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很久以前,早到杜敏偉來找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開始佈局。
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杜敏偉會是真心送她禮物。
哪怕是真心,也得將真心轉移到別人身上。
她不需要這份真心。
現如今看來,她果然是未雨綢繆,做的對極了。
“周愛芳,你要見的人,我幫你找來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丁淑儀抓着梁君竹的手臂,生怕她會跑似的,將梁君竹推到最前面:“梁君竹已經來了,你趕快從上面下來,太危險了。”
周愛芳站在邊上,在往外幾步就能從樓頂掉下去,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她見到梁君竹走過來,突然哭的很厲害,歇斯底里的喊着:“梁君竹,你爲什麼要害我?你把我的男朋友還給我,沒有他我會死的。”
“不是……”梁君竹一臉便祕的表情,很爲難的站在那裏,侷促不安:“你男朋友是誰啊?你莫名其妙的跑到樓頂,哭着喊着要見我,一見我就讓我還你男朋友,可我連你男朋友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還啊。這位同學,我瞭解你現在很痛苦,但你不要激動,把事情好好說清楚,這樣我才能幫到你。”
梁君竹也不說讓周愛芳從樓頂下來的話,更加不怕刺激到周愛芳。
因爲她從頭到尾都知道,這是一場陰謀。
既然是一場陰謀,又何必心生憐憫。
“梁君竹,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周愛芳跺着腳放聲大哭,指着梁君竹罵道:“你長的好看,已經勾搭了那麼有錢的男人,爲什麼連我男朋友都不放過。我男朋友沒你想象的有錢,他就是個普通人,我求求你別再抓着他不放,把他還給我。我很愛他,沒有他我根本活不了。可是他爲了你,死活要跟我分手,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周愛芳知道梁君竹在學校里名聲不好,一直都是個爲了錢會破壞別人家庭的惡女人,便故意往那個方向帶節奏。
果然此話一出,本來已經平息的言論重新泛起,圍觀的同學看向梁君竹的眼神都帶着惡意,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梁君竹卻半點不在意,她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眼神,更加不會在意周愛芳的死活。
事實上,本來就是一場戲,往她栽贓陷害的戲,還能真捨得死嗎?
既然不會死,那就都不是事。
她不疾不徐的往前邁了幾步,嘆口氣,道:“那你倒是說你男朋友是誰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能知道你男朋友是誰。我都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誰,我又怎麼把男朋友還給你。周愛芳,就算殺人判刑,也得立個狀,讓我死的明白點吧。”
“你還在狡辯。”周愛芳哭着喊道:“那麼多同學都看見了,他捧着鮮花去找你。他還親口跟我承認,說他愛上你了,要跟你在一起,爲了哄你高興,他給你買了高級化妝品和金首飾,花了他大幾千塊錢。梁君竹,你爲什麼不敢承認,收了別人的東西,就這麼讓你羞恥嗎?如果你真有羞恥之心,當初又何必勾搭別人的男朋友。”
梁君竹都快着急死了,這個周愛芳墨跡半天就是不上正題,遲遲不肯報出杜敏偉的名字,那她還怎麼把田靜雪拖下水。
一聽到梁君竹要走,周愛芳激動的都快蹦了起來,直接朝梁君竹走了幾步,距離邊緣更遠了。
而圍觀的學生看到梁君竹看到梁君竹這麼冷血無情,紛紛指責她、辱罵她,各個都成了正義的使者。
丁淑儀也快看不下去了,這個梁君竹真是油鹽不進,怎麼都不入套,急的連忙出來穩住局面:“梁君竹,你是大人了,周愛芳還是個孩子,你能不能別欺負她?我雖然不瞭解全部的內情,可也聽學生們說了一嘴,確實有人抱着鮮花去找你了。現在人命關天,你不能當做兒戲啊。”
“那你倒是說說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不說名字我怎麼知道是誰。”
梁君竹戲虐似的看着丁淑儀,逼着她親口說出杜敏偉的名字。
“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叫什麼明細。”
丁淑儀朝着周愛芳使了個眼色,讓她把杜敏偉的名字說出來。
果然,周愛芳領會意思之後,便脫口而出:“杜敏偉,他叫杜敏偉。梁君竹,你仗着有幾分姿色,勾搭了那麼多已婚男人,居然連名字都對不上。可他居然愛你愛的那麼深,你說可笑不可笑。梁君竹,既然你不愛他,你就把他還給我,我愛他,愛的很深,沒有他會死。”
“啊?是杜敏偉啊。”梁君竹做恍然大悟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丁淑儀。
丁淑儀心虛的厲害,不敢去看梁君竹的眼神,故意將頭扭到一邊。
她想好了,如果梁君竹說出杜敏偉跟她的關係,她得咬緊牙關,矢口否認。
反正把黑鍋扣在梁君竹身上就對了。
然而,梁君竹並沒有提起杜敏偉跟丁淑儀的關係,而是雲淡風輕的朝着周愛芳走過去。
周愛芳見狀,連連後退幾步,指着梁君竹威脅道:“你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到時候,你就是逼死我的殺人兇手,你得給我陪葬。”
“行吧,行吧,我不走了,就站在這裏跟你說。”梁君竹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一本正經的解釋:“那個叫杜敏偉的男人,確實抱着鮮花來過女生宿舍,可是他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田靜雪的。那個什麼高級化妝品和金首飾也是送給田靜雪的。學校裏都傳遍了,連食堂的掃地阿姨都知道,你怎麼能賴到我身上。就算我長的好看,也不是替同學背黑鍋的藉口。”
“……”
周愛芳頓時就啞口無言。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最近學校裏那些風風雨雨的傳言,都好像就是爲了她提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