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反派模板 >第六百四十二章 神之子
    “我只是一個貧窮的漁民,並不懂什麼武技,即便跟着塞尼奧爾找來的人學習如何使用刀劍,也只學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即便我當時還很年輕,身體非常健壯。”

    扎多克老人說到:“但是我很幸運,慶典需要持續七天,我們這批人是分成五批進行廝殺的,在最後一天的時候,五場廝殺的勝利者將會進行最後的角逐,我被排在了最後,是最後一批人,在這期間,我能夠與其他人進行交流——當時的我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去見了同樣被塞尼奧爾欺騙、出賣的學者,那些人很聰明,如果說能夠找到辦法改變我們的處境,甚至逃出生天,那麼只有他們了。”

    “但是,那些學者們的情況很不好,好像都受到了什麼刺激,大部分的人都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就好像抽了什麼東西一樣,說着含糊不清的語言,一句話中的詞語的排列非常古怪,只有寥寥幾個人能夠正常地交流,從他們那裏,我瞭解到了很多事情,關於天堂島的、關於亞馬遜人的,我所講述的東西,很大一部分都是從他們那裏聽來的,是他們告訴我的。”

    “和我們那些作爲配種的存在不一樣,學者們沒有我們那噩夢一般的遭遇,他們不需要勞作,只需要向亞馬遜人傳授知識,將塞尼奧爾帶來的書籍和他們已經掌握的知識傳授給亞馬遜人,亞馬遜人學習的很快,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把那羣學者所掌握的知識學會了,雖然她們看上去是野蠻人,但是每個人都是最頂尖的學者,不輸任何男人的學者。”

    “亞馬遜人原本說着一種失落而古老的語言,通過塞尼奧爾上一批帶去的水手,她們學會了英語,通過這批學者,他們學會了更多的語言,除了口語對話之外,還學會了閱讀與書寫。”

    “因爲期間沒有和我們有過接觸,我們兩撥人被分割在島嶼的兩側,亞馬遜人的態度誤導了那羣學者,他們沒有藏私,將自己所掌握的知識統統教給了亞馬遜人,並且開始學習亞馬遜人的語言、文字、文化,瞭解她們的每一個雕塑,對於他們來說,亞馬遜人就是一個珍貴的寶藏,在天堂島上的發現,必然能夠爲他們帶來他人難以想象的聲譽。”

    “可是,他們沒有等到那個時候,亞馬遜人的書籍,那些用皮革做成的書籍上記錄着邪惡的墮落知識,它是那麼地令人着迷,讓學者們沉浸其中,無法從那描述的知識與真相中脫離,然後被那知識衝擊着大腦,衝擊着認知——那些我認爲發了瘋、變得恍惚狀態的學者其實都是正常的,他們自己眼中的正常,因爲他們思考問題的方法和語言表述的能力,已經和我們完全不一樣了。”

    扎多克老人用他那渾濁的雙眼看着特雷弗,說到:“其實那個時候,那幾個還能與人交流,瘋的不算嚴重的學者向我說了很多,但是那邪惡、墮落、骯髒的話語,那些令人作嘔的知識,聽到耳朵裏便是罪惡,我又如何能夠把它們牢記在大腦當中。”

    “我將慶典的事情告訴了那幾個清醒的學者,將我們註定的命運告訴了他們,他們果然想到了辦法,他們幾個沒有瘋的那麼厲害,是因爲他們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看那麼多的書,他們更多的時間是瞭解天堂島上的各種雕塑與建築,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來了解這個失落的文明,他們的理智並沒有受到那可怖知識的詛咒與扭曲,或者扭曲得並不嚴重。”

    “而在這一過程中,他們中有人掌握了天堂島的地形,或者一部分的地形,只要注意防範巡邏的警衛,我們就可以逃到有船隻藏匿的地方,那是塞尼奧爾交易給亞馬遜人的船隻,上面有小船,我們可以乘坐着小船離開天堂島,同時我們需要食物和淡水。”

    “幸運的是,慶典正在舉行,食物、飲水還有美酒,這些是不缺的,我們很輕易便收集到了足夠的物資,並將它們藏到了隱祕的地方,等着時機到來的時刻。”

    “可是,一個學者驚恐地找到了我,那個人被他的亞馬遜人學生套上了不合身的皮甲,拿着對他來說非常沉重的武器和盾牌,我現在還能回憶起那個人的表情,因爲從未有人像他一樣恐懼與戰慄。”

    “負責跟着他學習的亞馬遜人是一個新的亞馬遜人,是三十多年前才誕生的亞馬遜人,她從血脈中繼承了一絲人性的善意,將她的皮甲與武器和盾牌借給了那個學者,讓他可以有機會活下來,從那個學生口中,學者知道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場慶典,其實並不是祭祀宙斯神的,而是祭祀那個流淌着神明血液的孩子,以及讓前來爲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祝福的神明取樂,那些神明僞裝成凡人,行走在宴會與慶典當中,我們的計劃可以騙過亞馬遜人,卻欺瞞不了神明。”

    “當時的我並不相信神明的存在,我後來所堅信的一切,在當時只是從那些學者口中所獲得的隻言片語,直到後來的經歷才扭轉了我的認知,我並不信任那個學者的話,只當他是胡言亂語,認爲他和其餘那些發了瘋的學者一樣,也瘋了。”

    “我的表現讓那個學者很意外,又很高興,他說,不相信神明存在的人,是無法看到神明的,我是幸運的,如果說我們這些籌劃着逃跑的人中誰最有可能成功,那就是我,並且他還將身上的皮甲脫給了我。”

    “因爲神明的存在,學者們原本的計劃無法推行,只能拿着簡單的武器,如同野獸一般,在亞馬遜人的刀鋒逼迫下進行廝殺,那些學者是第一批倒下的人,我也緊跟在他們身後倒下——我將皮甲穿在了衣服裏面,對於軀幹的攻擊雖然讓我疼痛,讓我受傷,卻並沒有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沒有保護的頭部卻傷痕累累,我還失去了右手的兩根手指。”

    扎多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着,一一描述着他所受到的傷,那無法被時光抹去的傷痕,描述着在強大的精神壓力下被逼瘋、以及被同伴的死刺激到的水手胡亂揮舞着武器劈中他的場景。

    “因爲這些傷,我暈厥假死了過去,亞馬遜人看到了我受到的攻擊,並不知道我有皮甲的保護,錯誤地判斷我已經受到了致命傷,已經無法避免地死去了——塞尼奧爾這次向亞馬遜人交易的人是如此之多,讓那可憎的亞馬遜人沒有去仔細地檢查我們每個倒下的人,讓我和其他屍體一起被拋到了某個地方。”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來,我發現自己的周圍都是殘缺的屍體,身下枕的是屍體,身上蓋的是屍體,我發了瘋似地撥開其他人的屍體,從那裏逃了出來。”

    “靠着神殿反射的光,我仔細辨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驚喜地發現,我所處的位置距離之前學者說過的,最好的那條逃跑路線很近,只需要翻過一道很小的山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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