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戰爭之神。”

    希波呂忒坐到了牀邊,撫摸着戴安娜的頭髮,說到:“那是你既定的命運,你是宙斯賜予我的女兒,我用泥土塑造了你的身體,宙斯賦予了你生命與靈魂,你註定要打敗戰爭之神。”

    “這是作爲我的女兒註定的命運,戴安娜,你是直接由神明創造的,你天生便擁有着潛力,你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覺醒,你的力量越強大,你便越能夠感知到戰爭之神的存在,同時,你也越發能夠吸引到戰爭之神的注視,天堂島之上有宙斯的魔法保護着,戰爭之神無法注意到你。”

    希波呂忒的話語有些混亂,但是戴安娜卻聽的懂,她是天堂島上最爲聰慧的存在,從神明時代留下的奠基、由外來者帶來的書籍,由天堂島的學者們彙總的多種語言,戴安娜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學會,並熟練地掌握着它們。

    “我能夠從靈魂深處感受到祂的存在。”戴安娜看着自己的母親,鑑定地說到:“我需要快速地變得強大,我能感受到祂的強大。”

    希波呂忒用慈愛的眼神看着戴安娜,看着自己的女兒:“天堂島對我們來說是家園,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柵欄,讓你無法掌握你真正的力量,你需要去戰鬥,參與到戰爭當中,這樣你才能知道什麼是戰爭,這樣你才能體會到戰爭之神的力量。”

    “但是我又怎麼能夠參與到真正的戰爭?”戴安娜看着自己的母親,問到。

    她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天堂島,在這個島嶼上生活成長的她從未見過亞馬遜人之外的人,所見到過的戰鬥只有亞馬遜人之間的訓練,以及被稱爲亞馬遜競賽的全能比賽,從奔跑、空手格鬥,劍技、射擊、騎馬等等,雖然其中有人發生意外而死亡,但那並不是真正的戰爭。

    只有真正的戰爭才能展現出戰爭之神的權柄,只有真正的戰爭才能彰顯戰爭之神的力量。

    “等時間到了之後,你自然會知道的。”希波呂忒對戴安娜說到:“在你出生之前,諸神爲你已經挑選好了那個引路人,雖然他當時還未出生,但是那是必然的事情,他必然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他?那是個雄性?”戴安娜不解地問道:“我只在書上知道他們的存在。”

    “不,戴安娜,那是一個男人。”希波呂忒笑着說到。

    然後有白袍的祭祀端着一個橡木的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一對銀鐲,希波呂忒對戴安娜說到:“我的女兒,你的力量對於人類來說太過強大,只有同爲宙斯創造物的我們才能靠近你,你的力量會無意識地殺死他們,這是火神爲你鍛造的守護銀鐲,可以約束你的神力,避免你的力量傷害到人類,也可以替你擋下任何飛行武器的傷害。”

    戴安娜乖巧地接過護臂似的守護銀鐲戴上,她是這個島嶼上最爲尊貴的存在,沒有人能夠命令她,只能向她發出建議,但是她在希波呂忒面前表現出了作爲女兒應有的樣子,對於希波呂忒提出的建議採納的可能性很高。

    “戴安娜,今天的你準備去做什麼,是繼續跟着老師們學習知識與歷史嗎?”希波呂忒對戴安娜說到。

    戴安娜搖頭拒絕:“母親,我想要去走走,感受一下神力被拘束的狀態。”

    希波呂忒沒有干涉戴安娜的決定,她也從來沒有干涉過。

    天堂島上的亞馬遜人有着兩種衣服,一是戰士們的戰甲,二是祭祀、醫者、學者們那牀單披在身上的裙子,戴安娜之前一直穿的是那種裙子,戴上了守護銀鐲的她罕見地穿上了戰甲,在懸崖邊奔馳,在沙灘上跳躍。

    站在懸崖之上,眺望着海邊,戴安娜忽然奇特的轟鳴聲,發現湛藍的天空產生了波動,就像是有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水面一樣,一個拖曳着黑煙長尾的物體從外界闖入了天堂島的範圍,無法控制地向下墜落,斜斜地撞入海面。

    這個時代的飛機還未發展起來,飛行的速度不高,駕駛艙是直接暴露在外面的,沒有擋風玻璃爲飛行員提供保護,甚至還未徹底發現它的在戰略上的價值,只是作爲偵察機使用,雙方的飛行員在空中見面之後還會友好地打招呼。

    這種場面因爲一次意外而改變,某個飛行員在上飛機的時候忘記把自己的手槍取下來放到基地,就那樣帶着飛上了天空,尤其開啓了空戰時代。

    脆弱的飛機在一定的初速撞擊水面的時候就像撞擊水泥地一樣,在碰撞的瞬間就已經發生了解體,直接斷成了兩節,後面的一節遠遠地拋飛,前面的駕駛艙所在的位置沉入了水面,飛行員雖然沒有在碰撞匯中昏迷,碰撞發生的結構變形把他卡在了駕駛艙當中,原本保護着他的安全帶卻成爲奪走他的生命的繩索。

    他竭力地想要掙脫飛機,拼了命地想要把自己從飛機殘骸中拔出來,但是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做到,只能在肺中的空氣被吐出之後,絕望地伴隨着飛機殘骸下墜。

    作爲神之子,戴安娜的視力很好,並且還有狩獵女神的賜福,她看到了那個飛行員的遭遇,便從懸崖上一躍而下,一頭扎入了水中,如同游魚一般快速向駕駛艙所在的位置游去,一把就將安全帶和卡着飛行員的結構破壞,一條胳膊抱着飛行員,將他向岸上帶去。???.

    “首先是要讓他恢復正常的呼吸,清理他口鼻中的污物。”

    戴安娜回憶着自己所學的知識,那關於人類身體結構的部分,用手指在飛行員的胸腹位置丈量着,然後五指用力,在飛行員的身上拍打,在沒有動用神力的情況下用最簡單的力量進行刺激。

    瞬間,飛行員的肌肉收縮,將海水嘔了出來,大口地呼吸着,立即就清醒了過來。

    戴安娜欣喜地看着那個人,問道:“你,你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到來,說明自己到了履行使命的時候,事情正按照預言一樣發生。

    史蒂夫·特雷弗對於面前這個擁有着驚人美貌的女人感到莫名其妙,一是對於她的問題,二是對於她那古怪而令人詫異的笑容,就好像她今天才學會笑容一般。

    “是的,我是男人。”史蒂夫·特雷弗沉醉於對方的笑容當中,雖然戴安娜的笑容很假,但是她的美貌卻是真實的,你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卻無法拒絕那份美好:“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嗎?”

    “不知道,我之前從未見到過男人。”戴安娜說到。

    這個回答讓史蒂夫·特雷弗大腦中過了電一般,讓他想到了什麼,但那一絲熟悉的感覺卻沒有抓住,他用雙手撐着身後的沙灘,讓自己坐了起來,看了一下四周,問道:“這裏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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