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在二者之間做一個選擇。”
“難，難，難！”
“選錯了，就是萬劫不復。”
“帝王們要做的事情，已經很明確了，可我們根本不知道聖賢要做什麼。”
“......”
這個小團體內的國王們，你一眼我一語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大多是非常的不樂觀。
最後，他們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在了作爲核心人物的葉楓身上。
葉楓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在沉默了半響後，緩緩開口道：
“單單看二者的力量對比來看，毫無疑問，聖賢佔據了大優勢，但伊才說的很對，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我們根本不知道聖賢打算做什麼，萬一他並沒有完全壓制帝王們的想法，也不在意我們，那選擇聖賢這一方，就會很危險。”
那會是非常糟糕的情況。
如果他們選擇了聖賢，而拒絕了帝王們。
那到時候，二者忽然達成了某種妥協。
他們這些人，勢必會被帝王拿出來作爲立威的對象，而聖賢，在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後，很有可能根本不會在意他們這些對他沒什麼作用的國王。
可反過來卻沒這麼兇險。
如果壓在了帝王的身上，那哪怕最後聖賢大獲全勝，也未必就會對他們這一些國王展開爆發，只需要注意自己不能夠站在被聖賢注意到的先鋒位置上。
大部分的國王，估計都會選擇後者，人越多，他們也就越安全。
然而——
葉楓並不想隨大流。
他能夠成爲這樣一個國王團體的核心，自然有他的能力和魅力。
所以最後。
葉楓做出了決定。
“先不要着急，我去探一下聖賢的口風。”
這句話說出來，其餘的人一下睜大眼睛。
“真的要如此？”那位女國王似乎是一下子着急了，壓着嗓子低聲的說道，“這可不是鬧得玩的，如果激怒了聖賢，那......”
“現在，整個世界的格局前所未有的鉅變。”葉楓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然後給了一個笑容，“你們都熟悉我，我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能夠確定，不，只是稍稍感覺到聖賢的目的，那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富貴險中求。
葉楓不是什麼賭鬼，但也正因爲如此，他不想將一切都放在一個沒有把握的選擇上。
更何況。
他總是隱隱有種感覺，或者說，這位聖賢，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對方似乎並不在意權利，也不在意虛榮，這些天完全沒有出來的打算，還有那兩位帝王，他們的態度也很來人尋味......就像是有明確的，而且更偉大的目標。
如果沈逸能夠在這個時候看見葉楓的想法，大概也會有些驚歎。
這種敏感性，只能夠用天賦來解釋。
而葉楓在作出了決定之後，也不在猶豫，他既然想要打探聖賢的信息，自然不會沒有做任何的準備。
據他所知，雖然聖賢從未有出現過，但那兩位帝王，似乎沒有跟着一同消失，他們經常出現在各種地方，還會和一些國王有過交談和接觸。
看了看時間。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呼吸一下，調整好心情。
到了夜幕降臨時。
葉楓安撫了其餘的人，獨自一人來到了一條商業街，這裏是整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如今更是如此，街道上的人們比起過去，不但沒有更少，反而更多了，每個人的臉上的笑容，都似乎比過去還要更濃烈。
無論國王和帝王們有多少種算計，似乎是都無法太影響這些人的心情。
他們不會想太多。
也無法看出太多。
除非等到自己的生活真正被影響的時候，纔會有所反應。
比如說，歌姬殿下決定退隱的宣言。
咦？
葉楓的腦海中忽然有些靈光閃過，他感覺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麼，但很模糊，看不太透徹。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給他去細想了。
原因很簡單。
人羣之中忽然熱鬧了不少，不少人都擠向一個方向。
因爲在那裏，一個穿着普通的男子出現，緩緩走來，神情自然，東看西看，看上去就像是過來逛街玩樂的普通人一樣。
正是褚林。
褚林的帝王身份，如今在這個國家已經是人盡皆知，他似乎也從未有想過要隱瞞，而且看這個架勢，顯然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
其餘的人也不怕，雖然保持了一些距離，但是也你一言我一語。
“陛下還是要來喝酒嗎？”
“不如試試我家的酒。”
“陛下，我今夜準備了最好的美酒，保證您能夠喜歡。”
“陛下，您上次想要的火焰鳥，我已經連夜給您運過來了，可新鮮着呢。”
“......”
這樣的一幕，也讓葉楓嘴角抽動了一下。
其餘的國王對於聖賢，還有帝王，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他只是想要稍微打探一些消息，就好像要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一樣，但這些人普通人，卻沒有半點害怕，反而一個個興奮的靠過去。
畢竟，特權等級越高，就越珍貴，甚至可能比命還要重要。
但這一幕，還是是有些諷刺。
在聖賢的面前，國王可能根本比不上最普通的人。
再看褚林。
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完全沒有生氣的感覺，還似乎很享受。
這大概也是這些人都會圍上來的原因吧。
不過這時。
葉楓忽然注意到，褚林的目光看過來了。
他心中一緊。
雖然是來打探消息的，可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做一些觀察。
但已經被發現了，那就無可奈何了。
葉楓最終還是走了上去。
“尊敬的陛下。”
恭恭敬敬的行禮，和那些平民隨意的態度完全不同，也不可能那樣。
此時周圍的平民大概也辨認出了，這是國王之中的一位。
吵鬧的聲音漸漸的平復下來。
雖然說他們對於這些世界頂級的權貴沒有太多的敬畏，但最起碼的尊敬還是不少的。
而褚林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楓。
“有趣。”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嘴角忽然彎起，“你倒是好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