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302章 拉風溜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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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然看到一張鱗片臉閃在現在我眼前,沒有鼻子的臉幾乎貼着我的鼻尖。

    我連叫都不敢叫出聲來,與那雙蛇眸相對,裏面無數的畫面飛快的閃過,又好像強行往我腦中灌。

    我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重重的心跳。

    那些畫面就好像記憶一樣,是倒推着的,往前流,可那種情緒的代入感,卻比電視不知道強多少了。

    我感覺自己腦袋發脹,生痛,就好像強行往裏灌着什麼。

    雙手發緊,死死的揪着墨修的衣服,一是本能的借這個壓制痛意,二來想提醒墨修。

    可墨修好像半點感覺都沒有!

    我雙眼卻似乎被那雙蛇眸吸住,怎麼也挪不開。

    心底隱約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也就在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時,我頭上的黑髮如同靈蛇一般朝着我身前纏了過去。

    縷縷如箭,絲絲如刀。

    黑髮一涌而過,那張鱗片臉瞬間消失。

    黑髮倒垂,遮着我的眼,那種柔亮的光,瞬間消失了。

    再次置身於黑暗中!

    墨修好像這會才感覺到,忙將我摟緊:“何悅?怎麼了?”

    他聲音發沉,好像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剛纔我扯他衣服。

    我緊貼着墨修,重重的喘息着,將黑髮往回引:“剛纔有東西出來過了,就在我眼前,你沒有見到,對不對?”

    墨修一直輕摟着我,如果剛纔那張鱗片臉出現,就算時間短,可有光閃過,他根本也是見到了的。

    但墨修半點反應都沒有,就肯定是沒見到。

    “是什麼?”墨修摟着我的手發緊,沉聲道:“是她嗎?”

    “不是。”我重重的喘息着,將那些畫面驅開。

    然後把看到的鱗片臉,跟墨修說了。

    那些畫面太快,我一時也沒有看清是什麼。

    有些東西,一旦見到過了,給人留下的衝擊是無比巨大的。

    我倒是有點慶幸轉得快,並沒有看到。

    四周依舊是一片沉黑,好像我們並不是在什麼懸空的地方,反倒像是在漆黑的水中。

    一點光都沒有,整個人被壓得喘不過氣。

    墨修似乎沉思了一下,將我緊摟在懷裏,跟着指尖輕輕一點。

    就見他指尖上,一縷幽幽的火苗冒了出來。

    火苗並不大,卻照亮得挺遠的。

    “走。”墨修輕輕踮了踮腳,提醒何壽:“直接下沉。”

    可他這一踮腳後,何壽半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就是一個空龜殼,裏面什麼都沒有了。

    我心中的恐慌立馬被放大,試着往旁邊引了引頭髮,可剛一動,頭髮就似乎被什麼抓住了。

    依舊是那雙手,就算只是抓着頭髮,我好像也都感覺到那雙手的滑膩溫暖。

    我想引回來,可頭髮卻似乎迷戀着那雙手,怎麼也不願意收回來了。

    “墨修,她在。”我右手夾着石刀,然後左手探進袖兜裏。

    墨修在那裏裝了米,我感覺到那雙手在輕柔的撫着我的頭髮方向,手抓着米,猛的掏出來,朝着那雙手所在的地方灑去。

    米帶着晶瑩的光澤,映着墨修指尖那點幽光,在這黑暗之中,如同點點星光。

    米粒一灑過去,落在頭髮上,立馬如同火星。

    我自己痛得頭皮直抽,卻也看見,那黑髮上,有着一雙慘白如同泡水發白的鳳爪一樣的手。

    只是那雙手上,長滿了蛇鱗。

    米一灑在那雙手上,五指如同受驚的蝸牛觸手一樣,直接就縮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所有的米都落在我頭髮上,痛得我直抽抽。

    墨修忙將我頭髮拎回來:“就是這個?”

    “這次沒有人臉。”我眼前一直都有那雙手,畫面久久不去。

    這裏的東西太怪了,那些人臉似乎將食熒蟲喫掉後,就沒有再出來。

    而且它們好像都和那雙白手一樣,能縮回黑暗之中。

    “我們下去。”墨修將我外袍扯了扯。

    那件外袍如同流水一般滑動,居然將我和墨修緊裹到了一件衣服裏。

    宛如一對連體嬰!

    “何壽他們呢?”我看了看腳下的龜殼。

    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明顯不太對。

    忙揪着墨修:“按我所看的恐怖片套路,組團打怪,是不能分開的。分開必死!”

