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問道:“我只想知道,那對情侶,他們最後活下來了嗎?”
“活下來了。”
得到滿意的回答,珍妮明顯鬆了一口氣,猜測到:“難道是情侶中的男性是一個退役士兵,掙開了鐵絲之後靠着從軍隊裏學來的野外求生知識,帶着女友靠着步行一路逃出生天?”
“如果這個故事真的像你猜得那麼簡單,我就不必跑這一趟親自來取材了。”嶽斯搖了搖頭說到:“那對情侶只是兩個普通人,根本不懂什麼掙脫束縛的特殊技能,是那羣孩子中的一個放走了他們。”
“雖然與壞孩子們爲伍,其中有一個心性還是善良的,他趁小夥伴們不注意,偷偷溜回了樹林當中,替情侶解開了鐵絲放他們離開了,並指明瞭逃跑的方向——但是因爲這個孩子這個不合羣的舉動,那羣孩子中領頭的那個生氣了,作爲懲罰,他用鐵絲把那個善良的小孩子捆了起來,扔進了伊甸湖當中活活淹死了。”
這個劇情變化令珍妮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史蒂夫拍了方向盤一下,狠狠地罵了一句。
嶽斯繼續講述了下去:“原本領頭的孩子只是想要恐嚇一下那個孩子,將他扔進湖裏之後過上一會兒就會把他撈起來,只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最終釀成了慘劇。因爲淹死那個孩子的事情其餘人都有份,在領頭孩子的警告下,他們全部假裝不知道那個孩子究竟遭遇了什麼,只說他中途就離開了隊伍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那對小情侶經過艱難的跋涉,終於來到了一處小鎮上,並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被一對夫婦所接納——不幸的是,那個小鎮正是那羣孩子的家,開着車的熊孩子們早已回到了家。”
“幸運的是,情侶二人敲開的那戶人家的孩子是救了他們的那個善良孩子的家,夫婦二人正準備出門尋找自己走丟的孩子,見到一家人合照的情侶把他們看到的事情告訴了這對夫婦。”
“夫婦二人將自己的車交給了這對情侶,讓他們趁着夜色趕緊離開自己所在的鎮子,回到屬於他們那充滿文明與秩序的城市,自己則留下來爲自己的孩子報仇。”
“這對夫婦也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巫師和女巫,爲了讓獨子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封印了自己的能力搬到了伊甸湖附近的鎮子上,但事到如今,他們也不隱藏自己的力量了,使用法術將自己孩子的屍體從伊甸湖中找了出來,並通過儀式準備將他復活。”
“他們成功了嗎?那對夫婦他們復活自己孩子了嗎?”珍妮忍不住出聲問到。
嶽斯搖了搖頭說到:“算是成功了一半,雖然那具身體活了過來,卻不是他們的孩子,變成了一種毫無人性的魔法造物。雖然以我個人的理解,夫婦二人從來就沒指望復活自己的兒子,而是爲了報仇,選擇將自己孩子的屍體打造成一隻怪物,然後放由這隻怪物屠戮了整個小鎮的所有居民。”
嶽斯聳聳肩說到:“嘿,老兄,這只是一個故事,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就知道那對情侶逃出生天這麼多——雖然是一個民俗故事,但這個故事其實挺爛的,很多地方的邏輯前後矛盾,比如說那對情侶明明在那個孩子的指引下向着遠離伊甸湖的方向逃跑了,爲什麼還能看到那個孩子被他的同伴們扔進湖裏。”
“如果讓我寫這個故事的結局的話,肯定是那個怪物消滅了仇人,然後又回到了伊甸湖的湖底,等着下一波熊孩子的到來,然後在一個圓月高掛的夜晚從湖水裏爬出來,用曲棍球面具遮住自己那醜陋的臉龐,揮舞着汽油鋸獵殺那些無法無天的熊孩子。”
故事的前後割裂感非常嚴重,前半段可以稱得上嚴肅文學,通過一個事例反映出社會、道德、人性與教育等多個方面,後半段則不倫不類地走向了地攤文學的奇幻風,並且還爛尾了。
而如果故事的後續發展是按照嶽斯講述的那樣發展的話,那麼則會走向恐怖風,拍出來的話將會是那種大量使用番茄醬的血漿片。
不過因爲後半段故事的錯位感,史蒂夫和珍妮心中因爲前半段而蒙上的陰霾煙消雲散,彷彿那只是一個笑話一樣,笑笑就過去了。
很快,他們的車便來到了伊甸湖。
這裏的景色倒也配得上“伊甸”這個詞,湖水清冽,陽光明媚,還有沙灘。
史蒂夫和珍妮迫不及待換上泳裝塗好了防曬霜,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而嶽斯則先把自己的帳篷支好——那兩位不支帳篷可以睡車裏,自己總不能和他們一起擠車裏吧。
小情侶是來度假的,自己可是帶着任務來的。
“定位成功,任務世界:《伊甸湖》”
“任務:恐怖片就應該有恐怖片的樣子。”
“任務獎勵:獎勵點若干。”
“備註:獎勵視任務完成形式進行發放。”
《伊甸湖》這部電影是某個網絡寫手的心理陰影,堅持看了五遍才勉強看完,電影講的是一對情侶趁着週末到伊甸湖這個地方度假,結果與一羣當地的熊孩子起了衝突。
這羣熊孩子的幾個身體素質已不遜於成年人,但是心理卻還未成熟,正處於無法無天的年紀,再加上身處窮鄉僻壤缺乏教養,做起事情來更加肆無忌憚。
後來的劇情發展過程中,情侶中的男友因爲熊孩子而死,絕望的女友也反殺了熊孩子中的幾個,看見了自己同伴的屍體,熊孩子中有人因爲恐懼準備逃跑回家,領頭的那個認爲他背叛了自己,便殘忍地殺死了自己的小夥伴。
最後女友逃到附近的小鎮上,被鎮子上的人救了起來,但故事到這裏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