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葉,在幾人大戰的衝擊之中,終於支撐不住,緩緩的飄落下來。
就在它落到地面的那一瞬間,天上的兩人就如同收到訊號一般,同時動了起來。
葉無悔神色肅穆,宛若在做什麼莊重的事情一般,緩緩的將手中寶劍前指,慢慢的刺向葉凡。
而葉凡則是以樹枝代劍,平靜的自下而上的揮起,想要將他的劍封出去。
兩人的動作,緩慢而又滯澀,就好像初學劍招的兩個人,在緩慢的套招一般。
就是拉出來一個普通人,也比他們的動作快的多。
觀衆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但以嶺南王爲首的武皇強者,已經臉色凝重到了極致,甚至是臉上有些驚慌。
按理說,他們見到了前面幾人的戰鬥,應該早已適應了這種突然的變化纔是,這樣平淡的一幕,有什麼好驚駭的呢?
嶺南王張了張嘴巴,發現嘴脣乾澀的厲害。
舔了舔嘴脣,嚥了一口吐沫之後,他才嘶啞着聲音道:“他們,這是領悟到了傳說中的——武道!所以看起來這樣滿,實際上是兩種不同的‘道’在交鋒,比之一般的戰鬥,危險了無數倍。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局面。這種情況,就是進入——武帝之前的徵兆!”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天空之上,兩人的‘劍’終於交擊在了一起。
葉無悔的湛藍劍光,如同切割天地的神刃一般,帶着一往無前的鋒銳。
而葉凡的手中,則只有一根快要枯萎的樹枝。
但面對着葉無悔的傾力一劍,他手中的樹枝,卻驟然散發出難以言明的龐大氣息,和葉無悔的長劍輕輕交接在了一起。
“叮”的一聲。
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滯。
隨後,兩股滔天劍意爆發出來,互相吞噬碰撞。
葉無悔的劍道,是銳不可擋,葉凡的劍道,則是萬法獨尊。
兩種劍道糾纏之間,那些隨身攜帶兵器的武者,只感覺手中的兵器顫抖不休,隱隱發出哀鳴。
尤其是使用劍器的武者,手中的寶劍不由自主的飛出,斜斜的插在地上,似乎是在朝空中較勁的兩人跪拜一般。
伴隨着時間不斷流逝,兩人的劍道碰撞,也逐漸接近尾聲。
葉無悔很明顯的落在了下方。
葉棄手中的那根樹枝,不斷的將他手中的劍慢慢下壓,直到最後,徹底垂下。
頓時,葉無悔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七竅之中血淚橫流,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軟軟的從空中倒了下去。
正在療傷的北軍心中一急,不顧自己的傷勢,強行踏空而起,接住了葉無悔正在墜落的身體。
他剛落到地上,就聽到背後有腳步傳來。
北軍心中一緊,立刻將葉無悔放在南僧面前,自己轉身面對來人。
葉凡看着殘兵敗將般的五龍,嘴角鼓起一抹笑容,淡淡的道:“大夏五龍,不過如此,你們認輸嗎?”
五人或躺或坐的圍在一起,聽到這話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可是,對面的這個年輕人,讓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他那妖孽般無比強橫的戰力,讓他們只能乖乖的閉上嘴,不敢再多說話。
最終,還是重傷的葉無悔說話了。
“這一戰,我們五龍,認輸!”
譁......
圍觀的人,瞬間爆發出激烈的議論聲。
一個年輕的後起之秀,居然將在大夏屹立十幾年的武道巔峯打敗,並且讓他們親自開口認輸,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
東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可是看到葉棄似笑非笑的臉色,又將滿腔的怨憤深深的埋藏在了心裏。
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甘。
不過,這些都和葉凡沒什麼關係了,畢竟,他已經徹底打敗了他們。
霍然轉身,葉凡面對着衆人,傲然屹立在斷天瀑布的頂端。
“武道巔峯,我爲尊!”
這句話,就如同天降驚雷一般,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站在人羣中的華雲曦,看着那個俯視衆人的身影,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今日之後,我大夏,便是葉棄站在了武道巔峯。”
“是啊,如此年輕,就能屹立武道絕巔,難以想象,他未來的成就會有多高。”
“是啊,我們大夏的武道界,當真是人才濟濟啊!”
衆人的驚歎,就是對葉棄最大的認可。
他用自己強橫的實力,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那些大夏周邊小國來的武者,有些甚至用他們的傳統禮儀大禮參拜,恭賀這位強者的正名之戰。
等到葉凡從瀑布飄下,凌空橫渡到岸上之後,天棄盟的衆人齊聲大喝。
“拜見盟主!”
聲若雷震,驚天動地,讓旁人無不側目。
他們知道,天棄盟有了這麼一位大夏的武道絕巔作爲一張,他們的地位,肯定會更進一步。
人羣中的華雲曦,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上前幾步,緊緊的盯着葉凡。
“你是葉棄?”
“是。”
“所以,在瑞士銀行的時候,出手救我的人是你?”
“是。”
“三大毒姬,是你殺的?”
“是。”
“所以,八岐神會,也是你滅掉的?”
“是。”
華雲曦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她自己卻不敢相信。
此刻,葉凡肯定的話語,將她一直不敢面對的事實,血淋淋的擺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無力再去反駁。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一直幫我?”
葉凡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道:“我沒有幫你,之所以做這些事情,是因爲恰逢其會而已,主要是有些人我看這不順眼,所以就做了。”
得到了答案,華雲曦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她以爲,那個神祕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她。
可是,現實的答案,卻是如此的殘酷。
將她所有的猜測和自以爲是,全部破壞的一乾二淨。
人家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因爲自己想做而已,和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