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時裏最近這段時間開始給寒拾思頻繁的送起信件來,到了後面幾乎是明確的表達了希望能夠得到幫助。
天更熱了。
她再度收到了寒時裏送過來的信,幾乎是明示的表示希望得到幫助,他想要儘快上位,不論代價。
寒拾思草草看了幾眼,讓人放下去。
現在天氣越發炎熱,她本來是最受不得熱的,畢竟經歷過了現代的空調,現在還要裏三層外三層,受得了纔有鬼。
寒拾思簡直就是恨不得將屋子裏面擺滿冰山,而且她還會讓人制冰,也不算什麼。
如今屋子裏面除了通着風,什麼冰都沒有,倒是放了幾盆水,免得太熱了。
白嫩的手指端起一碗藥來,光是聞着,就透着一股子苦澀的味道。
沒忍住扇了扇,寒拾思將碗送到樺以面前,拿出勺子,舀出一勺苦澀的藥汁來。
樺以生病這件事情真的是讓人猝不及防,誰也想不到她會突然就病倒了,這場來得突然。
就昨天半夜睡覺的時候寒拾思感覺自己好像是抱着一個火爐,整個人汗津津的迷濛睜開眼,她才發現,哪裏是做夢呢。
樺以渾身發熱,就連呼吸都帶着熱氣,伸手摸了摸,手心接觸的肌膚一片滾燙,明顯就是發燒了。
在寒拾思心中樺以的身體從來都是無堅不摧的,沒想到會一下子病的這麼厲害,昨天晚上燈火幾乎是輝煌了一整夜。
想到曾經的樺以身上的毒,叫來太醫之後,寒拾思表情未曾好過,偏偏太醫看完了症狀之後反而是神色較爲輕鬆:“娘娘放心,此病雖然來勢洶洶,但是這是陛下多年餘毒爆發的原因。”
這麼多年下來,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有後遺症,但是樺以一向是表現得無堅不摧,太醫總不能說你這麼健康不好,哦,他還沒這麼不怕死。
如今沉痾爆發,反而是一件好事。
樺以此刻蒼白這一張臉倚靠在牀榻上,寒拾思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畢竟這可是古代,不管是什麼小病,要是不好好照顧都可能變成大問題。
“先趁熱喝了。”
面對苦澀味撲鼻而來的藥汁,樺以表情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嫌棄,手動都沒動。
從來沒見過樺以這幅樣子,寒拾思端着藥碗,遲疑了一秒:“你怕苦?”
他沒想到會聽到這個,一時竟然沒回答,隨後拿過寒拾思手中的碗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有點燙而已。”?
他微微皺皺眉,面色平淡的將碗放入站在牀邊侍奉宮人的托盤中:“都下去。”
等人差不多退完之後口中卻被塞入了一顆蜜餞,酸酸甜甜,沖淡了嘴裏苦澀奇怪的味道。
“好喫嗎,最近我最喜歡的。”笑着彎起眼睛,水色盈盈的眼眸她笑起來的樣子明豔灼灼,一口氣刺進人的心中來。
“進去點。”寒拾思接着說,樺以已經下意識給她讓開了,就見到少女剛脆利落一氣呵成的直接躺在了他的身邊。
他眉頭纔剛剛一皺,寒拾思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湊過去,嬌豔如同玫瑰花瓣的嘴脣微微嘟着,不滿:“我都照顧你一夜了,還不能休息了。”
樺以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往裏面挪了挪,看着貼在他身邊的人,淡淡的香氣和溫熱傳來,熟悉且讓他放鬆極了。
他轉過頭微微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目光放遠:“我昨晚還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夢到我……”
語氣中迷茫糾結壓抑,寒拾思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夢,她扭過頭,努力伸出手來抱住了他:“什麼呢,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是反的,不要信,就算你夢到我死了……唔……”
耳邊一陣風,她一下子就直接是被堵住了嘴,這下子算是明白了,樺以還真的是夢到了這個。
一張嘴就這麼被堵的嚴嚴實實,樺以的眉頭已經是不能更皺了,蹙成一座小山峯。
好不容易將他的手給扒拉下去,寒拾思無奈笑着:“不是都說了是反的嗎,我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她挺了挺小胸脯,自信滿滿,畢竟她這麼心胸寬闊,生活又好,怎麼可能會早死呢。
這幅自信滿滿的樣子成功感染到了他,樺以放鬆了不少,輕笑着:“是呀,我還夢見我無藥可醫,讓諸良澤把我的頭砍了。”
心中猛地一咯噔,寒拾思突然明白,這哪裏是做噩夢,分明就是對於原著劇情的夢見預知呀,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因爲樺以現如今已經是解毒成功,甚至是後遺症都要解除了嗎。
是否代表着樺以已經掙脫命運,寒拾思思緒一片混亂,就是還有一件事情很在意……
“你爲什麼要……”
太奇怪了吧,寒拾思如今能感覺到諸良澤絕對是忠心耿耿,自然是不可能背叛,所以原本故事裏面,樺以竟然是自願將腦袋送給他的。
面對寒拾思的疑惑,樺以想了想如實說道:“我答應過他會覆滅耀國,既然做不到,就該付出代價。”
“你們到底是達成了什麼交易,諸良澤不會也是耀國的什麼皇親國戚吧。”寒拾思睜大了眼,安黎這個身份就夠夠的了。
雖然知道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寒拾思未曾仔細探討過關於諸良澤的身世,這要是想要覆滅整個耀國,其中恨意自然是滔天。
伸手對於寒拾思不太切實際的猜測無奈,樺以流露出來的表情帶着幾分嘲笑來,對着那些耀國的人:“諸良澤,本名,年則,年家是耀國世世代代的忠臣,十多年前被風獨世的父親下令滅了滿門,理由是通敵叛國,私吞軍餉。”
年家是孤臣,是獨臣,是不被天子認可,忌憚的臣,註定要死。
但是死的太髒,太憋屈,而且還留下了諸良澤這個後患,那麼肯定是就要自己倒黴了。
明明是世代忠良,最後卻被誣陷而死,諸良澤怎麼能夠甘心,寒拾思明白了原委,看來其中劇情糾結之中,有太多不爲人知的故事了。
“你們還真是……”寒拾思嘆了一口氣:“你還是先休息吧,我也只能在你們後面打打下手了。”
寒拾思自從是搞出了玻璃之後明白她能夠做更多的事情,更多地在於,她想要做,幫助的人不單單是樺以,還有其他的人,有些東西必須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