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條悟起得很早。

    雖然看上去很像大家族出來的紈絝子弟,但五條悟其實被周圍的大多數人還要努力。

    這個很容易理解,擁有絕大數人都比不上的天賦,自然也要掌握比其他人更難的領域。因爲大部分都不如他,所以在這一領域上,五條悟需要自己一個摸索,比起那些有先例的咒術師反而要更加困難。

    但是等他到院子裏的時候,院子有比他起得更早的人。

    咒靈是不用睡覺的,但是仍然認爲自己是人的咒靈可能是需要一個緩和期。鶴彥起這麼早的原因除了爲了保持人設外,其實還是爲了試試日之呼吸。

    在另一個世界高深到無人能夠學會的呼吸法,現在只是因爲鶴彥和繼國緣一的靈魂融合就讓鶴彥融會貫通。如果把這比作一個遊戲的話,鶴彥大概是歐皇附體,開局抽到限定SSR!

    有哪個抽到SSR的人能冷靜下來不去體驗一下角色的超級炫酷技能!在地獄也沉迷遊戲的鶴彥表示,之前在倉庫裏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他連一個型都沒用上,就是怕造成太大的破壞。

    五條悟看見這一幕瞬間秒懂,據說古代的劍士都是勤奮刻苦的,起這麼磨鍊技藝可能也是生前的習慣。等到鶴彥轉頭看過來的時候,五條悟遙遙比了一個大拇指。

    對面的咒靈先生先生懵懂了兩秒,然後一臉慎重地頷首,五條悟覺得自己和咒靈先生心有靈犀,便跟着也點頭示意。

    本想打完招呼就過去的五條悟還有沒有做出反應,就看見對面咒靈先生手上執着刀捲起浪花似的火焰。

    “日之呼吸一之型,圓舞!”

    五條悟微笑的表情碎掉了!

    ???!!!

    原來那個頷首是這個意思的嗎!!!

    身體的本能讓五條悟險之又險躲開了凌厲的攻擊。

    刀刃帶起的罡風擦着臉頰而過,五條悟甚至有種自己的臉頰被剛纔的火焰給燎到了一樣。用力搓了搓臉頰,才忽視掉了那種不適感。

    五條悟轉身過去,剛好對上了咒靈先生不贊同的眼神,貌似在表達一個“爲什麼不迎擊”的含義。

    五條悟內心捂臉,好吧,之前的心有靈犀是假的。

    “哈哈哈,感覺前輩你適應地還不錯。”五條悟大笑掩飾自己心裏的尷尬,走過去大力拍着鶴彥的肩。

    咒靈先生好像才反應過來,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手裏的刀。五條悟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雖然很厲害,但就像孩子一樣單純嘛。

    鶴彥看着手裏的日輪刀陷入了沉思。怎麼說呢?不愧是繼國緣一嗎!鶴彥心裏的小人尖叫成了世界名畫的樣子。

    之前的攻擊,五條悟躲了過去,所以刀落下的方向成了他身後的牆壁,因爲特意收力的原因,纔沒引起太大後果,但是周圍的牆壁儼然坍塌,原本雅緻的小院變成了一片廢墟。

    心裏的興奮漸漸消散,想起昨天五條悟可以讓他順理成章地成爲五條家的員工,這回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啊!

    “對不起,我會補償的。”咒靈低下頭,表現出了十分的誠懇。

    “噗嗤!”沒忍住笑出來的五條悟大方地擺手,“沒事沒事,這點損失而已,我也會經常把練習術式的地方弄坍塌。”

    話是這麼說,但訓練場地毀了,五條悟也沒有練習的心思了,拉着鶴彥吃了早餐,就帶着咒靈往高專去。

    昨天和摯友夏油傑達成了共識,要保住咒靈先生,最好的方法是讓夏油傑和鶴彥定下束縛,暫時成爲夏油傑的咒靈。

    這樣的話,有夏油傑的咒靈使的身份做掩護,加上五條家以五條悟爲中心的理念也絕不會透露咒靈的身份,就有機會可以徹底隱瞞住。

    不過再怎麼做掩飾,以五條悟的高調也是避免不了鶴彥在其他人面前出現的,與其到時候隨機應變,還不如提前把咒靈帶出來讓那些人看見。

    咒術高專全名爲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雖然名爲學校,但學生們留在教室上課的次數少之又少,咒術師的培養理念是實踐爲主,一般都是老師帶着學生解決危害人類的咒靈,直接身體力行告訴學生們咒力的使用。

    現在夜蛾正道就在身體力行展示咒骸的一百零八種使用方法,實驗對象——五條悟。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剛剛被砸飛出去出去立馬又回來的五條悟摸了摸被老師太大聲吵到的耳朵,滿不在乎地甚至打了個哈欠:“夜蛾老師,你該爲我驕傲的,我無師自通了咒靈使的技能,我果然是最偉大的咒術師!”

