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夫下車後,主動在前方帶路,至於獅心商會的車伕,則是駕着馬車離去,在希望大廳的附近區域是禁止普通人停靠馬車,哪怕是獅心商會,也沒有這個權力。
正因如此,蘇爾曼下車後,也看見了不少的馬車駛離而去,同樣有作方便打扮,一位位穿着黑灰長禮服,配有帶可拆卸披肩的外大衣,頭戴有圓頂硬帽的中青年們,紛紛下車走來,他們以男性居多,但也有英姿颯爽的女子,不乏能看到她們拄着手杖,作男士般的打扮。
“那是其他商會的受僱者,或者是,乾脆由古老貴族從其他渠道,僱傭而來的精英人士........呵呵,他們肯定無法與您相比,最多是普通人的水準。”克里斯夫看見他感興趣,主動解釋了一句。
兩人沿着臺階而上,在希望大廳的入口處,克里斯夫向嚴陣以待的警員們,出示了他身上的邀請函與證明,雙方仔細覈對後,這才被他們獲准入內。
希望大廳的內部,非常寬敞,如同金碧輝煌的宮殿。
兩人走在寬敞的長廊中,蘇爾曼回憶着先前景象,不由感嘆了一聲:“排場真大。”
“是的,在北方拍賣會的正式開始前一週,整個希望大廳就不再對外租賃了,所有人專注於安保工作,有些崗位上的人,甚至得記住我們的臉龐。”克里斯夫同樣感嘆着,不一會兒,蘇爾曼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希望大廳的第二層,一扇閉合着的褐木門前。
推開木門,內部是一個歐式書房般的空間,有着一張辦公桌,以及落地窗。
窗前站着一人,那是頭髮略有斑駁的銀髮老人,旁邊也站着幾人,他們大氣不敢喘,更別說坐下來休息了,聽到動靜,銀髮老人回頭看了一眼。此刻,蘇爾曼才發現對方的身上,穿着近似於執事的服裝,看樣子,這位老人應該在某個大貴族的家中,擔當着管家般的角色。
“肖恩管家,早......早安。”
克里斯夫主動上前,向着那位被稱作‘肖恩’的管家,介紹蘇爾曼是他的委託者,不過,有些銀髮的肖恩管家,反應上非常冷漠,隱隱有一點不滿,這讓克里斯夫摸不着頭腦。
“只有一個人嗎?”肖恩管家皺了皺眉。
然而,還不等克里斯夫開口,介紹着蘇爾曼的真正實力,肖恩管家就有些意興闌珊,揮了揮手,讓他先去旁邊等候着——那一批坐立不安的人,就是這麼來的緣故。
噗!
看見了這一幕,人羣中有個年齡與克里斯夫差不多,但體型更加削瘦,有些像個竹竿的中年男子,忍不住低低嗤笑,見狀,克里斯夫漲紅了臉龐,低聲與蘇爾曼講解道——
“那是獅心商會的另一支派系,弗蘭克·伯特,伯特長老的孫子。”
“他們與我所在的派系,一直就不太對付。”
“這一次,我被他們抓到痛腳,被安排來將功贖罪,但他們也分攤了一些任務,明面上,雙方應該是精誠合作的........顯然不太可能,我也不抱妄想了。”
說話間,蘇爾曼的注意力蔓延向那邊,發現對方也有人竊竊私語,憑藉着超凡者的敏銳聽力,也是身體屬性上的優勢,他聽到了大致內容——
“沒辦法,誰讓賞金公會這麼不湊巧,城內僅剩下的那位白銀獵人,至今沒有答應肖恩管家的邀請,看樣子,她是不準備插手。”
“少了一位真正的超凡者,我們的守備壓力會大很多,哎,肖恩管家也揹負了壓力。”
他們竊竊私語中,突然,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清晰腳步聲,帶着金屬重物落地般的聲音。
聽見這個聲音,肖恩管家的眼神一亮,急忙望向房門。
甚至他迫不及待,主動上前開門,下一刻,一名穿着純銀盔甲,容貌不算好看,但有着幾分銳利感的英氣女士,帶着兩位同伴,從走廊的盡頭款款而來。
“太好了!斯嘉茜女士,你們終於改變主意了........”
肖恩管家面露喜色,正要上前迎接她們,卻看見,最前方的斯嘉茜擺了擺手,一臉平靜說道:“抱歉,我們只是來通知您一聲,關於‘北方拍賣會’的委託,我們不準備接受了,當然,您可以邀請其它的賞金獵人,就算是灰鐵級別,也有很厲害的人物.........”
“怎麼可能!”肖恩管家打斷了對方,老臉上透着幾分焦急:“那些的灰鐵獵人,怎麼可能比得上您們,斯嘉茜女士,你再考慮一下,報酬是可以商談的,鋼典城內的兩大教會,祭雪教會從來不管俗事,信奉狩獵女神的【自然庇護】,也就是自然教會。
他們是巡禮者的主要成員,目前也在追捕那些潛逃份子,同樣抽不出身來.......”
肖恩管家還未說完,突然,站在斯嘉茜身後的卡蒂,眼尖得透過兩人,看見了房內的一個熟悉身影,頓時,她激動了起來,直接從門口擠去——
“蘇爾曼先生,原來您也在這裏!”
蘇爾曼詫異擡頭,發現斯嘉茜和她的兩個隊友,卡蒂,萊克皆在門外,後者看見他,還不忘舉着他的那個黃金手杖,主動向蘇爾曼打着招呼,一點也沒有架子。
一個恍惚間,卡蒂已經衝入房內,生龍活虎,不像肩上還綁着繃帶的傷員。
其他人見此情狀,紛紛不由一愣,這時,斯嘉茜也跟着進來,主動與蘇爾曼交談,倒是肖恩管家,一時間被晾在了邊上,老臉上留着懵然,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你接了委託.......”
卡蒂聽到原因,轉頭望向了斯嘉茜,一張美麗精緻的臉蛋上,流露着盈盈祈求。
面對着隊友的請求,斯嘉茜無奈搖頭,有些寵溺的拍了拍她腦袋——
“好吧,那我答應這個委託了,但你的身體........”
“不要緊的,一點小傷而已。”
卡蒂興奮說道,渾然不覺,明明受傷的人是她。
後面的肖恩管家聽到這話,又是激動,又是神情複雜,隱隱帶着幾分懊惱與後悔。
下一刻,他就拋卻了這些負面情緒,而是努力思考着,如何去彌補雙方關係,讓蘇爾曼先生對他的感官,至少能改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