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反派模板 >第七百六十五章 蘭若寺
    “這麼說來,你倒真的是一個江湖人了。”那劍客與嶽斯簡單交談幾句,略微打消了對嶽斯的刻板印象,覺得嶽斯算是個江湖人,當然更多的是覺得嶽斯是個棄文從武的前書生。

    學了幾招劍術,看了些話本故事,就覺得自己練武有成,便仗劍行走江湖,這種人遲早會被現實所擊垮,更大的可能就是橫屍路邊草叢中。

    “我也不是江湖人,只是做江湖人打扮,能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嶽斯從自己的箱籠裏拿出長劍,對那劍客說到:“武功的話,我倒也會上一點,單論劍術這一項,不說天下無敵,也是舉世無雙。”

    那邊的寧採臣聽到這裏,緊張的心終於舒緩了一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他,實在是嶽斯說的話有趣,集合謙虛與傲到目中無人爲一體,這種矛盾的反差感讓人有些想笑。

    “閣下倒是不謙虛啊!”那劍客見嶽斯發出豪言,說到:“我也是用劍的,這幾年間一直在找一個老對手爭那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最近聽聞對方的身影出現在這郭北縣的周圍,便想找他再比試一場,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涼亭當中,也能遇到用劍的高手。”

    “相逢不如偶遇,不如,比試一場?”嶽斯問道:“走這一路,我除了那種山賊土匪之類的,實在是沒見過什麼武功高手,閣下的劍法犀利,不如試試手?”

    “好啊,比試一場。”那劍客躍躍欲試,倒也並不是真的想與嶽斯較量一場。

    他雖然殺人不眨眼,但行事卻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對嶽斯的觀感不錯,想要給這個不自量力的書生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要對自己的實力有什麼不應該的自信,這樣才能在江湖上更好地活下去。

    說罷,劍客就要起身向着涼亭外走去,而嶽斯擡手阻止了他:“別那麼麻煩,我們兩個只是比試一場,知道個拳腳高低就行了,這涼亭中方寸之間就可以了,何必大開大合呢?而且外面下着大雨,我也不想自己身上淋溼,缺醫少藥沒人照顧,很難受的。”

    “也好。”劍客仔細想了一下,發現嶽斯這話也有道理,自己癡心於劍,渴望着天下第一的名頭,已經人到中年,卻連家室妻小都無,孑然一身,不勝可憐,好不淒涼。

    劍客和嶽斯起身站好,分立涼亭兩側,寧採臣見狀急忙縮到一角,下一刻,劍客的周身便被劍光籠罩,嶽斯手中長劍綻開無數朵劍花,每一朵都覆蓋着劍客身上的要害,卻又未傷到對方分毫。

    那劍客額頭冷汗直冒,雖然嶽斯的劍術沒有鬥轉開合,但僅眼前的這一手,已然要超過他不少,甚至他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彼其娘之,這小子真人不露相,竟然扮豬喫老虎。

    末了,嶽斯收劍入鞘,對那劍客拱手說到:“請了。”

    那劍客矗立許久,才冷哼一聲說到:“哼,竟然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閣下應當是玄門中人,學的是仙家武功,當然要勝過我學的凡俗武學……呵,那燕赤霞的武功當初和我不過是伯仲之間,但他走了狗屎運,得到了玄門傳承和佛家祕典,雖然是自行領悟,但卻一直壓着我打。”

    “我不服輸,才一次又一次找他較量,每一次和他交手雖然都會落敗,但我的劍法武功每一次通過苦練之後都會上漲,等到有一天,我會超過燕赤霞,奪得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

    嶽斯嘆到:“爲什麼你們都有這種想法呢,認爲靠着勤學苦練就能超過人家有天賦有傳承的人,你勤學苦練的時候,對方也在勤學苦練,都在進步,人家進步的幅度還比你大,你這要怎麼贏,而且人家把你打敗了,還說你最近實力退步了之類的話奚落你,在你身上各種找理由——人家打贏了,不就是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你戾氣重,求勝心切之類,你只能聽着不能反駁。”

    “這種錯誤的想法就和……就和員工以爲自己努力加班,就能攢下足夠的錢自己創業當老闆,殊不知你越加努力,你的老闆從你身上拿走錢財的就更多,搞生產的永遠玩不過人家搞剝削的,你一個打工仔只是老闆手中的生產工具,就和搞外賣的永遠搞不過人家玩平臺的一樣。”

    “而且人家當老闆的還會寫書,闡述他的成功學理論,說員工不夠努力之類的云云,就好像給人當佃農打長工的,最後能當上大地主一樣。”

    對於嶽斯的話,那劍客和寧採臣都只聽懂了一半,但依然能夠聽出嶽斯話語中的那股怨氣。

    見氣氛尷尬,寧採臣提起膽氣,緩和氣氛地說到:“兄臺,原來你是玄門中人,那一定能掐會算嘍,能不能替我算一下我這趟順不順利,我請你喫飯。”

    嶽斯搖頭:“我不是什麼玄門中人,你們誤會了,而且我如果真的能掐會算的話,就不需要東奔西跑,到處問詢我的那把刀的下落了,還跑到這郭北縣碰運氣了。”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忠告,在關鍵的時候可以保住你們的性命。”

    接着,嶽斯看向劍客:“還未請教……?”

    “叫我夏侯就好了。”夏侯劍客說到:“不知道你這書生要給莪什麼忠告?”

    “夏侯……我送你一句,中年戒之在色,緊記這一句,時時念叨並且依照此言行事,能夠讓你躲過一劫,不至於浪費了大好性命。”

    嶽斯對夏侯叮囑了一句,然後對寧採臣說到:“寧兄,我也送你一句,少年戒之在色,不要被美色誤事,有性命之憂,進而愛而不得,生而別離,死難相遇,黴運纏身,牢獄之災。”

    “怎麼他只有性命之憂,我這裏有這麼多倒黴的事情要遭遇,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恐怕連個完整屍首都找不到了。”寧採臣嘟囔着嶽斯給他的告誡,最後說到:“兄臺,你不是說你不會掐算卜卦嘛,怎麼看你的樣子,那麼篤定我們會因爲女色而遭遇不測。”

    嶽斯雙手一攤:“我這只是給你們的忠告,就像孔夫子的警示格言一樣,話說在這裏,信與不信,遵守不遵守全看你們自己了,總之就是一個字,那就是‘戒色’。”

    夏侯劍客聽出嶽斯話裏推脫的意思,但是滿肚的疑問讓想要開口詢問。

    “雨停了,我先走一步,到了郭北縣咱們再碰頭。”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嶽斯沒給涼亭中的兩個人反應的時間,背上箱籠,大步走去。

    而寧採臣沒忘了夏侯劍客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連忙背起箱籠,拿起雨傘追着嶽斯而去,爲了不讓夏侯劍客瞧出他怕了,呼喊着說到:“兄臺,你的傘!”

    嶽斯瞧出了寧採臣的慫,也沒有點破,笑着收了傘,放慢了腳步讓寧採臣能夠跟上,一齊進入到了郭北縣中,到了城中,兩個人暫時告別,嶽斯去找客棧下榻,寧採臣去收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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