    夜蛾正道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去揪住五條悟耳朵給他好好複習一下一年級的授課內容。

    咒術師和普通人都有咒力,區別在於普通人的咒力會逸散出體外,而咒術師的咒力會在身體內形成循環。至於咒術的使用,這一點要看天賦,咒術師天生就有術式刻印,換而言之就是說每個咒術師能使用的咒術的天生註定的,御三家之所以能享有崇高地位,就是因爲祖傳的術式刻印。

    他可沒聽說過,五條家有咒靈使或者復刻別人咒術的能力!

    “嘛,夜蛾老師,其實是我研究出了轉讓咒靈的方法,這是唯一的成功品。”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想要把一切攬在身上的同伴,夏油傑不得不站出來解圍,擋在額頭冒出青筋的夜蛾正道面前,“這麼做是有理由的,這位咒靈,生前也是一名咒術師。”

    夏油傑給夜蛾正道講了之前他們所得到的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生前的情況有些特殊,現在仍然清醒地保留生前的意識,更爲認同作爲人類的自己。我們已經做過實驗了,意識清醒,且對人類無害。”五條悟補充道。

    面對自己最得意的兩名學生,夜蛾正道捂臉,再次放下手來表情變得肅正:“我需要知道全部!”

    “就是……”五條悟剛開了個口就被夜蛾正道瞪了一眼,“由這位咒靈前輩說,所有的!”

    五條悟無奈地看了一眼鶴彥,後者沒什麼表情變化,反而還十分認同夜蛾正道的說法:“是應該叫你們師長知道一切的。”

    “我的名字是繼國緣一,是繼國家的次子,繼國巖勝的雙胞胎弟弟。”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起詳細的過去,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沒有聽過繼國家族的名字。

    夜蛾正道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家族能延續至今或者在歷史上有記載,但他還是正常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慮:“很抱歉,緣一先生,我並沒有聽過繼國家族,包括你雙胞胎哥哥的名字。”

    也是突然,原本一直沒什麼情緒波動的咒靈突然肉眼可見地消沉了下去。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兄長會實現自己的願望,成爲被記載下來的劍士,不會揹負在二十五歲就要死去的未來,也不會變成鬼。”

    傾聽者都沉默了,同胞兄弟的悲慘之事可能也是咒靈生前經歷過的諸多不幸之一。但同情歸同情,夜蛾正道敏銳地發現幾個關鍵詞:“緣一先生,你所說的二十五歲就死去是什麼意思?”

    鶴彥給他們解釋:“人類是無法輕易斬殺鬼的,我們使用呼吸法提升自己,到達一定程度後開啓斑紋,同伴中有一人開啓斑紋,其他的人也會擁有。斑紋可以大幅度提高劍士的能力,但是因爲提前透支力量,大家都會在二十五歲前死去。兄長就是恐懼這樣的未來,纔會變成鬼的。”

    呼吸法、斑紋,可能是古代咒術師所使用的咒術,至於鬼,之前夜蛾正道在夏油傑的解釋中聽過,應該是對一種特殊咒靈的叫法。對於讓人活不過二十五歲的斑紋夜蛾正道沒有想法,但是對於呼吸法——雖然咒靈先生沒有詳細說明,但夜蛾正道直覺讓他有些在意。

    五條悟更在意另一件事,斑紋應該就是咒靈身上火焰一般的圖紋了,再看他絕對沒有超過二十五歲的臉,五條悟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夏油傑看着自己摯友臉色變差,氣氛也變得沉寂起來,索性換了一個話題:“緣一先生,能和我們說說你所在的組織嗎?”一個人隱沒在歷史長河裏很難尋找到蹤跡,但要是一個傳承了很久的組織呢?或許更容易找到。

    “我所在的組織叫做鬼殺隊,一般都是被惡鬼奪取身邊親人的同伴集結在一起,因爲對鬼的仇恨對抗惡鬼。而我們對抗的鬼,都是由鬼王鬼舞辻無慘製造的。”鶴彥給他們講了鬼殺隊和無慘的恩怨,順便還解釋了一下無慘製造鬼的過程。

    夜蛾正道終於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麼了,因爲對鬼的仇恨聚集在一起,同樣都會呼吸法,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巧合,也就說呼吸法是所有人都能學的咒術!作爲老師的本能他忍不住開口詢問:“緣一先生,你剛剛說的呼吸法,是所有劍士都能使用的嗎?”

    終於來了,鶴彥是知道這個世界咒術師的特異性,所以也知道大部分人都能學會的呼吸法對於咒術師羣體中沒有咒力的羣體有多麼重要。如果只需要完成緣一這一個任務的話倒是無所謂,但是後面的任務還有很多,也就是說,他們要有被咒術師高層認同的砝碼。

    考慮到這一點,鶴彥覺得,呼吸法用來做一個引子再好不過。

    而且以緣一的性格也很願意把自己的技巧與同伴分享。

    所以他擡頭,對上了夜蛾正道的眼睛:“可以哦,在我遇見的大部分人裏,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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