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宋陽滿臉錯愕的擡起頭來看着宋白叫道。
宋白平靜的抱着手,沒有繼續說話,不過他那冷漠的表情像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怎麼可能?”宋陽不太相信的擡起手去摸了一下那些人的喉嚨,這一摸才發現真的都涼了,所有人的脖子全是冰涼的,儼然已經斷氣多時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宋陽被嚇得身上冒了一身的冷汗。他見過死人,身爲宋家的少爺,從小的歷練和見識就跟普通人不一樣。但是,他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的事,剛剛這些人都只是被打,並沒有被殺,可現在他們全死了,這怎麼解釋?
宋白將腰間的唐刀抱了起來,也開始邁着步子在四下來回的走了起來,說道:“你以爲人家出手跟你一樣只是擊暈嗎?人家的功夫本來就是殺人技,如果出手不殺人,那他施展功夫做什麼?”
宋陽大驚失色的問道:“你是說,是他剛剛出手殺了這些人?”
宋白呵的冷笑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可是我的師傅!一個常年與殺人爲伴的傳奇。”
聽到傳奇二字,宋陽頓時便瞪大了眼睛,他滿臉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說,他就是那個,一把殘刀立於邊境,嚇得敵軍三年不敢進犯的戰神?”
生於宋家,他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宋白微微笑道:“要不,怎麼能做我的師傅呢?”
“你這一跪!不虧,能夠跪倒在他的面前,這是宋家的榮幸,能夠被他打,這也是你的榮耀。我覺得你不應該以此爲恥,而要以此爲榮!今天的經歷教會了你一個東西,以後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一定要學會忍讓,一定要把可能性降低到最小。小少爺,你年紀太小,在某些人的面前,你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
宋白直接教育起了宋陽來,宋陽並沒有因此感到憤怒,相反正在虛心的聽。
宋白繼續道:“你這一跪,不會讓人看不起你,可能你開始會遭受一些質疑,甚至是一些嘲笑。但只要你敢作敢當,你就永遠不會被人嘲笑,相反,別人只能仰望你。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想要做宋家的未來,想要做宋家的家主,你就必須做宋家人不願意做的事,要喫宋家人喫不下的苦。”
宋陽恍然大悟一般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宋陽繼續說道:“就是,爲什麼那個傢伙穿着打扮如此隨意?他可是一方統帥,這樣扮豬喫老虎,有意思嗎?”他還是對於楊一剛剛的行爲感到十分的惱怒!
宋白呵的冷笑道:“這難道不更能說明人家做人已經達到了一個我們不懂的境界嗎?兩袖清風,居功至偉,真正厲害的人,不會經常把自己做的事掛在嘴邊,更不可能用衣着去體現自己的身份。正因爲他穿着隨意,不管世俗的目光,才更加的體現了他們強大。”
“這也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不能以貌取人,這是大忌!以後你做了家主,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就算是對一個大家族最大的打擊了。”
“明白了?”宋白有些疑惑的問。
宋陽堅毅的說道:“當然了,我可是未來的宋家家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宋白,你今天的教誨我謹記心裏,若是日後我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必定有你的位置。”
宋白呵的冷笑,隨後十分裝逼的說道:“我無所謂,我靠本事喫飯!”
楊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呂寒月早就躺在了牀上,睡了。楊一儘量的控制了自己的動靜,走路都靜悄悄的。
當他躺在牀上,輕輕的呼吸了兩口氣之後,便開始享受這個安逸的時刻了。這是屬於他最安靜的時刻,也是他靈魂被釋放的時刻。也只有躺在這張牀上,這個女人身邊,他纔是什麼也不想,什麼都不做,願意放下腦海裏面那凌亂的一切。
這三年可以說是他過得最幸福,最有人生意義的三年。哪怕這三年,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傻子,可這傻子的身份卻讓他感受到了人間冷暖,人間真情。讓他體會到了,自己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只會殺人的機器。
“你回來了?”忽然,呂寒月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空之中響了起來。
楊一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扭過頭去問道:“你還沒睡?”
呂寒月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經歷了什麼?”
這話一出,楊一明顯的愣了一下,沒錯,呂寒月今天經歷了很不好的是,可以說,對她的心靈打擊很大!自己確實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家的,於是他喃喃的說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呵呵!”呂寒月忽然翻了個身,隨着她的翻身,被子裏面傳出了一股香氣,這是她身上的香味,屬於女人特質的體香。很快,她的臉便轉了過來對着楊一,夜空之下,看不到兩人的眼睛,但是卻能夠深深的體會到兩人的眼睛在對視。
“我還認爲你不回來了呢,怎麼現在還要回來?”呂寒月用審訊逼問的聲音問道。
楊一第一次面對這種口氣,儘管之前失憶的時候面對過無數次,可這一次的感覺不同。這一次帶着斥責,帶着撒嬌,帶着害怕,帶着一種讓人自責的情感。
他盯着那隻黑夜中的眼睛,忽然,自己的眼神閃爍了起來,接着,他說道:“這是我的家,我不回來,我能去哪?這裏有你,有我的家人,這裏還存放了我的心。”
呂寒月聽到這令人動容的話,她的心也像是被觸碰了一樣。這是楊一說過的最煽情的話,也是他說得最多的話,楊一今晚怎麼了?是故意想要框自己的嗎?
對,楊一可不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人,他那麼說一定是想要框自己。爲什麼要框自己呢,因爲他做錯了事,只有做錯事的人才會去框別人。呂寒月是個談過戀愛的人,她知道男人的一些基本反應,楊一的反應就是在掩飾。
想到這裏,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寒雪那種類型的女孩?你是不是喜歡上的寒雪?”