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原名禪院甚爾。

    姓氏這東西不重要,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從未有個禪院這個姓氏。

    第一次的婚姻是一次很失敗的經歷,失敗的原因在於女方嫁給了各種方面來說都很失敗的他。第二次的婚姻他就學聰明瞭,入贅女方,獲得了伏黑這個姓氏,還給自己兒子找到一個生活的地方。

    更棒的是,女方的品質和他相差無幾,在得知自己或許死去還有可能招惹麻煩的時候,乾脆利落地跑路了!

    自認爲是無可救藥的人渣,對於自己跑路的妻子,伏黑甚爾沒有什麼好責備的。

    和預想的結果不一樣的是,他和那個千年難遇的六眼術式繼承者五條悟的戰鬥並沒有以一方的死亡作爲結束。莫名出現的咒靈,用不可思議的強大扭轉了結局。

    他沒有死,兒子也沒被禪院家接受,這樣的結果……糟透了啊!

    被強制勞改的伏黑甚爾對自己的結局非常不滿!尤其是勞改期間他沒有任何收入,那個白毛混蛋咒術師說:“勞改犯是沒有人權的!”

    伏黑甚爾還特意去翻了本國的法律,證明自己有微薄的薪水可以獲得。

    結果他還是要不到錢,據說是給他的兒子和繼女充當生活費了。

    “你不是吧惠賣了十億嗎?自己負責自己的生活綽綽有餘吧!”再次拒絕給錢後五條悟是這麼說的。

    伏黑甚爾:“……”如果他說他把錢買了咒器,咒器放在醜寶肚子裏,醜寶被夏油傑作爲戰利品收走了……他有沒有機會把醜寶要回來?

    應該沒有可能吧,五條悟還會就着這一點瘋狂開嘲諷吧!

    總而言之,這就是他回到這棟房子的原因了。

    雖然還有一點錢,但要支撐他租房還是有點勉強,這裏的房子是和第一任妻子結婚的時候住的地方。是那個女人,住了很久的家,她死了之後他就帶着伏黑惠離開了這裏,從來沒有想到會有再來到這裏的一天。

    重新站在這棟舊式一戶建,伏黑甚爾感慨良多。

    開門進去,那個時候的東西一件也沒有動過,現在上面佈滿了灰塵。伏黑甚爾一言不發地搞完了衛生,躺在還有水漬的地板上一動也不想動。

    他這也算重新開始了吧?

    回到老房子的第一天,伏黑甚爾什麼都沒有做,在地板上睡了一天。

    然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是在榻榻米上,沒有被子,身上蓋着的是自己的衣服。

    客廳裏傳來咒術高中給他分配的後勤的聲音,據說是五條悟的後輩,雖然他沒看出這個後輩和他的前輩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就是。

    “伏黑先生,你醒來了嗎?”

    伏黑甚爾抓了一把睡覺蹭得有些凌亂的頭髮,把外套穿好就出去了。他現在是勞改犯,沒有拒絕工作的權利。

    任務結束,回來的一路上伏黑甚爾盯着開車的伊地知潔高的胳膊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點也不像可以把自己從客廳的地板移到房間裏的樣子。

    難不成是特殊的咒術咒術師也不乏看上去很弱其實很能打的例子。所以派這樣的人來當後勤,還是爲了看住他嗎?

    伏黑甚爾看到伊地知潔高流了一頭冷汗,雖然現在的伏黑甚爾身份尷尬,但那是差點幹掉五條悟的人,被五條悟要求負責這麼一個“暴君”的時候,伊地知潔高懷疑自己是受到了職業欺凌。

    “伏黑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被盯到不自在的伊地知潔高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沒什麼。”伏黑甚爾把頭扭到一邊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還是不要問了比較好,被男人抱什麼的,太尷尬了。

    尷尬的氛圍一直到伏黑甚爾下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五條悟的特別要求,除了定時接送他出任務,關於他的私生活,伊地知潔高一句話都不會問。

    不過今天搬家,腦子裏暫時都是以前的事情,沒有精力去想夜生活的安排了,在家附近隨便找了一家便利店解決了晚餐,另外帶了一份紅薯焗飯打算作爲第二天的早餐,伏黑甚爾就回家了。

    明明在外面的時候感到身心俱疲,但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不知道爲何,一點想要睡着的意思都沒有。

    月光從撒在廊下,讓他想到了過去的一些時光,人類總是觸景生情,伏黑甚爾覺得自己或許也是到了這個時候。

    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胡思亂想,如果那個女人因爲對自己的怨恨以咒靈的形態活下來的話,自己會說些什麼?他大概什麼都說不出吧。

