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戎再一次在昏沉的夜色中潛入宗親王府,不過,這一次跟在他身後的卻是暗十八。
藉着稀疏的樹影,夙戎和暗十八從牆角上悄無聲息的跳落下來。
先前,夙戎和暗十一就已經來過襄院一趟,正是知道谷懷妃的所在之處,如今找起路來也是方便得很。
只不過——
許是今晚宗親王被魯國君上召見的緣故,比之上一次,襄院的外面增加了很多侍衛在把守着。
看來,宗親王對於谷懷妃可真的是非同一般的在意。
也不知,這兩人究竟是如何牽扯上關係的。
“兩邊侍衛把守緊密,先把這座院子的四周情況覈實清楚再動手。”
夙戎壓低着聲音在暗十八的耳邊說着。
暗十八會意,他點了點頭,犀利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遍後,他謹慎的道:“夙戎將軍請放心,屬下這就去。”
夙戎頷首。
這一次,進來宗親王府的不過就他們兩個人。
因着衆多侍衛把守着,夙戎和暗十八也就只能兵分兩路,各自行動。
一個將侍衛給引開,另一個,則是要將谷懷妃打暈捉起來。
暗十八瞧着哪兒的侍衛是最多的,他便是朝着那個方向而去,頎長的身影極快的在夜空中掠過,甚至在即將要靠近着那些侍衛的時候,暗十八故意弄出了一丁點兒的響聲。
果不其然,就這麼一點動靜,頓時就引起了守在這邊的侍衛們的警惕之心。
其中,一侍衛沉着冷靜的朝着暗十八所在的方向冷喝一聲:“什麼人!?”
奈何暗十八藏得隱蔽,這些侍衛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一絲影子。
不過,倒是給這些侍衛們引起了轟動,忽而,又聽到守在另一邊的侍衛長對着這邊的侍衛道:“方纔說話的是不是小張?你剛剛是在那嚷嚷什麼呢?”
說着,那侍衛長也就走出來了。
被喚作是小張的那位侍衛也走了出來,他漲紅着臉色,指着暗十八的藏身之處,小聲的道:“侍衛長,方纔小的好像見到了那邊有動靜。”
侍衛長順着他指着的方向望了過去。
除了在微風中晃動着的樹葉,其他的,根本就見不到。
侍衛長收回視線,他有些敷衍的道:“你是不是一時看錯了?”
“這......”
聽到侍衛長都這麼說了,小張下意識的便認爲是自己一時花了眼,看錯了。
小張點了點頭:“許是小的看錯了。”
“那行,既然都沒事了,就趕緊回去守着。”
那侍衛長都有些忍不住睏意的打了個哈欠。
若是放在平時,根本就不需要他這位侍衛長來當守院的,但今晚王爺不在,又特意給他叮囑過,一定要好好的守在襄院,若襄院的那位姑娘一旦有什麼閃失,他就得提着頭去見王爺了。
於是,侍衛長又懶懶散散的回到了自己方纔所站的位置上。
經過這麼一出,小張也不敢在吭聲了。
可他的視線卻仍然時不時的就忍不住往暗十八所藏的那個方向望去。
暗十八:“......”
暗十八差點就笑了。
簡直敷衍到了極致。
不過,這對於暗十八來說。
想要偷偷的潛入襄院的難度就得加深了。
小動靜是騙不到這些人的,看來,唯有鬧出大動靜,才能將這些人引開。
暗十八留在原地再次觀察了一番那些侍衛,隨之,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原地。
此時,夙戎仍然停留在一開始的角落等着暗十八回來。
這會兒見到暗十八的身影,夙戎便開口問道:“怎麼樣?情況如何?”
“院子裏四周都有侍衛,不過,在院子後面把守的侍衛卻有些少。”
暗十八將方纔見到的情況一一說出,他接着道:“而且,屬下還發現了,那些侍衛如今都疲倦不已,似乎連挪動一下的念頭都沒有。”
“方纔屬下故意弄出了一點小動靜,本以爲那些侍衛會上前搜查,殊不知,那侍衛長卻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一下。”
“看來,得要做點大動靜才能將他們引開。”
說到這,暗十八的語氣突然一頓,他望向夙戎將軍道:“不知夙戎將軍可知道宗親王府的廚房在何處?”
“廚房?”
聞言,夙戎瞬間就能猜到暗十八的意圖。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而指着另一個方向:“本王記得,似乎是在那邊。”
經過這麼一指,不僅是夙戎,暗十八也是愣住了。
暗十八忽而一笑,好傢伙,若是這把火燒不起來的話,那得多可惜?
襄院離王府的廚房不過才一小段路的距離,一旦廚房着火,守在襄院的侍衛是離得最近的,趕去救火的就一定會是守在襄院的侍衛。
宗親王這樣的安排,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好的機會。
“好。”
暗十八應道。
“不如這樣,”他沉思片刻,又接着道:“夙戎將軍,我先去廚房點火,而將軍,就等那些侍衛被引開之後,再偷偷的潛入襄院如何?”
“就按照你所說的那般去做。”
對此計劃,夙戎並沒有任何異議。
這一次,帶着暗十八來,可算是帶對了人,凡事都不必他親自來安排,暗十八就已經將計劃都擬定好了。
聞言,暗十八道:“那屬下就先行一步了!”
話落,暗十八的身影頓時就從夙戎將軍的眼前中消失不見了。
待他離去後,夙戎便收回了視線,轉而,他的目光則是放在襄院那邊,就等着那邊的侍衛離開了。
暗十八的行動還是很順利的。
沒過多久,廚房那邊的方向便是火光一片,濃煙滾滾。
“走水了!”
“廚房走水了!快救火!”
頓時,一陣陣驚慌的聲音響起,接着便出現了一片慌亂的景象,“這,這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
“廚房那邊怎麼會突然起火了!?”
守在襄院的侍衛也是納悶了。
但他們如今的職責是守着襄院,至於救火,那就只能交給守在另一邊的侍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