    墨修明顯沒聽明白怎麼回事。

    我只得又解釋了一遍:“這裏的東西太厲害了,你是蛇君,我可能因爲血脈什麼的,這些東西不會喫我們。”

    “一旦我們離開了,何壽他們就有可能被喫掉。相當於各個擊破吧!”我不知道墨修能不能懂。

    墨修愣了一下,好像苦笑了一聲。

    摟着我一腳跨到何壽的身前,只見何壽他雙眼沉沉的看着某個地方。

    眼睛明明睜着,我們在他眼前,他都看不見我們。

    而於心鶴她們,就貼靠着龜殼的邊緣,好像也盯着某一個地方,發着愣。

    “這是被什麼迷了?”我一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蛇誘夢魘,暫時別叫他們。”墨修沉吸了口氣,手一揮,一條極長的黑布纏住了何壽巨大的龜身。

    又用冰棱將於心鶴他們都固定在龜殼上。

    然後摟着我往下沉:“本君也真是可憐,要抱着你就算了,還要拖着這麼大個烏龜。”

    還別說,墨修拉着這麼大烏龜,真的挺拉風的。

    我趴在墨修懷裏,看着身上側的何壽巨大的龜殼被拉着往下傾斜,於心鶴她們沒掉,微微鬆了口氣。

    緊抱着墨修:“蛇君威武。”

    “你說得也有道理,總不能讓他們被吃了。萬年玄龜可是大補呢,要喫,也只有本君能喫。”墨修無奈的搖頭。

    或許是從那些舊事中走了出來,墨修的性子倒越發的開朗了。

    我搖頭抿嘴笑了笑,並沒有發聲。

    可耳邊卻傳來“呵呵”“咯咯”的笑聲。

    男女老少,全部都有。

    我不由的抱緊了墨修,這地方就靠着他指尖一縷幽光照明,其他的地方又看不見。

    “就是那些人臉聽到了,在笑。”墨修摟着我,慢慢下沉。

    他話音一落,腳下好像有什麼衝過,跟着我們似乎被什麼大力吸了進去。

    我忙抱緊墨修,跟着用黑髮纏緊了墨修和自己的身體。

    順帶還死死拉着那條拉龜的黑帶子。

    這種吸力極大,去勢也極快,我和墨修只來得及抱緊,就已經停下來了。

    何壽那巨大的龜殼也跟着被吸了進來,重重的落在地上。

    這地方和剛纔完全不同,並沒有壓沉着的黑,也沒有那些怪東西。

    就好像是一個很平常的山洞,洞壁上畫着引水符,引着水流也是一個聚水的小潭。

    一個穿着編織麻衣的女子坐在水邊洗着衣服,正擡頭詫異的看着我們:“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

    她一擡頭,赫然就是蛇窟絕壁上,那個石柱上龍靈母親的臉。

    我忙靠近了墨修,扯了扯他,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是她嗎?”

    墨修微微點頭,將外袍一扯。

    他從外袍中走了出來,然後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何壽他們。

    拉着我朝那個洗衣女走了過去:“您好,您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這是我家啊。”那女子笑了笑,從水潭邊拿了兩個石碗。

    順着石壁流下來的水,接了兩碗遞給我們。

    那兩個碗,我看得非常眼熟。

    剛纔就在外面,墨修還用一個這樣的石碗倒着食熒蟲呢。

    可怎麼在這裏,又被用來裝水?

    墨修接過兩個石碗,卻也不喝,兩個都捧着。

    看着那女子:“我們可以歇息一會嗎?”

    “可以的。”那女子呵呵的笑了笑,拿着洗好的衣服,去了洞口。

    她明明不是朝我們來的方向走去,可走着走着,那些柔和的光線,似乎也跟着她轉動。

    外面似乎有晾衣服的架子,她將衣服掛在上面。

    “是她?”我腦中一團混亂。

    這下面不應該是蟄伏着一隻怪獸的嗎?

    怎麼龍靈母親這麼安然的生活在這裏?

    墨修卻只是苦笑,將那兩碗水輕輕一晃。

    倒在了地上。

    清澈的水一經從碗裏灑落,立馬化成了黑色的液體,又好像是什麼活的東西,飛快的涌動。

    我看着那些東西,感覺有點眼熟。

    “源生之毒。”墨修看着那涌入水潭中的東西。

    沉聲道:“你猜我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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