    反正也不需要養孩子了,如果她真的變成咒靈的話,那就和她一起走吧……

    照着月光慢慢有了睡意的伏黑甚爾在廊下睡着之前,意識朦朧直接彷彿看到了一隻色彩十分豔麗的貓頭鷹。

    沒有直接清醒的原因大概是,貓頭鷹沒有惡意,而且那個女人是不是說過自己喜歡羽毛豔麗的鳥類算了吧,也許是個夢吧。

    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臥室的伏黑甚爾覺得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今天不是出任務的日子,伊地知潔高不會來找他,而且自己昨晚買的紅薯飯,他可沒有睡着之後夢遊喫飯的習慣,連一粒米飯都沒用剩下的飯盒還在餐桌上放着的。

    伏黑甚爾:“……”難不成那女人真的復活了?

    不怪伏黑甚爾會這麼想,比較搬家過來的時候,旁邊的鄰居都有討論過這件房子是不是誕生了鬼或者付喪神什麼的。

    知道咒靈這種存在的伏黑甚爾不會認爲有鬼或者付喪神,因爲天與咒縛的緣故,雖然憑藉極強的□□他可以直接看到咒靈,但是他並不能理解咒力的存在。

    生活在這裏的咒靈對他沒有惡意,不然他早就憑藉戰鬥本能把咒靈找出來了。

    第二次伊地知潔高來接伏黑甚爾出任務的時候,他沒有把自己的住所裏有疑似咒靈的存在告訴自己的後勤。

    但什麼都不做是不可能的,或許是生活太過無趣了,他開始觀察房間裏有什麼不同。

    第一天帶的紅薯飯被喫完了,第二天自己在廊下睡着的自己被送到了臥室,第四天的時候雙份的牛肉蓋飯也被喫完了,第七天的時候戰鬥劃破的衣服被補好了。

    伏黑甚爾:“???”

    那個女人之前力氣有這麼大嗎?還是說變成咒靈之後力氣變大了……連胃口都變大了。

    想着一份食物不太夠,從那天起每次都帶了雙份的食物回來,賭馬已經很久不去了,大部分的時間伏黑甚爾都留在家裏,想試試能不能揪出來那隻咒靈。

    但他一直都沒有成功過。

    再次鬱悶了的伏黑甚爾在下次出任務回來之前久違地去酒吧把自己灌了個半醉。

    仔細想起來,就算她不想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是有原因的吧。畢竟是自己把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連她的孩子也沒照顧好。

    醉乎乎的伏黑甚爾,進房子之後就倒在了地板上。

    意識不清晰的時候彷彿聽到了有人在講話,一個聲音很熟悉,另一個聲音很陌生。

    鶴彥蹲下來戳了戳醉到不省人事的伏黑甚爾,嘆了口氣,已經是第三次做這種事情的鶴彥,輕而易舉地把人拎起來丟回了臥室。

    看着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幽靈,正溫柔地給自己的前夫蓋上被子,鶴彥出了房間給他們最後一點相處時間。

    這次用的是煉獄杏壽郞的馬甲,或許是受到了這位超級好的老大哥性格影響,助人爲樂已經成爲了本能。

    他一直以爲這個世界是沒有幽靈的,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地獄的存在,人死去之後除了變成咒靈就會消散在世界之中。

    不知道是哪方面的陰差陽錯,幽靈小姐得以在這個世界多存留一段時間。

    不過也待不了多久,等到最後一點咒力消散,幽靈小姐也會消失,實際上他來的時候幽靈小姐就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

    是鶴彥分給她一點咒力才讓她能再次見到自己掛念的人。

    不過離開的時候也已經到了,不多說幽靈小姐從臥室出來。

    “真的不去見他一面嗎?”鶴彥問。

    “見到他的話,應該說不了什麼,大概會直接一拳打上去了吧,把自己人生搞得亂七八糟的傢伙!最後一天居然還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

    “煉獄大哥,能最後拜託你一個請求嗎?”幽靈小姐撩了撩自己的頭髮,“等他清醒之後,幫我揍他一頓。就說你是我家的祖先好了,他不敢反抗的。”

    “沒問題,交給我吧!”鶴彥很乾脆地同意了,反正他打伏黑甚爾不是第一次了,非常熟練。

    這個世界沒有地獄,鶴彥是打算把幽靈小姐傳送去自己的地獄,不過這個世界不能提及自己世界的事情,幽靈小姐走的時候還有些傷感。

    弄得鶴彥也有些傷感,讓幽靈小姐存在的咒力支出挺大,送走了之後鶴彥自己才能在這個世界現形。

    以咒靈的姿態出現後,鶴彥在伏黑甚爾的房間裏待了一晚上,直到伏黑甚爾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你好,請問現在可以揍你了嗎?”

    伏黑甚爾聽到十分有中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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