都有熱血。
哪怕是再淡漠,再冷眼嘲笑的人,如今都讓那揮劍的少年,感動得雙眼赤紅。
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怎會沒人站出來,爲李天命說話?
一個人說,無人能聽見。
十個人說,聲音微弱。
一百人說,乃是星星之火!
一千人說,已然震耳欲聾!
雷尊林兆,還想向監察使求情?
抱歉,他的聲音,雷尊府所有人跪地哭嚎的聲音,監察使,都聽不見。
所以,道歉要是有用,是不是可以隨便奪人造化,強加污衊?
磕頭要是有用,是不是可以隨便殺人,草菅人命?
種下這因,便要品嚐惡果。
做下的罪孽越多,惡果之苦,就越是殘忍。
無人會同情雷尊府,畢竟此乃咎由自取。
雷尊府的人,也只能悽慘的、呆滯的、懊悔的、痛苦的看着林瀟霆,逐漸、緩慢的死在李天命的劍中。
哪怕是雷尊,此時都跪在地上,跪拜李天命!
這個少年,已經讓他,跪地顫抖!
記得那一天,林瀟霆歡喜歸來,和他說自己奪得聖獸戰魂的時刻,他歡笑了三天三夜。
做夢都要笑醒啊。
他問:“從何處奪來?”
“一個卑賤的,無權勢的鄉下小子。”
“殺了沒有?”
“沒呢,這人還在我面前痛苦叫囂,說總有一天要讓我下地獄,我都笑了。”
“於是,我就廢了他的伴生獸,讓他淪爲廢人,讓他此後慢慢感受,廢物的生活有多麼悽慘。”
“我還倒打一耙,讓他名聲掃地。爺爺,我做得對嗎?”
“沒做對。”林兆搖頭說。
“爲什麼?”
“你還年輕,喜歡捉弄別人,看人悽慘。其實沒有意義。”
“因爲這只是一個卑微的螻蟻,他的悽慘,不能讓你產生多少快感。”
林兆當時語重心長道。
“那正確的做法是?”
“當場就殺了,然後查清楚他的底細,殺他全家滿門,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林兆笑着說。
“明白了,我這就去。”
“這次就算了,下次記住就行。”
雷尊哭了。
當初,他要是不說最後一句話,多好。
而現在,連他都要跪在李天命面前,渾身顫抖戰慄,看着那白髮魔神,心中,肝腸寸斷。
後悔啊!
後悔啊!
他咆哮着,吞進腹中的,都是血水。
雷尊府,昨天沒了巔峯一代,執掌一國的美夢,徹底破滅。
而今天,雷尊府沒了未來。
林瀟霆一死,此後雷尊府,只有重創的雷尊支撐,基本宣告在焱都除名!
試問,那月靈家族,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搭理他們呢?
他們自己都夠頭疼了。
因爲,青年一代,已經沒有能夠和李天命交鋒之人了!
也就是說,這三場對決,衛府拿到兩分,取得這天府更替挑戰的勝利!
沉淵鬥獸,李天命擊敗月靈姬,奪得海龍天柱。
那時候,無人觀戰,兩位監察使大可以隨便安排冠軍。
但是這一次,萬衆矚目,哪怕朱雀國民衆的力量再小,他們還能篡改事實,指鹿爲馬?
“這一次,錯就錯在,不應該爲了讓月靈家族服衆,選擇讓民衆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